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袭黑色长大衣,熨帖得没有半点褶皱的西裤包裹着两条长大腿,乌黑短发利落有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如同雕刻般英俊立体。轮廓是深邃的冷硬,眼神锐利,唯我独尊的气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令人望而生畏。
南絮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她找到了一份奶茶店的工作,在冬鹿路那条路上。包食宿,只是工资不高,不过南絮很喜欢这种工作。
这个工作是她拖着行李箱,一条路一条路的找过去的,当她在冬鹿广场看到招聘信息时兴奋地连蹦带跳。掏出手机立即拨打了宣传广告上写的电话,“你好,什么事?”还没等南絮开口,一个带有魅惑磁性的男低音在耳旁响起。“你好,我是看到冬鹿广场的招聘信息拨打的电话,奶茶店还需要人吗”南絮一字一句地清晰吐出,她害怕别人听不清楚,那可就尴尬了。“需要,你先过来七楼找我。”男子用一种不温不热的口吻说,随之挂断了电话。
她乘坐电梯来到了七楼,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她被这里的饮吧惊艳到了。一串串小彩灯高高悬起,还有嘈杂的各种声音穿入耳膜,一个个喜笑颜开的笑容映入眼帘。不过,南絮可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她只想找到一份工作,安顿下来。
南絮走过铺满绿草的过道,看到一位气场强大的男子正握着手机打电话。他穿着一袭黑色长大衣,熨帖得没有半点褶皱的西裤包裹着两条长大腿,乌黑短发利落有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如同雕刻般英俊立体。轮廓是深邃的冷硬,眼神锐利,唯我独尊的气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令人望而生畏。她不敢妄自去打扰到他,在一旁静静等候。
在他放下手机后看到站在面前的南絮,一番打量。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有些地方已经起球了,搭配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蹬一双脏兮兮的,像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球鞋,透露出岁月镌刻的痕迹。手上拖着一个绿色的醒目的行李箱,眼睛透露出纯洁的,稚嫩的色彩,感觉涉世未深,这身模样使人看了不禁产生怜悯。
南絮从男子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他叫谭羽是这家奶茶店的老板,也是整个冬鹿广场七层楼大酒店的老板。谭羽简单介绍了奶茶店的工作安排,是在下午13:00到23:00,就安排一个员工带她去休息了。
南絮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觉得他有一段四年的恋情。
第二天南絮就到店里工作了,早上她无所事事,就在附近溜达顺便熟悉下环境。下午她和其他员工们在一起学习,熟悉工作流程,那儿很多开朗的男孩子,会玩会聊,不一会就打成一片。招呼完客人,送上一杯奶茶或其它饮品,他们就开始嗨歌了,热火朝天,不亦乐乎。这种气氛把奶茶店也闹得热闹起来了,许多少女犯花痴,纷纷要帅哥的微信,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奶茶店的小伙伴没有拒之不理,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给微信扫码。
那是圣诞节前几天。南絮喝了一点酒,或许是碰到了这样一群有人情味的员工,或许是不再随处漂泊的高兴。可是这一喝,她就有许多积压在心里的怨念涌上嘴边。想到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那种冷漠,高高在上,鄙视,怀疑,自以为是的眼神,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特别不舒服,然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与之抵抗。
那晚她迟迟没有入睡,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走到绿草坪的那块空地上,趴在栏杆上,低垂着头。不管大风如何肆虐着,吹起一个塑料袋用尽力气奔向天空,然后狠狠把它砸向地面,她都不动声色。身体渐渐没了温度,头发都吹得凌乱不堪,她还在想着,一切难道就这样了吗?还是说,以后的路更艰难?
一切都静悄悄的,人们此时应该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了。浑然不知此时正有一个人缓缓向自己走来。“外面风大,进来坐吧,你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南絮只听见这样一个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背朝声源的南絮转过身,并没有看见黑布笼罩的天色下讲话人的面容。
等到进入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南絮才看清楚此人的面容。其实,他正是接待南絮入职的那人,名叫谭羽。浓密的黑眼圈像是水彩画一样挂在一双灵动的眼睛下面,给人一种极度疲劳熬夜过度的感觉。谭羽尽心地为南絮安排了位置坐下,关切地询问她是否要喝水。她用舌头触碰到了那块干燥的,一层层薄皮的柔软,应声要了一杯水。
谭羽在桌子上的炊壶里烧了一些热水,说着一句什么她没听清。南絮回到座位上坐下,谭羽亲自端过来一杯热水,小心地递给她,并嘴里喃喃着什么她还是没听清。当她低下头看到两层塑料杯子套在一起时,顿时有一种温热的液体想要涌出眼眶,心里不乏一阵暖暖的,是啊,有多久没有这样用心温暖的人出现在身边。谭羽是怕我烫到啊,那句叮咛应该是让我小心点吧,南絮在心里默默想着。
不知道是有什么鬼马蛇神妖魔鬼怪逼迫她道出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是,后来的南絮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去叙述自己的原生家庭。
南絮其实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因为这情感一直压抑着自己,让她并不开心。但是,谭羽认真聆听自己讲述的事,让她感到惊讶。因为,她觉得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表现出热情,而她所说的家长里短就是谭羽不感兴趣的事。
谭羽真正地认识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单身家庭长大的南絮。并告诉她,自己也是单身家庭长大的,他和父亲的关系很冷漠,跟他母亲的关系还不错。南絮想不明白谭羽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怜悯,或同情,或作为中国人民的责任心,拥抱了她,但是说实话,南絮对这一个拥抱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并且这个拥抱让她很不舒服,她嘴巴动了动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抽身,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基本的礼貌让她并没有这么做。不过,很快她就松开手了,后退一步。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应该是失恋了的,或许刚失恋不久。
南絮对于自己的家庭很无奈,她真的有时无法忍受所爱之人拿着匕首狠狠往自己心口上插的疼痛。当她说出口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时,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环住,脑袋紧紧贴着谭羽的胸脯。她感觉置身黑暗的自己被一束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所有的阴霾,所有的不愉快好像在这刹那烟消云散。“好温暖,像哥哥一样。”南絮附在谭羽胸脯上说,这是她此时的所想所感,真实的。
酒精的挥发并没有让南絮彻底散失理智,只是大脑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浆糊一样,一切似乎像梦幻一般朦朦胧胧。谭羽伸出手揉揉她的碎发,细心地把这些碎发撩到耳后。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比喝酒时候的脸还红,像被大火烧着了一样,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脸上滚烫滚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定比打了腮红还红,比日出的太阳还鲜艳夺目。
“你喝了几瓶酒,脸上这么红。”谭羽带有雄性磁性的声音道。“我吃饭后喝了一瓶,来的路上喝了一瓶。”自从南絮的声音响起后,就一片寂静,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她清晰地记得,有一只手柔柔地拂向自己的脸颊,没多停留就放开手了。而后,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南絮的额头,“自信一点。”南絮感觉谭羽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没有吃饱饭没有力气的士兵一样,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谭羽此时是如何的困。
南絮记得谭羽给她的建议,“就算你和你家长关系冷漠,你还有你妹妹,你多帮帮她,她以后也是你的家人也会帮你的。”谭羽从南絮的口中得知,她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并且告诉南絮,如果他的兄弟有困难自己会帮助,如果自己有困难而兄弟没有帮他,他最多帮一次就不帮了,人都是相互的。只要尽力就好了。记得谭羽对她说的,为了她的妹妹,努力认真工作。
南絮对谭羽的记忆从那晚开启,她经常形容他是一个太阳一样照亮别人的人。不是世俗里的人会用有色眼镜看人,不是摆高姿态高高坐起的人,不是事不关已冷眼旁观的人。他乐于去为别人着想,有上进心,热心,体贴,还有一张俊俏的脸庞。她对他的评价高过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有一天谭羽不再是南絮想象中的样子,南絮一定会疼得撕心裂肺,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就像你把一个人捧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却发现对方不领情,反而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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