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瑜又是自豪又是得意地拉起妹妹的小手,亲亲热热地说:“妹妹要是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咱们姐妹之间,哪里在乎这个。”
“这怎么行。”
年纪虽小,乔子莲却极认真地推却了姐姐的好意,“父亲赏给姐姐的,定然是姐姐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姐姐能允许我时常去看一眼就好了。”
其实乔子莲自己心中很清楚,这要是父亲前脚刚赏给四姐姐一只紫貂,后脚她就给抢走了,传到父亲耳朵里岂不是要认为她嫉妒刁蛮又任性了?她又不傻,看看就行了,表示出自己的羡慕之意就好啦,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博得父亲一丝半丝的爱怜之心。
“行,那你记得常来啊,我们姐妹也能亲香亲香,这也算是那只小家伙的功德一件了。”
乔子瑜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高腰百花裙,裙角绣着生机勃勃的百花与活灵活现的彩蝶,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彩蝶逼真地简直都要飞出裙角翩翩起舞了。
她笑着挽着妹妹的手,整个人神采飞扬,看起来明艳动人,竟有一二倾城之色。
其实乔子瑜刚刚说将紫貂送给妹妹也不过是客套话,妹妹若是聪明的话,根本就不会接,若是她傻笨,真的将紫貂要了去,她自然不会傻兮兮地哭诉说是被妹妹抢走的,反而要大大方方地承认是见妹妹喜欢,自己儿送给她的,如此一来自己也能赚个姐妹友爱的美名儿,在父亲心中的形象只会更好,反而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儿。
乔子莲没看出乔子瑜心中的小九九,只好奇地问:“四姐姐,父亲为何今儿个突然要赏赐你啊?你又出了什么厉害的好主意了?”
乔子瑜得意洋洋地夸耀起自己的功劳来:“我想着父亲时常要出门行军打仗,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就想了个法子,出了个主意,改善一下父亲出门在外的吃食条件。”
“哦?四姐姐你到底出了个什么主意?快说快说!”
乔子瑜不再卖关子,“那就是炒米!将纯净的麻糜子,用水浸泡,上锅闷蒸,然后在炒锅里炒熟,冷却,去掉外壳。加工好的炒米,色黄而不焦,米坚而不硬,晶莹明亮,泡在奶茶中色味香美,酥香可口,还能饱腹。炒米食水量低,耐贮存。便于携带,不易霉坏变质,非常适合父亲行军打仗时候的生活需要!”
乔子瑜是侧妃董氏之女,虽然都是庶女,可是她偏偏就能格外得父亲的喜欢。
她生而早慧,从小就聪明伶俐,记忆力超群,还特别喜欢时不时的给父亲出谋划策,偶尔看似天真的童言稚语也往往寓意深刻,引人深思。
有乔子衿这身份尊贵的嫡姐在前面对比着,乔子瑜也能硬生生分去几分献王的宠爱,本事可见一二。
不小心偷听到妹妹们的讲话,乔子衿抿嘴一乐。
父亲就算是出门打仗再怎么艰苦朴素,那吃食也绝对是顶顶好,不然就是底下人失职,他可是献王,谁有那个胆子敢委屈他的嘴和肚子!
可这四妹妹非要故作天真和孝顺,说什么担忧父亲在路上吃不好,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其实她不过就是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而父亲心中思考的则不一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改善自己手底下士兵们的吃食,让他们身体更加强壮,体力更加充沛,打仗才能更加勇猛,所以四妹妹歪打正着,出了个不错的好主意,这才得了父亲的奖赏。
这种将自己的生活重心,自己所有的荣誉与骄傲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为了他挖空心思百般讨好,即便他是自己的父亲,这种眼界也太窄了,格调更是拿不出手。
乔子衿还没注意到,当一个人定下的目标变了,她的心胸也会随之变化,眼中的世界也会变得不一样,如今自然就不再看得上妹妹们这种级别的小心思小算计了。
若是她的任务目标只是做个普普通通的郡主,那她也确实只需要讨好父亲一个人就足够实现混吃等死的宏伟目标了,根本不需要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清楚,将复杂的政治局势想得更透彻。
一阵微风掠过,娇柔的花瓣随风而坠,细细碎碎地飘作三千红尘。
乔子莲和乔子瑜一路说说笑笑的,沿着落花石径转个弯便瞧见了乔子衿。
乔子瑜反应很迅速,立刻绽起唇角,快步上前对着乔子衿行了一个优雅的礼,亲热地说道:“见过三姐姐,今儿个天气这般好,三姐姐是来赏湖的么?”
乔子衿点点头,也不故作亲热,也不故意冷淡,只平平常常地说:“今天的景色不错,你们要不要也坐着休息一下?”
尽管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却又似乎从出生时就带着无可逾越的疏离。
乔子莲也对乔子衿行礼之后,找了个石椅子坐下。
乔子瑜心中其实对自己这位嫡姐有几分嫉妒心的,因为整个儿王府的姑娘,大家都是父王的女儿,为何就只有她一个人能与诸位兄弟一起学习上课,父王甚至还亲自教导她练习骑射!
凭什么!
乔子瑜扪心自问,论才智自己并不比嫡姐差,甚至还厉害很多,论美貌更是强过她数倍,凭什么父王就因为她是嫡出便硬是要高看几分,对待她与别的女儿们完全不同!
她不服!
可惜这位嫡姐对她不冷不热,经常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这让乔子瑜想使个计与她争个高下都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
乔子衿多关心了六妹妹乔子莲几句,不是她不愿意与乔子瑜多说话,而是她觉得自己这位四妹妹实在是太过锋芒毕露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乔子瑜太高调了,就像是一只嘚瑟的花孔雀,时刻需要别人的关注,卖弄着自己那几分小聪明,引人注目,恨不能全天下之人都称赞她喜欢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但是只要多花几分心思观察此女就能发现,她的气质其实很浮躁,这从她从来静不下心学练琴就可以看出来。她的意志力也不坚定,这从她没耐心练习书法也可以看出来。
好在她作为献王的女儿,也并不需要靠弹琴来愉悦别人,更不需要能写得一手好字去参加科举,所以这些缺点在她身上就不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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