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波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想着今后就在威市要开展自己的事业了,兴奋得和郝凯分别后,直奔酒店开房,他需要美美的补个觉。
下来停车场拿东西的时候,发现车后轮不知道被谁用锁自行车的铁链给锁住了。李海波奇怪地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欧阳一一竟然靠在副驾驶的车门旁坐着睡着了。
“一一,一一,快醒醒。”李海波弯下腰,双手扶着欧阳一一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
欧阳一一慢慢睁开眼,发现李海波的身影,小鸟依人地扑倒在李海波的怀里说:“海波,我爱你。”
“你怎么在这等着,这天气也不怕着凉。”
“你走了没多久,我就跑出来追你,我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的车还在这里,我又不知道你多久回来,就借了条链子锁上车轮,坐在这里等你,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你一直都在这等?”
“嗯。”
“傻瓜,你都用链子锁住车了,上酒店大堂等我就是了。”李海波慢慢地扶起欧阳一一,发现欧阳一一站不稳,应该是等他很久时间了,于是蹲下身将欧阳一一往背上一放轻声说:“下次别这样犯傻了,好吗?”
欧阳一一没有说话,只是将脸紧紧地贴在李海波的背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李海波身上的温度。
李海波将欧阳一一放在床上坐着,进洗手间拿过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和手,轻声细语地对欧阳一一说:“一一,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说了怕伤了你的心,不说,又怕以后更伤你的心。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吗?”
“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吗?”欧阳一一双眼微红,小巧的鼻子稍微将鼻孔一紧问:“你要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帮我?还为了我受伤?”
“是朋友都会那么做的。如果我做得一切让你产生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
“是不是以前我的态度吓到你了?其实以前的那个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太难受了,憋在心里受不了了,才对你那样,让你看到不真实的我。”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说实话一一,通过这两天跟你的接触,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只是,我对你真的没有一见钟情的那种眼缘。”
李海波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握着,脑海里高速地运转着,极力地搜索着还有什么委婉的词汇,能让欧阳一一知道自己的决心。
“我听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无论这个女人做什么,他都会心痛不已。”欧阳一一喝了一口李海波递来的奶茶,舌尖在嘴角舔了一下问:“你说话算话吗?”
“嗯。”李海波不知道欧阳一一问这话的意思,点头“嗯”了一句。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形同路人,无论我做什么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得别去管我,好吗?”
“一一,你这是干嘛?你知道吗?我明天就要回家,然后去威市工作了。我。。。”
欧阳一一没等李海波将话说完,放下奶茶就拉门而去,留下李海波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李海波给郝凯打了个电话,却是让欧阳无双接的。
“什么事啊?海子。”欧阳无双自从威市回来便对李海波改口了。
“无双,一一刚才来过,我对她说了一些比较重的话,你能过去陪陪她吗?我担心她一时想不开。”
“你俩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也没什么,一一以为我帮她是因为爱她,其实我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没别的意思。”
欧阳无双算是知道了原因,一定是欧阳一一对李海波表白了,然后被李海波给拒绝了。
“你说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呢?”
“我没招惹她啊,我送她去医院、陪她回家奔丧,都是出于普通朋友的关心而已。”
“那她最后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说要去做件什么事,告诉我如果我不喜欢她,就不要再管她了。我担心出事,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吗。”
“这妞,唉。”欧阳无双在电话里头深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找她。”
李海波挂完电话以后,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欧阳一一动过感情,要说有吧,可是自己怎么没有心跳加速的时候。要说没有吧,为什么自己愿意三番五次地去帮她。
还有,欧阳一一临出门说的那番话,她都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喜欢她,就不要再去管她的事了,可是万一,自己实在看不下去的话,那该怎么办?是出手还是不出手?若是出手,那便是同意了做欧阳一一的女朋友,那接下来该如何去面对欧阳一一?
李海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跟电视剧的编剧一样,设想了欧阳一一给他带来的可能会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后无力地闭上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欧阳无双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是看都没看就摁掉了电话继续睡觉。
郝凯接着又打来好几个电话,最后实在没办法,就用手机视频的方式把李海波叫醒了。
“有事吗?凯子?”李海波躺在床上,感觉浑身没劲地问郝凯。
“你还在睡啊?都九点多了。快起来去看看欧阳一一。”
“她怎么了?你女朋友不是过去照顾她了吗?”
“她也劝不住欧阳一一,说人家现在在马路上举牌子发疯呢。”
李海波一听欧阳一一在马路举牌子,赶紧起身从窗户看去,却看不到。
“好了,凯子,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看看。”李海波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浑身像灌了铅似,他摸了下头脑,确定自己发烧了。
当李海波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欧阳一一面前的时候,欧阳一一正双目无神地举着一个纸板,上面写着:李海波,我爱你。
欧阳无双上来就推了一把李海波骂:“你干嘛去了?手机也不接,一一站在这都好几个小时了。”
“啊?”李海波过去就要去躲欧阳一一手中的牌子,欧阳一一身子一闪就躲开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驻足评头论足,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拍照录像,李海波知道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艰难地迈着两腿对欧阳一一说:“好,我输了,我们尝试着交往,行吗?”
欧阳一一仍是高举着牌子。
李海波只好再次大声地重复了句:“欧阳一一,我愿意尝试和你交往下,你看行吗?”
欧阳一一依旧一副目无表情。
欧阳无双走过来对李海波说:“海子,我不管你们俩了,凯子在家等我呢,你照顾好她啊,我走了。”
李海波刚要挽留欧阳无双,她却开着车绝尘而去。
李海波再次叫了几声欧阳一一,欧阳一一都没反应,他只好来硬的,将欧阳一一强行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回酒店。
把欧阳一一放下来的时候,李海波突然全身开始痒了起来,一双手在脸上、脖子、手臂一直挠,最后挠到后背、腿部。
这种痒伴着高烧,让李海波难受地当着欧阳一一的面,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裤子,然后身体贴着墙壁来回上下左右地摩擦着。
欧阳一一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李海波只是在装样子,见李海波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在墙壁上摩擦止痒,赶紧跑过去帮他抓痒着问:“你怎么了?海波。”
“我痒,全身都痒。”
“呀,你身上这么烫,发烧了。赶紧走,我们上医院去。”欧阳一一捡起李海波扔地上的衣服让他穿上,要带他去医院。
“医生,他这是怎么了?”欧阳一一见到医生的时候,人家医生还没查看,就着急地问。
医生检查了下李海波的身体,指着身上挠起来的一块一块的疙瘩对欧阳一一说:“这是风团子,简单来说,他这是荨麻疹引起的高烧。”
“荨麻疹?严重吗?”欧阳一一看着李海波把脸和嘴唇都挠肿了,像个猪头似的,她的心里就紧张万分,生怕医生说的这个病是个绝症之类的,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没有听说身边有人发生过这样的病例。
“没事的,他这是受凉或者突然受风引起的,我给他打一针吃点药,过两天烧退了就好了。”
医生开好了单子,欧阳一一赶紧扶着李海波去打针,又是跑来跑去拿了药,两人回到酒店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海波,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欧阳一一看着吃过药的李海波,没有之前挠得那么厉害,低下头摸着李海波的脑袋问。
“好多了,谢谢你,一一。”李海波努力地张着肿起来的大嘴挤出了一句话。
“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在这等我啊,房门我虚掩着,我回去一趟就来。”
欧阳一一说完拿了个椅子挡在房门后,又将一团卫生纸塞在门孔里,不让房门自动关掉,然后小跑着回家。
她迅速地打开了电脑,搜索着荨麻疹的病能吃什么,然后开启电磁炉给李海波做了碗小米粥,还放了点枸杞和几颗红枣。
“来,海波,趁热吃点,你这吃着药,不吃点东西会很伤胃的。”
李海波看着欧阳一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心一疼,伸过手掌贴在欧阳一一的右脸说:“这么晚了,你跑哪里买去的?”
“这是我自己在家里熬的。”欧阳一一用勺子崴了一勺子,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然后慢慢地送到李海波跟前。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主动为我做过饭。”李海波突然哽咽了,这是事实,前前女友、前女友依言,都不曾有过,而她欧阳一一竟然是第一个。
都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欧阳一一在这一刻,虽然没一步到位抓住李海波的心,但是李海波知道,欧阳一一已经进入了女朋友状态。
想到这,李海波将碗从欧阳一一手中拿过来,大口大口地吃完后,放回床头柜上,看了眼欧阳一一说“谢谢”,就将欧阳一一拥在怀里说:“我会全心全意地和你尝试着交往,如果最后还是不能走在一起,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犯傻,好吗?”
欧阳一一下巴正抵在李海波的锁骨上,硌得张不开嘴回答,只是后仰着脖子使劲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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