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幕两相望,也是很美的风景 ”
就像那个“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问题一样,你要问什么是读者,同样会收到眼花缭乱的各种解释。至于读者和作者的关系,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你也许会说,这是模棱两可、油滑地搞骑墙术。我老实说,不是的,这是文学的本性使然。文学的审美特质就是一种真实与虚构、明确与含混、物质性和精神性等多种矛盾因素共存的东西。其中,对于真实、明确、物质性的一面,我们可以用所谓的标准和尺度来强行衡量,但那虚构、含混与精神性的东西呢?恐怕很难用唯一的尺度来框定。这也是为什么某某女演员、男演员扮演西施、令狐冲等影视角色被人诟病的原因,因为具体的演员把小说中原本审美模糊的东西具体化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学是一种精神性、含混性的东西。因此,很难用一种声音、一个框子来对待文学。若如此,只能削足适履。
至于“读者在作者心中什么样子”或者“作者怀着一个怎样的读者心态去创作”时,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对于作者和读者的关系,显而易见的观点主要分为两种。
一是心中有读者,即有明确的读者意识。作者在创作时,有着明确的读者期待视野,知晓他的读者群体和心理状况,希望自己的作品和他心目中最佳的读者群体产生共鸣。如果能这样,肯定是每个作者所奢望的。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你的读者既是一类人,一个群体,但同时又是一个个鲜明的个体;尽管你的读者的社会身份是固定的,但他们的心理又是千差万别的;且人的社会身份又是交叉性的,人的社会心理也是在变化的。如果你真正想摸清读者的脉络时,你可能变得非常惶恐,到底何为读者?就像斯芬克斯的疑虑一样,到底何为人?你会更加迷茫,甚至让创作裹足不前。
二是心中无读者,即没有明确的读者意识。这种观点大有“以无招胜有招”“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的道家文化色彩。其实我更赞成这种观念。作者心中“没有”读者,并非真地没有读者。创作时,作者凝神捕捉内心的生命体验、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在虚空的高蹈中体验生命的细节与真实……所以,鲁迅是知识分子,但写出了农民的劣根性;托尔斯泰是男人,却写活了凯蒂分娩时的心理活动。问题的关键在于:作者作为一个人,他的身份、地位、心理和生命体验都关联着周围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作者的生命体验,就是作为一个人的他者的生命体验。写活自己,就是写活他人;看似无读者,其实处处有读者。
心中有读者和心中无读者,其实就是硬币的两面,是具体与一般的逻辑关系,就看你创作时怎么定位自己了,大可不必为这两个问题争个面红耳赤。
作为作者,最重要的并不是心里有没有读者的问题,而是要写活一个人。不论是写自己,还是写别人,你要老老实实地写他真实的生命体验、人生历程或精神世界。写活了人,你就拥有了读者。这也就是为什么经典具有跨时代、跨国界、跨阶级、跨种族、跨性别存在的根本原因。
对于网络创作而言,目前最大的、也是最尴尬的问题是:在作者和读者之间横亘着一个网络媒介问题。在海量的作品面前,当编辑们的人力阅读无法应付这一现象时,网站管理者更倾向于用数据来说明创作问题,这是网络创作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无奈地选择。数据能说明问题,但有些问题也不能简单用数据来说明。这是目前网络文学发展以来一直存在的评价困境问题。对此,目前尚无智者能解决的了。
对网络写者而言,不仅要接受这种数据性的评价方式,还是适应。
数据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帘幕,作者要相信:你的作品若够好,它会凭借这数据的帘幕,抵达读者的心灵;读者的审美目光也会真正触摸到你故事的美!
隔幕两相望,也是很美的风景!【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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