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段念儿对着易将离离开的方向大喊!
刘诗诗走过来:"对不起,念儿,我们本来约易师兄来是想给你惊喜的。"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段念儿如约而来也不会至此。"商昕走过来,把刘诗诗的蛋糕夺过来塞给段念儿,也不管她接不接,然后叫着刘诗诗和范晓雪说:"走,咱们回宿舍,就不打扰人家念儿照顾伤患了。"
刘诗诗和范小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跟在商昕身后,对段念儿丢了个眼色跟着商昕回去了。
小饭馆打烊了,灯熄了,里面的人出来在锁门。段念儿头疼欲裂,司机刘叔已经自己爬起来了,这种年纪挨这样一拳,恐怕要休息几天了。"小姐,你怎么样?"刘叔紧张的问段念儿。
段念儿摇摇头:"刘叔,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吧!"
夜晚的医院比白天少了许多人,段念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脑袋比刚才清醒了很多,或许刚才也没有醉,否则她怎么记得从别墅出来时带走了那支绣球,绣球花此刻正乖乖的躺在她腿上,湛蓝的花瓣天空一样的颜色,她的手拂过碎小的花瓣,花的香气混着医院里各种消毒水药水的味道一阵阵飘散在面前的空气里。
刚才那一刻易将离狰狞的面孔在段念儿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那么文雅的一个人暴怒起来整个面孔都扭曲了,像发疯的猛兽,段念儿心里一阵寒,他怎么可以不完美!有着那么明媚面孔的人实在不适合这样的暴怒,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是用来呵护如手中绣球这般美丽花儿的,今天他却用那样的手打人了,段念儿纠结着。似乎都忘了他转身的那个背影是多么的决绝。
司机需要留在医院打点滴,段念儿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段大约生日宴会已经结束了,宿舍的门禁时间也过了,她拜托刘叔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顺便就许了他几天带薪养伤的假期,准备着就这件事回去向陆老板掩饰一下明天再回学校,她出了医院,看到满天的繁星,难得这种心境下还能看出景色的美。
从生日宴回来以后,没有入睡的只有陆老板,客厅里留着几盏小壁灯,一团团模糊的黄意,很温暖不清冷,他靠在沙发上,意缱绻,一会闭上眼,一会睁开眼,很是费神的听着一些动静。
“爸爸,还没睡?”段念儿走到他跟前安静的坐下。
终于被他等到了。
他没有应,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段念儿,回答了段念儿的话。
段念儿在这朦胧的灯色里,像是童话里的仙子,她美丽且安静,脸上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的表情让陆老板心里一阵紧抽。离开宴会这么久,她竟然还没换衣服。
“送我回去的时候,刘叔受伤了,不过伤得不严重,我已经送他去医院了。”段念儿试探着叙述完这件事。她没听到任何陆老板的回应,有些怀疑,于是又问:“爸,你醒着呢吗?”
陆老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段念儿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我允许他放假了。”段念儿说,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她要说的有关司机刘叔受伤这件事。“忘了换衣服,穿成这样遇到登徒子了。”段念儿故意说的很轻松。
她虽然伶俐,但是她不擅长说谎。
陆老板虽然聪明,但是他擅长演戏,陆老板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你?”
这是对段念儿美貌的的质疑。
“都说了,因为衣服。”段念儿撒娇。
她从进门到现在喊了两个爸爸,可见心里是有些无助的,在女儿的事情就是天塌下来的事情的陆老板面前她应付的很累,陆老板此刻觉得自己的爱不知何时起竟开始成为她的负担,最好的疼惜就是不过问。
“不要怪我老婆,没听过这世界上什么衣服是防流氓的。”陆老板打岔。“天天费尽心力想着怎么打扮你才能给你颜值上加分还受你埋怨。”
陆老板斜眼看段念儿,一副替段女士鸣不平的模样。
“哦,这个起因还不是你的基因拖了后腿,拉低了我的颜值。”段念儿愤愤不平。
“哼!”陆老板嗤之以鼻。“你看看你哥哥,就知道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咱们全家,你最丑。”陆老板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补刀:“都说女大十八变,你怎么越变越丑,是不是再过十八年你才能长开?”
段念儿狠狠地瞪回去,但心里又察觉陆老板很反常,忽然担忧的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完往陆老板身边靠了靠。
“没有。”陆老板说出话,不知怎么心里一酸,眼圈红了。今夜喝了几杯,没有醉,感情却不能收控自如。
看他可疑的模样,段念儿更是担心,以往遇到段念儿的事情他可不会这么冷静淡定,几近半夜他又不知道自己回来,却不睡觉坐在这里,段念儿心中满是不踏实,生怕追问下去会问到个晴天霹雳,被易将离的暴怒惊着,好像心已经裂了纹,一不小心就会碎。
“真的没有不舒服?”段念儿勉强问出来。
“有。”陆老板用手比划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心里不舒服,一眨眼间就给你过了20个生日了,要是露露还活着的话,也像你这般大,和你有张一模一样的脸,多好。”
段念儿松下一口气,这多少年都不提的名字今夜又来作祟了,无端的让人心里极其不舒服,即便这样,段念儿还是觉得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最终心是放下来了,她起身安慰似的拍拍陆老板的肩:“你先怀念着,我去睡了,明天还有一场公共课的考试。”
对待完美和唯一这两个词段念儿十分计较,陆老板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像她这种从小宠得就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小孩为何对事物这两方面的态度像是有强迫症一般,虽没有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也足够让人备受折磨了。所以她恋爱的对象注定和她不能走到最后,随着真相一件件的暴露,她今天的仓皇也不过才是刚刚开始。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段念儿竟然什么都没想就入睡了,早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遇上同时迷迷怔怔的陆孜扬,陆孜扬看到突然出现的段念儿还以为自己没睡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被段念儿嫌弃的伸手隔开问:“你洗手了吗?”
陆孜扬反应慢了两拍。“洗了。”
“那正好,下去吃个饭送我回学校吧!”段念儿理所当然的使唤他,态度都不如对家里工人的客气。
“我今天有时间,我送你。”陆老板已经吃完饭从饭厅出来在客厅坐着了,若不是他换了衣服,段念儿都怀疑他昨晚都没去睡觉,因为他还是坐在昨晚那个地方,一样的姿势。
段念儿下楼来,走到最后一阶停顿了一下,让陆老板送,谣言肯定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不让陆老板送理由到还没有想好。
在段念儿从楼上走向陆老板的这短短几十秒陆老板也是谨小慎微的准备听到段念儿给的答复。
“不要你送,会挂科的。”段念儿说。
陆老板明白这一页段念儿终究是没翻过去,她现在没办法不在乎别人的非议和目光。
“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要挂科反而说是因为爸爸?”陆老板反问,这理由太过荒唐。
“你不好好努力,合同没谈成反而却要怪爸爸。”陆孜扬忽然想起来以前很多时候陆老板的话。
“你别打岔,我在跟你妹妹说话。那些被你几乎做黄了的工程还不是你爸我收拾烂摊子给你兜回来的。”陆老板端出做家长的威严。
“唉!这才是战场无父子。”陆孜扬感叹,任何合同,任何项目陆老板都会横加干涉一番,风头都是他来抢,锅却总是儿子背。
“这叫上阵父子兵。”陆老板纠正。
“战场无父子”陆孜扬纠正。
“上阵父子兵。”陆老板坚持。
“挂了,你替不替考?”段念儿冷静的看着这对无聊的父子,平静地问,不想和他们再多浪费一分的时间。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你还不走?”段念儿看着陆孜扬,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好像是有些不耐烦,这种情绪很少在段念儿脸上出现,陆老板给陆孜扬递了个眼色,陆孜扬麻溜的跑到段念儿身旁,讨好地说:“妹妹,你请。”
清晨的阳光真好,好似带着植物的微香,因为马上要步入暑夏,一丝凉意都无,很少这么早起的段念儿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温柔的侵略。陆孜扬虽然不知道为何昨晚执意回学校的段念儿今早突然出现在了家中,但看她今早的情绪也不好招惹她,只随着她的意就好。
被陆孜扬送回学校或是被陆老板送回学校其实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流言传出来,糟老头子和青年才俊后者会更好听一点。
陆孜扬只送她到大门口,段念儿是自己走进学校大门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考场信息,段念儿直奔考场。离开考还有半小时,考场还没开放,宿舍几个人都在,她们在楼道的一隅还在翻着书,听闻一些极小的骚动后抬头看见段念儿,她们专业的考场都在这一层,只不过貌似只有刘诗诗和她是同一考场。商昕装作没看见她若无其事低头看书。范晓雪想要说什么却没说,段念儿也好似不认识她们一般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考场开放,入考场时,随着人群流向刘诗诗和段念儿被夹到了很近的距离。刘诗诗问:“念儿,你带笔了吗?”
看似普通的一问,却也表露着发自内心的关切,段念儿轻轻点头,就让她们平静地考完试吧!考完试自己会还她们一个最真实的段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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