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永远都不只是我,也不可能总是我。 ”
算算时间,到如今开学两周了,我刚刚顺过来。每天,处理完关于学生的所有事情之外,我总会泡上一杯茶,安安静静写点东西。有的时候,办公室里嘈杂,我就戴着耳机,将一室之内的琐碎阻截在外。有时我也在想,只有这样的时刻,才是属于自己的时刻,也只有这个时刻,我才是真正的我,安静的我。
可我永远都不只是我,也不可能总是我。
学生返校那天早上,下了一场暴雨,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挨了领导一个白眼之后,我疾步跑 向教室,安排“迁校”事宜。
按照学校惯例,每年新升入初二的学生都会由分校搬到本部,并且是全校集合,避开车辆和人流,沿小路步行到本部。以往呢,都是真正的步行,老师们推着车子,也能跟上成群结队的学生。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后面的班级,都跑得飞快,我们中间班级,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跑。
整个暑假,除了接送孩子之外,我几乎没有正儿八经走过路,脚有多娇贵,身体就有多虚弱。刚开始,我还能够和一帮小孩子们跑个“不分上下”,后来呢,我的脚便磨破了皮,身体也渐渐支撑不住了。跑到最后,我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从我身旁不断穿梭而过的学生,都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子。
进了新教室,我才得以仔细看一眼阔别两个月已久的学生。正所谓不看不知道的,一看吓一跳。一个暑假,好几个小不点都蹿成了大个子,这还不说,关键是有几个娃的头发,长得像好久没有修理的荒草,差点都盖住了眼睛,而且,是男娃。我指着那几个顶着一头蓬乱头发的男生,“威胁”他们:若是下午不剪头发,来学校一定要尝尝我的“花式剪发”。他们都领教过我的剪发技术,吓得脖子一缩,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看,多么丰富多彩的开学第一天。
这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当这些被放养两个月的学生,做了一套叫“开学检测”的试卷的时候,改卷子的我们难过到怀疑人生。
“阿Q”和“狂人”,都成了《朝花夕拾》中的人物;保尔也成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了。至于古诗词默写题,也成了学生们自由创作的阵地了。
他们将“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写成了“晴川历历汉阳树,花草萋萋鹦鹉洲”;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中的“断肠人”写成了“断桥人”。如此等等,惨不忍睹。
每次给学生们分析开学考试成绩,我都会给他们总结出一条“黄金定理”:我,对于你们非常重要!!对此,全班同学深表赞同,因此,每学期开始那两周,我就差没从汉语拼音开始教了。
如此看来,暑假里那些烹茶煮字的生活,是何等的幸福和悠闲。可这样鸡飞狗跳的生活中,我依旧有一颗向往自由美好的心,于是那天早上我穿了一件自己喜欢的黑色蕾丝旗袍,踩着高跟鞋来到了单位。
但是无情的现实,很快打败了我“傲娇”的心,那个自诩精致优雅的人,也只能身穿旗袍,脚蹬布鞋,站在教室门口,端着饭缸子,边喝汤,边训斥那些在课间大肆打闹的学生。
是的,我就是那个精(蓬)致(头)优(垢)雅(面)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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