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所定义的人生失落中,似是一种无名的伤。最美的年华,尚不知道何为理想。那一段无趣的日子,做梦便是最大的安慰。遇到欣美便和梦一样,于是年少倾梦!
一、高考的失利
悲惨而苦难的人生,就让悲惨和苦难发挥极致吧!
所在乎的人似乎都考的不怎么样,也许没有比较便没有伤害,此时的陈子鸿反而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确切的说,在这轻松中伴着些许麻木,目光有些痴痴的感觉。
车窗外,路两旁的树向后退去,炙热的阳光在树干上留着专属于夏的斑驳,在微风中颤动着。
七月初的天,闷热的没有一点生机,街边一片死寂,几个卖瓜的人在无精打采地扇动着自己的草帽。
刹车声打破了这份死寂,心不禁怔了一下。车门打开后,一股热浪袭来,也许也正是这股热浪掀开了他内心的涟漪。
几个卖西瓜的人蹲坐在一起,母亲便在其中。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只是一下子有些纠结。高考——这似乎是唯一可以跳出农门的方式,是父母对子鸿将来的一种寄托。
谈不上理想,曾几何时只是一份意气,然而这份意气在炙热的沉闷中寻找不到出口,似乎定格在这高考的三天。
步伐的沉重,恍若这几十米走了良久。仿佛可以预见到母亲的数落,只觉得异常口渴。
“今年的确太热了,口渴了吧!你们这三天考试太不容易了。”隔壁的邻居见到子鸿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
母亲此时还有三个西瓜没有卖掉,一见到子鸿走了过来,便起身走向后面的店铺借刀去了,准备切点西瓜让子鸿解渴。
母亲的离开让子鸿有股异样的释然,释然中充斥着强烈的无知,他跟着走进了商店买了两瓶矿泉水。
“妈,你喝水。”他递了一瓶给母亲。
大概是母亲永远也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喝这没有任何味道的水,她把水递给了身边的人,让大家都倒出来尝一点。
“这水还不如我们家里水缸里的水呢!”隔壁大叔打趣着说道。
“这水多少钱一瓶啊?”也许隔壁的大婶不该问,子鸿更不应该去买。
“一块五。”子鸿随口而出。只见母亲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下,大家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捂住嘴巴略显夸张的样子。
“这大热天的,你妈从早上挨到现在,剩下的三个瓜估计都卖不到你的两瓶水啊!”大婶嬉笑着说道,又有些嘲讽的感觉。
这种笑容是没有体验过艰辛的人体会不到的,只是她的话,子鸿听得甚真。
他看了眼母亲,仿佛做错了事一样无法挽回。也许无法挽回的不仅于此,一时内心觉得更加燥热。
“考得怎么样?”隔壁的大叔恰似无意的问道。
这句话如决堤的洪水直冲进了子鸿的耳朵里,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任洪水肆虐。子鸿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然而,大叔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子鸿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一种傲慢似乎解释了大叔的无意。
“我儿子去年考进了南大,的确是不容易啊!我和他妈种田的这点收入也只够他在大学里折腾的了。”也许这份傲慢是农民的一种朴实。
子鸿只觉得脸上滚热,强忍住自己,后背却是冷汗的沾衣。母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没再多问。
不能说子鸿是个不努力的孩子!也许这便是乡镇高中教学水平的现实。当然,懊悔还是有的!
母亲让子鸿先回家,她帮子鸿叫了辆三轮车。灰溜溜地离开,十足的无奈,也许母亲将他数落一顿心里反而会更好受些。
坐在颠簸的车上,火辣的阳光晒得头皮有些发麻,风卷起热浪,眼前有些眩晕的迷蒙。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子鸿的眼帘——那是父亲,他正挑着水泵到街上去维修,矮小单薄的身板其实早已被生活压弯。
习惯地叫唤了声,父亲微微地抬起了头。他朝子鸿笑了笑,瞬间而过。
也许瞬间却是无限的愧疚!这份愧疚似乎早已酝酿。谈不上坚强,该面对的始终会去面对。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侵入全身,子鸿跳下了车,朝着父亲的方向追去。
什么都不去想,也许便会淡然得失。只顾埋着头去追,浑身是汗,汗水浸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见到子鸿赶了过来,父亲有些㤞意,还是朝子鸿笑了笑。陪着父亲往前走,言谈中刻意着一份淡定的伪饰。
终于父亲还是问起了高考的情况。他知道自己不该撒谎,也不能撒谎。
“好像大家都不怎么样,陶恒和徐远景也说有点难。”有意突出了陶恒和徐远景的感受,也许子鸿很清楚父亲接下来肯定会关注他俩的情况。
铁水泵加上管圈近百斤重,父亲还是有些吃力的,只见他的脸色逐渐有些阴郁,额头上满是黄豆粒一样大小的汗珠。
不知道父亲是否会有失落?失落肯定是有的。走着走着,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一段路程。
别跟夏天过不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个夏似乎来得异常猛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哪儿都热得像个蒸笼。
此时的子鸿是不幸的!已料到的大旱之年,也许最不幸的便是自家田地里的西瓜——到现在还没有卖完。随着父母的焦虑,有的已经熟透了,采摘时轻轻一碰便会炸裂开来。
但这不幸却又让子鸿感到了庆幸!不该有的庆幸,父母的精力似乎全部放在了一田的西瓜上,一时还顾及不到子鸿。
也许失落的心的确不想被过多地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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