“ 看着鼓眼的惨状,德子一声叹息,掏出了白粉 ”
“还玩吗?我帮你借点!”就在鼓眼和二猴垂头丧气时,二猴的“朋友”很仗义地要帮二猴借钱翻本。
这是杀猪场惯有的套路,输红眼的赌徒很容易上钩。
不知不觉间,二猴和鼓眼分几次借了赌场共两万元的欠款,这些欠款不是高利贷,头三天没有利息,但是三天之内必须平单。
输完钱的两人还想舔着脸再借点钱继续赌下去时,赌场见好就收,不借了,鼓眼和二猴傻眼了。
赌场准备扣下他们两人,直到他们“平单”才释放。“朋友”很仗义地出面和赌场老板“商量”,依然是由他担保,让他们二人留下一人,另一人在外面想办法凑钱来还赌场。
谁留下来?此时的他们绝对想不到留下来的人将面对什么,只以为和老家一样,只用被软禁起来,凑上了钱就放入。
鼓眼说他愿意留下来,让二猴出去凑钱。鼓眼借不到钱,他是吸毒者,老家的那些亲戚朋友能借到钱的,早就被他借了不知多少次了。
于是,在鼓眼的千叮万嘱中,二猴被放出去凑钱了,临走时信誓旦旦一定借钱救鼓眼出去。
二猴一去不复返,鼓眼遭受了他人生最灰暗的半个月。
刚开始那两三天,因为二猴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最多三四天便能还钱,鼓眼虽然被关在赌场后院的签单房里,赌场也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甚至还给了他一点白粉让他止毒瘾。
几天后,看着二猴杳无音信,赌场就变了脸。
那段日子让鼓眼不堪回首,二猴迟迟未归,赌场的老板也失去了耐心。几个黄皮猴子一样的老缅换着法的折磨着他,拳打脚踢只是家常便饭,各种花样百出的凌辱和折磨让他痛苦不堪。哪怕在他毒瘾发作时,也被绑在椅子上接受皮鞭和胶皮棍的问候,,鼓眼告诉德子,他被打休克了两次。
半个月后,赌场老板见鼓眼的确逼不出来钱,他的朋友多半也不会回来了,便把他“卖”给专业的水公司来逼债。
一般情况下,杀猪场的签单房也许会把人折磨残或折磨疯,但不会把人逼死,毕竟这些“死猪”欠他们的只是赌场自制的筹码,而不是自己兜里借出去的现金。往常时候,像鼓眼这种的确逼不出来钱的“死猪”,最后都会让他们干活儿来还账。杀猪场里的那些工作人员,有一部分就曾是欠杀猪场钱的赌徒。
鼓眼是吸毒者,没人愿意收留烂毒鬼,于是鼓眼被杀猪场以一千元的价格卖给了刀哥,一千元保底,如果收回账一边一半。
刀哥手里有渠道,如果通过更加残酷的折磨能逼出来钱更好,逼不出来也可以两千元卖给老缅,被送到缅甸或者老挝的大山里挖矿。
德子告诉我,那些实在还不出来钱的“死单”,如果被卖去挖矿还不算最悲催,真正的悲催的,是被卖给人体器官贩子,卖价三千到四千元左右。不过刀哥的水公司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也是鼓眼运气好,刚被送到刀哥这边的签单房,就遇到了小猛,小猛听他说自己是戎州人,便跟他提到德子,便发生了之前提到的那一幕。
德子救下了鼓眼,让他暂时跟着小猛在刀哥手下跑个腿儿。
德子跟我说起他救下鼓眼后,刚被救出生天的鼓眼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一脸谄笑地恭维德子半天,又信誓旦旦表示会干活儿挣钱回报德子,最后,居然期期艾艾地问道
“德哥,有药吗?”
在我们戎州城,吸毒者说的“药”,指的就是白粉。
当初德子跟我说起鼓眼的事儿是在戒毒所里,2003年我和德子在戎州市戒毒所里偶遇后,我申请调去了他的那间监室,此事在上一本自传连载里也有所提及。
还记得当时听德子说到这里时,同一监室里那些听故事的吸毒者们好奇地问道“德哥,你给他抽了吗?”
呵呵,吸毒者们,说起毒品的话题都很关注。
“给了!”德子沉默良久后,吐出了两个字,似乎有些沉重。
德子的表情让我察觉到其中必有隐情,我有些疑惑地问道“他那时已经半个月没抽了,你不该给他啊!”
德子皱起眉头,好像在回忆着往事,良久后,他才说出了原委。
德子见鼓眼居然开口就问自己要白粉,也有些生气了,他感觉这个瓜娃子给点阳光就灿烂,德子决定敲打一些他,不能让他太得意。
“你要跟在刀哥手下干活,就别吸毒,刀哥烦吸毒者!到时候被他知道了别怪我帮不了你!”
(下面一百字左右可能会引起部分书友轻度不适,特此提醒。)
鼓眼有些失望地讪笑着跟德子赔着不是,德子准备带他出去吃饭时,发现他走路时腿有点瘸,便问道“你的腿也被打坏了吗?”
“没有,下面被烧坏了,走路碰着就钻心地疼!”鼓眼坐在床头,缓慢地拖下了裤子。
德子说当时鼓眼的下体大腿根有十多处烟头的烫伤,命根子被烫出一个大伤疤,还有点感染了,伤口处渗透着红黄相间的液体,看起来恐怖极了。
德子看着鼓眼拿着一张手纸,轻轻地拭擦着伤疤处的黄水,每碰触一下就疼得呲牙。
“妈卖批的!美洲风情的签单房那几个黄皮猴狠着呢!大腿被烟头烫了好几下,然后在xx上使劲烫了我一下,把烟头都按灭了!”鼓眼咬牙切齿地骂着,满脸的心酸样。
“哎!给你抽两口吧”看着鼓眼的惨状,德子一声叹息,掏出了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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