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钦说他的女朋友如果想要重蹈覆辙,那他一定是不同意了,重蹈覆辙太累,耗不起了。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本心,我也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李奕文想要跟我重蹈覆辙,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吧?我不确定。可是,我们毫无联系……很默契地生活着,好像毫无干系。
可能不愿重蹈覆辙的原因是因为这段伤心的日子好不容易熬过来的吧,然后你一句话“和好”就和好了,那眼泪白流了,情绪全当摆谱了。
台湾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花店不开了,花继续开。烫水是我放凉的,人心也是被我一天天磨损的。无论我这束满天星开得随处都是,无论带来多少光芒,可是我开晚了,谁又稀罕呢?
校门口的花店装饰得简单朴素,并不是因为名贵的花草少了,而是这份高雅大方之气无法模仿而来。花房姑娘也像极了长期生活于南城的水乡,温柔漂亮。好像也不能用漂亮来形容,这个词太庸俗,与其说漂亮不如说是善良。这份善良来自于骨子里,深沉次的情感,装不来……
我去过几次,姑娘芳龄二十五,围着干净文艺的头巾,如果不是开这花店,那我到要怀疑她是不是一个作家,写着某本高深的巨作。屋子里摆满了百合,月季,角落里都是一些带刺的话,木制的墙上挂着满天星,对着我眨眼睛。我称呼她为姐姐,她亦称呼我为妹妹。这个可爱的女孩卖出去很多花,每次都会吸引来很多可爱的顾客。相互可爱着,无争亦无忧。姐姐说过她也是南方人,不过从小生长在湘西,没有如果我的南城。而我想着,这一生我一定要带她去一次我的南城,湘西的山水南城也有,湘西可爱的人南城也有,湘西开过的话,南城也会飘动花香……
“安雯姐姐,我来了。”我看着32秒的红灯亮起,然后走上斑马线,远远看见她在给话浇水。
她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妹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想你了呀,过来看看你,最近忙什么呢?”
“你这小姑娘,油嘴滑舌的。我能有多大事,就是给百合浇浇水,让我的孩子们晒晒太阳。”她称呼她亲手栽培出来的花朵为孩子,就像我称呼我创造出的文字一样。
我说:“我是小姑娘,你也不大呀!”
她招呼我:“你快进里屋来坐着,站着说话不累吗?”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都不见安雯姐姐的男朋友:“姐姐,顾西南哥哥不在吗?”
我看着她,而她却有些躲闪,闪过一丝不愿回答的意味:“他最近有些忙,来不了了。”
我从不曾见她这样,像有几分魂不守舍,可是跟我打闹依旧如初,希望他们的感情可以一直好下去,因为这是我在异乡碰到过的最满意的爱情,不慕名利,怡然自得。
我见过顾西南几面,是个干净清秀的男孩子,是个大人,年龄兴许和姐姐差不了多少。见他的时候他埋头帮着姐姐般沉重的盆栽,帮姐姐打扫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花店的窗台上摆放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瓶子,里面装着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弹珠,活像天上的星星,照着他们的小生活。
我见过最和谐的画面,他们一边浇水一边打闹,安雯姐姐将水壶的水撒向顾西南哥哥,而哥哥转身便是一盘超香的狗粮;偶尔也会见姐姐坐在椅子上看书,哥哥站在她的面前装模作样地伸懒腰,提她挡去阳光。安雯姐姐养着一条小狗,毛茸茸地总是会忍不住要上手,把它捧在手心,然后融化在心里。
余生我也想这样啊,如果没有人和我共度余生的话,那我便养一条狗,一只猫,屋前屋后种上花草,过着不问世俗的生活。曾想过两个人的生活,海景别墅,现在想想像是痴人说梦,又庸俗不堪。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不争不抢岂不是更好。原来后来的时间段遇见后来的事,那么我总是会不断去否定之前的自己,想法离奇。
我一边摆弄着话一边朝着姐姐的方向:“姐姐,我分手了。”
她很诧异地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继而将屋角的白玫瑰抱出来,放在木架上,鲜丽夺目。这束花又值多少钱,她又充当着谁的爱情。姐姐递给我一枝白玫瑰,枝上长满了刺,像谁呢,像我吧!我接过来,玫瑰刺不小心扎破了我的手指,鲜血顺着枝干流下去。一抬手,一抹红便滴在了这花瓣上,满山白中一点红,白色是她的,鲜红是我的,我带着痛。
安雯姐姐递过来一张纸:“我很喜欢这么有攻击性的东西,无论最后受伤成什么样子,我依旧执着,因为我会去遵循自己的本心。我完成不了从大脑里消除他的仪式,所以我把自己放在这条情深不归路上耗着。”
“姐姐,种自己的花,爱自己的宇宙。”我突然又明白中间的道理,不用去跟几个人说你有好失落,不用在这条路上去寻找安慰,因为你终将会好起来,并且感情一尘不染,你只好等待着。这条路虽然很漫长,可是如果等待有结果,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感情里的满天星太廉价了,随处可得,做那白玫瑰吧,偶尔优柔,偶尔寡断,活得像自己,这才是人生呀……
“所以花店我还开着,我怕他找不着回家的路,花也继续开着,因为这是我一半的生活。”姐姐眼里泛着泪花,拨弄着手里小狗软茸茸的毛。
“姐姐,你会觉得生活缺少了很多东西吗?”我慢慢地开始掺杂我的想法,一边等待着也一边寻找着,如果我历尽千帆,最后那个人不是他,那我也认了。人生中总要几件事情是认命的,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我只是好久没有用小步跑着去迎接一个人的快乐了,会有恐惧感,会有失落感,刚开始的时候感觉生活把我的快乐杀死了。后来觉得没什么,我的生活里只是缺少了一个人,并没有缺少很多东西,我总不能因为他而放弃了生活吧。来来往往中这么多人,擦肩而过谁又是谁新欢,谁又是谁的旧爱呢?”
我突然又明白了一些道理,偶尔又不那么想要钻死胡同了。浑水我躺过了,剩下的留给后来的人吧:“姐姐,我想养花。”
“寝室不是不让养植物吗?”
我拍了一下脑袋,最近泪花流多了?脑子不好使了,我憨憨地笑了两声,养花的事搁浅一下吧:“以后再教我养花。”
“随时奉陪哦!”
我好久没有轻松的谈话了,就像现在这样半带轻松的样子:“我以后也做一个开花店的老板娘吧,啊,错了,当老板。”
“小家伙,你可不能跟我抢生意。”安雯姐姐温柔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条路遇见的人不多不少,总是会留住那些合得来的人,合不来的都自行剔除了吧……
“姐姐,我养花自娱自乐,喝茶晒太阳才是正道。”
“好好好,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姐姐,我马上要回去喽,去整理一下这些天荒废的笔记,再回头看看这些天的日记。”
她温柔地说:“去吧,这几天的心路历程也够你整理的,这多白玫瑰你带走吧。”
我起身走出店门,回头冲她大方一笑:“姐姐,再见。”这一笑好像又冲开掉我生活里的好多阴霾,天空也不是突然放晴的吧。
有人说:智者不入爱河,人类的情情爱爱总是太伤人。可是总不能经历一点心酸挫折就要去放弃。我不想放弃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好不容易坚持过来的,为什么要放弃呢!我的思想处于矛盾期,可能过来的我在某一天也会否定现在的自己。
当下的情绪未来的一天总是会被替代的,所以我也不用着急是吧。不用去想世间的情情爱爱,妈妈说:“现在的女孩子专心沉淀自己,以后要的自己去赚,不至于被看不起,优秀的人还会引来更多人的欣赏。而且现在男女比例差距大,以后指不定谁打光棍呢。”这是我跟妈妈说想谈恋爱,也是想正式介绍李先生的时候说的话。妈妈一句话便阻止了任何男人在这十几岁的年纪闯进我的人间。所以李奕文没有正式见过我的父母,便消失开了。如果幸运的话,那我一定会遇见一个满眼都是我的男孩子,没有欺骗也没有假象。
我是一匹野马呀,我不能因为草原没了就不继续驰骋了,我还有高山,还有森林啊。我这只飞鸟不能因为天空无法翱翔,把大地也放弃了。
我回到宿舍,把白玫瑰好生安放起来,不想让窗台的阳光照射她身上,一抹鲜红的白玫瑰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他呢?不知道他后来又会拥有多少个女孩,和谁接吻,拥抱,牵手的瞬间又会想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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