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不单单是小樱的朋友,更是她的兄长,肩负着替韩父韩母以及筝铭照顾她的责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小樱在他的看护下受到一点伤害。
可他的苦心却尽数摧毁在她的随心所欲当中,这么冷的天,校服外套说扔就扔了,手臂还伤成这样,一看就是奋不顾身冲上去造成的。
“我以后不会了嘛…”韩诗樱低下头,还在努力地想把那个会逗她宠她的小白唤回来,于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的腿好像也伤到了…”
而话音刚落,她就觉得小白身上的气息似乎又冷冽了几分。
果然下一秒,他就把手里的药箱丢到了她的怀里,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句硬邦邦的话:“自己涂。”
“那你总得把我背回去呀~”韩诗樱继续赖皮。
“既然有能耐打架,那应该也有能耐自己爬回去。”白修泽冷冷地瞪她一眼,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好熬,韩诗樱在回到房间后才发现,原本为了博取同情的借口竟然是真的,脚腕上不知何时已经肿了好大一片,扭伤得似乎还挺严重。
看来好久没实战了,一打五还真不太好打…
但最疼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小白的态度。
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呢?她明明不是自己要去惹是生非的,起初以为是小爱遇到了麻烦,可后来发现是卢景玥,她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遇到这种情况,难道小白自己就能视而不见一走了之吗?
凭什么怪她?还甩脸色给她看…
小脾气上来之后,韩诗樱也憋了口气,哪怕在后半夜感到口干舌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时候也强撑着没有去找小白。
之前撒娇卖惨小白都不为所动,她才不要再去自讨没趣!
不就是淋了点雨感冒了嘛,睡一觉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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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修泽准备下楼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往隔壁房门看了一眼。
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那个丫头起来了没有…
不过他已经决定让韩诗樱好好地吃点教训,于是也就打消了去叫她起床的念头。
按他的想法,冷战个两天让她长了记性,以后应该就不会随便打架了…
所以中午的时候,他也没去食堂他们常去的包厢,反正她和苏翊廷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一顿热饭还是能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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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二楼的包厢里,苏翊廷望着边上两张空空的椅子,有些疑惑地开了口:
“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卢景川耸了耸肩,也没有太多聊天的兴致。
“还在为景玥担心?”苏翊廷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问道。
“也不是,”卢景川揉了揉眉心,“景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昨天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去赴约。”
——想知道你妹妹有没有数到九十九么,跟我来。
这么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对卢家人来说却是会掀起惊涛骇浪的存在。
等了那么多年,寻了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一个结果么…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卢景川所担心的,不过是景玥的安全而已。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苏翊廷大概也明白他的心思,沉默了一下便换了个话题:“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关于柠儿的消息好像多了起来?”
昨晚的那些混混在被韩诗樱打残后不可能再逃过卢苏两家的围剿,可拷打半天后得出的结果,却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单方面地接收到了任务,单方面地收到了匿名地址寄来的现金,然后用一条短信引走了卢家大小姐。
可最终的最终,似乎只是想骚扰恐吓一下卢家人而已——
非常莫名、却又极具针对性的行为。
“是啊…”卢景川盯着杯中荡漾的茶叶,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确实多了起来,似乎那个幕后之人在沉寂多年后终于忍到了极限,再也按捺不住了一般。
可偏偏每次都喜欢用这些令人作呕的下三滥招数,鬼鬼祟祟地躲藏在背后,始终不肯正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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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正好,浅浅的光圈笼罩在少年专注伏案的身上,被照得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上,侧脸的线条被勾勒地完美无缺。
班上的女生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地往那个方向投去几道羞涩而崇拜的目光。
能和学生会长一个班真幸福啊,天天目睹男神的风采,也不枉高中这压力山大的三年了。
身材颜值性格俱佳,家世背景也够硬,这回的月考又是年级第一…
哦莫,追星都可以省了…
可此时作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主角本身却在发呆,面前的化学题半天都没写出一道。
也不知小樱现在吃完饭了没有…
算了,还是不要冷战了吧,好像还是能看到她没心没肺的笑容比较重要…
当课桌被轻轻扣响的时候,白修泽刚好做出这个决定,于是嘴边还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不愧是白大会长,化学竞赛题也能做得这么开心?”
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白修泽蓦地回神,继而放下手中的笔疑惑地抬起头。
“前后桌的,寒暄就省了吧,有什么事吗?”
“这件衣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给韩诗樱?”卢景玥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落落大方地笑着,“听说你们关系很好,住得也很近。”
“好。”白修泽接过袋子,看到里面的校服外套就是一愣。
所以昨天,小樱并没有把校服丢掉?可是为什么会到卢景玥手里?
“昨天我遇到了点麻烦…还好有她出手相救,”卢景玥解释道,“本来约了她中午一起吃饭的,可她好像没来学校,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白修泽没有说话,可所有的思绪在此刻都化为了浓浓的担忧。
小樱的脾气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绝对不会因为冷战的原因就连课都不来上了,所以…她到底怎么了?
卢景玥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随便聊了几句后又就回了头。
白修泽在座位上暗自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给谭律师打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谭律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樱一个人在找东西吃,看她脸色不好就帮她检查了一下,烧得挺厉害的…我帮她请假了…对,你爸爸派人把她接到医院去了,这会儿应该在打点滴了…我现在要去法院,你放学后记得去接她…”
白修泽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马上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医院。
所有的担忧和置气在他看到那个孤零零的小小身影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她整个人瑟缩着,苍白的小脸上没有往日古灵精怪的朝气,只剩下一潭枯水般的的死寂。
“好点没,还难受吗?”白修泽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
韩诗樱看了他一眼,没反抗但也没搭理,又恹恹地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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