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泊良
她悄悄来过,躲藏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像在逃避着伤害。既忍受着思念,又忍受着悲伤…
她喜欢那个男子。她曾想过和他一辈子。
像一对普通的恋人,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相爱。他们会争吵,然后和好。他会哄着她,宠着她,任她闹,容忍她的小脾性。偶尔也会大男子主义,有点小霸道。她甚至曾想过和他的婚礼,以及婚后被她规划的近乎完美的余生。
那时她热烈的、真诚的想过将自己的一辈子托负于他。固执又偏执。却从未考虑,他是否愿意接受,而那一辈子又是何其的漫长!她仅有的为之骄傲的就是她对他的一腔孤勇!
她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走走停停,可是没有谁能抵得上她曾和他在一起时光的三分之一。
偶而某个清晨,她会无比怀念他浅浅的微笑;某个街角,也能想起曾经大手拉小手的温暖。橱柜里与他无关的白格子衬衫,却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息。甚至陌生人的争吵,也会让她想起他和她曾经的那些小争论。几经岁月辗转,她总能在那些小岁月里品铭出原有的甜蜜和现存的悲伤!
那样的时光太美好,美好到让她不经意想起一辈子,希望将这些小单纯延长到一辈子那般长久;那样的时光太漫长,漫长到让她甘之如饴。也许因为太贪心,总是得不到满足,亦是想要拥有的更多,所以,日子最终没有长久,像泡沫一样,在阳光下一点一点蒸发。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渐渐裸露出生活的肮脏。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太长久,久到她曾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他是她的,理所当然他们要在一起,理所当然的他们要相爱。于是某一天,当一切不再按照原先的剧本走下去,伤痛来得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她曾看着他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穿过十字路口,漫步在校园的林**上,徘徊在午夜的街头,甚至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渐行渐远。那样熟悉的背影开始陌生的仿似从未相识过。谈言欢笑,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相爱是两个人的故事,而那些她爱他的小岁月,也只是她一个人爱情里的半成品。他和她之间,从来不是爱情,只有她一个人对他的满心欢喜!
如果你爱的那个他,到最后的最后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很难过,比孤独比死更让你难受!
她爱的那个他是在2010年9月离开这座城市的。
彼时,她还在另一个城市里苦苦追寻。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目送的机会都没有。
9月的天气,却出其的热,她在阳光下站了很久很久。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想:她和他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她开始安安静静呆在X城,那是他曾经呆过的地方。她拒绝听取关于他任何消息,可是午夜时分总会在混混恶恶的梦里清醒,再无睡意。
她知道,她爱他真的爱到骨子里,即使他永远也不知道…
在他离开后的这两年里,她鲜少谈及他,当别人问起,也仅是只言片语。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怎么可能?”
“因为我爱他。”
她回答的固执又坚定,像要证明什么。之后却是大片大片的沉默…
不是没有人不爱她,是她总不肯放过自己。她也曾尝试去欢喜,去忘记。到最后,也只有她自己懂:她不是不爱他们,是她放不下他!他像她生命中的劫,是劫亦是结。只有她这一根绳子紧紧固守着,死死的,打不开,拆不掉,越拉越紧,越扯越疼!
她总是问自己:何必呢?
何必呢…她自己都不懂她到底在固执着什么?
2012年4月,她无意间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她所不知道的关于他的那些小故事以及他所爱的女子,一一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她知道他将在不久的之后回来,也知道在不久的后来,他将挽着他深爱的女子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忽然很难过很难过,她难过的不是他将和另一个人一辈子生活,而是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既续爱他的理由…
她开始勇敢的向别人讲述她对他的欢喜与爱慕,以及他们曾经所有过的那段独属于她的明媚岁月。
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对她说过的话:
我喜欢你。
我们要永远这么好。
也许那只是他儿时的玩笑,也许他早已忘记。但是她却在这莽打莽撞、失失落落已逝三分之一中大把大把的时光里,记忆格外犹新。她记得那时他清明的眉眼,灿烂的微笑,以及白格子衬衫在风中扬起的弧度。身后是开满一簇簇绯色的桃花…在她关于他所有回忆里,他一直都是美好的存在,一直都是那么好,好到让她舍不得、不忍心去忘记!
她仿佛觉得这些年一个人的光与影突然明媚起来,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寄居在她的那段时光里!
她和他,没有相爱过,没有在一起,却成了她一个人的偏执。
她和他,也曾许诺过一辈子,说过永远,却独与爱无关…
现在想想,她和他的那些曾经原来是那么遥远,遥远到从此以后,只剩下无边的遗忘与陌生,无边的孤寂与遗憾…
原来,她曾那么真真实实的爱过他,遗憾的是他再也不会知道!那些她爱他的,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她与他,再遇何期,一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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