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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那一时,难忘那一夜

“ 滑的过程中我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圆溜溜的物体 ”

那年夏天,大概是八月,我带同学高峰和小楠去山上采灵芝,由于没采到,想把灵芝送给奶奶治病的高峰和我闹了矛盾。

我们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乱石杂树间走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高峰吼了起来:“都这么晚了,灵芝呢?现在下山回家的客车都没了,我被你骗的好苦啊!”

“什么高峰,我骗你干什么?”我停住了脚步。

我说:“为了证明我不是骗你的,你想走,自己走,我去前面给你采,采不到,我就住这里不走了。”

“哼,鬼才信,你是女的啊,你能住山上我就不当男人了,我以后蹲着尿尿!”

行,我说。一言为定!

“我看你俩是有病吧,吵吵什么呀,高峰你一个男孩子不会少说两句啊?”小楠说。

“我凭什么,男女平等,我凭什么让着她呀,我还就看看夏天到底有没种今晚在这住。”

我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我还就真不走了。”

“小楠你走不走?”他说。

小楠说:“咱俩走,留她自己在这,你怎么想的?”

你不走我走,高峰转身就跑了……

高峰真的走了,小楠叫他,头也没回。

他走后小楠劝我好久,我的泪吧嗒吧嗒砸在脚下的泥土里。

“你疯了,这山里有狼,不要这么冲动好吗?”

“你走吧。”我推开了小楠。又委屈,又害怕,可是话已出口又怎能改变?

“哎,如果你真的决定不走,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就当体验一把野外求生吧。”

小楠一番话,让我觉得我好自私,我怎能把好友置于荒山野岭的危险境地。

我站了起来说:“小楠,走吧,回去。”

小楠没有动,她抬起手臂看了下电子表说:“其实夏天,这时候就算下山,回城的车已经没有了,高峰能不能赶得上都不一定。这时只有回的,没有去的了。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山乡的夜好像来的格外早,月亮很快就升上来了。

山是黑的,树是黑的,秋虫啾啾,不时传来一阵“扑啦啦”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呱”一声笨拙可怕的鸣叫,我一惊,抓住了小楠的手。

怎么办?我说,一夜还早。

“没办法,我们坐着到天亮。”

听着远处的淙淙流水声,我俩再也无语。

约莫半小时后,夜空中传来一个悠远缥缈又磁性的男声:“小楠,夏天,我回来了……”

“高峰他回来了。”我说。我和小楠惊得同时站了起来。

“是的是的,他回来了,一定是没坐上车。”小楠哈哈大笑起来。

“高峰,我们在这呢,老地方。”小楠喊着。

一缕手电的光穿过密林,照在我俩的身上、脸上。不一会,高峰就站在了面前。

“夏天不要生气啊,我不该那么说你……最后一趟车我拦下了,但我想不能上,我在山下想了好久,才决定上来找你们。”他上来就跟我道歉确实让我感动。

“没事了。”我说。在那样的环境下,原谅一个人很容易,毕竟这黢黑的夜,多一个男生壮胆还是不错的。

当“稀里哗啦”撕方便面包装的声音响起、火腿肠被咀嚼后的香味溢满口腔时,是我们在进行最简单的晚餐。

山里的夜晚其实挺美的,月朗星稀,连耳边的风都是甜丝丝的……灌进胃里一瓶水之后,我从背包里拿出外套,把床单铺在一片斜坡上,草软软的,刚躺下去就感觉疲劳消除一大半。说好我和小楠先睡,高峰值班,如果高峰撑不住了,我俩再一起值班,让他睡。

可是躺下不久,就感觉全身湿漉漉的,太潮了,风越来越冷,根本睡不着,高峰坐在石头上紧紧抱着膀子。

“你俩睡不着就起来,我们走路,他妈的太冷了。”高峰说。

可是我们在向一宽阔地带走的过程中,几乎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方向感。月亮当空照,哪是南哪是北?问谁,谁也不知道,我们像木头般立在那里。

后来高峰发现远处一盏灯光指给我们看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了希望。

他说那里不是一户人家,就是路上汽车的灯,因为太亮了。我们就朝那个方向走,是路,我们就求司机把我们带回城里;是人家,我们就住下。

意见达成一致,我们手牵手,哪管脚下是乱石还是蒺藜,有希望就有动力,互相鼓励,勇于攀登。高峰的手电没电后,我们在月光下摸索着前进。

高峰滑下那道石堰的时候,把小楠拖了下去,小楠听到高峰惨叫的时候,松开了我的手,但是有点晚了,我快步向前的惯性还是让我也滑了下去,在滑的过程中我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圆溜溜的物体,瞬间确定是什么的时候我抓在了手里并飞快咬了一口:像蜜一样甜,汁水顺着下巴淌到脖子里。

一阵狼狗的狂吠让我们三人发觉,我们滑进了山民的桃园。

高峰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赶紧把我和小楠往上推,一个桃子打疼了我的头,我气的一把撕了下来。

这是桃子,我嘴里边嚼边说:“很甜很甜的,你俩要吃自己摘,水没了,没办法,这不算偷,真的。

小楠争分夺秒撕了一个,我们三个人没命的跑。

直到犬吠声渐远,高峰才说,真服了你们,差点让狗吃了,还没忘摘桃子,你们谁给哥一口润润嗓子?

我拿出小刀割了一小块给他,把那货甜的后悔一路,说他为英雄救美耽误了摘桃子。

我说,你可以回去摘。

三人的笑声就那么飘散在夜空里……

凌晨两点半,我们赶到之前想要到达的地方时,那里只是一个秃秃的山头,没有路,没有灯,更没有人家。站在山顶环顾一周,周围是更高的山头……

这就是山外有山吧?我喃喃自语……

我们无法再走了,裤子湿到膝盖,小腿被蒺藜划得生疼……一会做广播体操,一会躺下来休息,好不容易挨到天色蒙蒙亮,远处响起了“突突突”的拖拉机声音, 我们终于看清了从哪里下山最近。我们手拉手下山拦车时,才知道我们已经进了临县的地界。

最后,我们坐着一辆拉仔猪的双排小货车平安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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