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挽着我老公胳膊,三个人亲热地往卧室里走 ”
朴宏图并不是小鱼30岁前遇到的第一个骚扰我的男人,上技校时的且不说,那时候小,小男孩青春期发贱很正常。以前在汽改厂南厂上班时也遇到过,未婚的,属于正常的追求,也有结了婚的,指天指地的发誓要离婚。不过那些人都很知趣,没人敢动手动脚,都是发自内心的诚恳。所以那种人对付起来还算容易,冷了脸给几句狠话,一般都不太敢继续纠缠下去。
朴宏图则是我第一次遇到身份不对等的骚扰,而在这以后的打工过程中,这种人更是频繁出现。他们普遍的特点就是从骨子里瞧不起打工的人,更瞧不起打工的女人,认为你打工不仅要出卖力气,更要出卖你的灵魂和肉体。
这些人里一种就是打工的单位老板,当了老板之后,好像如果不把手下的某位女员工潜了,他创业的过程就不能堪称完美。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对女性潜规在私企里似乎不成立,反倒是那句“远赌近嫖”更贴切,看来老祖宗的智慧还是靠谱的。再一种是能给你带来利益的人,他们往往凭借手里的权力,拼命多吃多占,一旦有对女性下手的机会,是绝不会放过的。
而且,让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人的比例会如此的高,有钱的男人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呢?你们有没有答案?
小药厂那笔8万块钱的帐,李亚男一伙很快收了上来,她拿了两万过去我妈家,说是和我合伙做生意赚的,我爹乐得屁颠着赶紧接在手里。别看混子嚣张恶毒,可对身边的人却是另一幅嘴脸,拼命装出低调的姿态,生怕人家瞧不上自己。
我不清楚李亚男送2万过来的目的,大概是觉得我也是他们一伙的,讹诈中算是牵线拉驴的那位,赚了钱自然要分的一杯羹。
我知道我爹接了钱,跟他吵了一架,问他,“李亚男若是犯了罪,你会包庇隐藏她吗?”
老头几年运动中吃过亏,立马摇头,“我凭什么包庇她?”
“你拿了人家钱啊!”
“她说是跟你做生意赚的?”
“你没问做什么生意?”
“做什么?”
“敲诈!”
他听完这句话立马下楼,从银行把2万块取了回来,然后一个劲儿地叮嘱我,“要是警察来问你,你立刻坦白。就说李亚男是主犯,你稀里糊涂的胁从,这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举报有功。”
我心说,你这老头侧头侧尾是个叛徒、软骨头、墙头草、熊蛋包,嘴上便不依不饶地继续吓唬他,“警察问我的时候啊,我就说啥也不知道,钱是你收的,你去跟警察解释去。”
老头蒙圈地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嘴里念叨着,“要不,我去自首......”
我把钱还给李亚男时,她很不满,露出一副流氓的嘴脸来,“怎么?嫌乎我的钱不干净?还是你胃口大,想独吞这8万?”
我一时气结,前几天受的委屈还没消退,眼泪顿时滚了出来,“李亚男,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我!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帮忙,以后决不再张嘴求你任何一件事儿,咱俩的恩怨到今天也一笔勾销,以后互不相欠!”
我在虎逼娘们儿的惊恐注视下,摔了门跑掉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俩没有见面,直到五月份她要结婚,这娘们厚着脸皮跑来我家。我开了门见是她,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堵着门,“喂,你来干吗?”
虎逼娘们精得很,也不搭理我,对着屋子里喊,“姐夫~我来了,小小鱼~干妈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屋里两个没心没肺地玩意儿,立刻跳将出来,一把推搡开我,拽了李亚男进屋。小小鱼吊在她脖子上,她挽着我家那口子的胳膊,三个人亲亲热热地往卧室里走。
我靠,一万个草泥马奔腾在我脑海里,敢情,这屋子的女主人不是我啊!
李亚男说,“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你亲妹妹,哪有姐姐跟亲妹妹记仇的。我脑袋被刀砍了有时候犯浑,你再添把火,难道就不怕我干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
我早就消了火气,但还是端着脸说,“且,你不就是能打个架吗,有什么好牛逼的,你还能干出什么大事儿来。”
“我当然能,比如,我想让你给我当伴娘!”虎逼娘们恬不知耻地说道。
“滚!哪有结了婚、孩子都上学了还给人家当伴娘的!”
“你结婚了吗?我看一点不像,再说了,我姐夫已经答应给我那位当伴郎了,你就不怕他让别的伴娘看中抢跑了!?哈哈......”
一场姐妹之间的隔阂,总算烟消云散。
同时烟消云散的是我跟大力公司那几个人的关系,从前都是对我呼来唤去的使唤,如今变成了客客气气的商量。除了朴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依旧时不时教育我两句之外,其他人都改了“小鱼”的称呼,转而叫“张经理”。
我也不在意这些,反正自己有撑腰的,也不怕他们胆敢背后阴我。
由于货源充足,大力公司四月份的销量又上了一个台阶,边城达到了近七万的销量,延边有十几万,就连运作不久的鞍市也有三万多。过了五一,为了更好地应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朴总在边城召开了第一次分公司经理会议,这个习惯从那天起一直延续下来,每个季度,大力公司都会有一次分公司经理的会议召开。
会议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延边分公司经理朴世民,他是朴总本家的侄子。
朴世民那年不到35岁,五短身材,皮肤白白净净,有着颗大大的脑袋,喜欢戴一顶棒球帽。自打认识他,那顶帽子就没见他摘下来过,像长在脑袋上一样。有一次陈部长喝多了,趁他不注意把帽子抓下来,我才知道这人谢顶谢的厉害,除了帽沿下那点稀稀拉拉的头发,脑瓜儿顶竟然一根毛都不长,年纪轻轻的,很是突兀难看。
朴世民的汉语讲的很好,包括一些地方的土话也运用的得心应手,跟其他的那些鲜族人有很大差别,更大的差别是这个人的为人。跟大力公司这些鲜族人打了多年交道,总感觉这些人明着一套,暗里一套,从来猜不透他们下一步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唯独这个朴世民例外,他表现出更多的汉族人的气质和东北人的气概来。
会议结束后,朴世民并没有返回延边,听说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林姓鲜族人被任命了延边的经理,而他则被赋闲着留在了边城。无事可做的朴世民便每天跟我们混在一起,早上一起开会,白天跟业务员一起跑市场,晚上再一起下班。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等业务员出去后,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说,“张经理,一会儿我跟你跑跑市场吧,今天去东面好不好?”
我对近期的市场也有些担心,不是说销售的情况不好,而是业务员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丢货现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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