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你其实都清楚的吧?她的鬼精灵,她的夸张动作,那么地不自然,太过于以你为中心,说尽你的好话,是真的喜欢你吗?”
不……不要揭穿我……不要……
“她有什么?一张妩媚众生的脸吗?还是喋喋不休的诱唇?还是你还未亲身经历的技巧?还是说那可怜的,像稻草般的回忆?”
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不干净,不心善,甚至比不上一条狗来得忠诚。为什么还是喜欢她呢?她随便勾勾手指的动作你真的甘心沉溺下去吗?”
“不要再说了!”我尖叫着,不想再听到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话了!脑子里回荡着好话坏话,刺得我发疯!
别再继续了,别了吧,累了,真的累了。
“和我走吧。”音色变得越来越悠长,越来越舒心,“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伤害你的地方,那儿有你想要的一切。”
去吗……去吧……
“凌惜!凌惜!”好吵,是谁?
我微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干干地睁开眼。
好亮,眼睛刺痛,连忙闭上双眼。
“若茶,关几盏灯。”
“是。”
“小凌,做噩梦了吗?”母亲理了理我的被褥,我难受地看着她,不想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叶书昀连忙凑近,担心地看着我。
好烦啊,声音好多,太吵了。
“我想喝水。”我努力地支起身体,很快若茶走过扶着我,往我背后拿了个靠枕。
“呐。”叶书昀将水递到我面前,我连忙喝了好几口,有几口差点呛到。
“你为什么抽烟?”母亲似乎看我缓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兴师问罪。
我先是一愣,继而觉得大意。
当时也意识到这一问题,便吩咐佣人准备药物,可是我却直接到若茶屋里想要问些问题,紧接着就不记得了。
“……烟瘾犯了。”我随意扯了个慌,还以为只抽一根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直接抽进医院了。
“你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理由就给我说这个?”母亲像看天大的笑话般,完全不信。
“伯母,凌惜他是担心桃夭,一时间有些烦躁,所以就没顾得上。当时也想过这一问题,也向佣人吩咐拿些药了。”叶书昀连忙解释着,将杯子递给瑰魅,“只是已经很晚了,太困了。佣人上来给药时凌惜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吃。”
“桃夭就这么让你上心吗?你要娶他还是什么?”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道出的语句有些搞笑,却让人笑不出来。
“他不是人吗?怎么在妈妈嘴里说出来的他就这么难听呢?”我皱着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还以为这些话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会说说,没想到他们在也直接表明出来。
“不是看不起,只是你该担心担心自己吧!要是找不到可以和你配对的骨髓,你就等着桃夭给你吊唁吧!”母亲红着眼,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我要死么?
“凌惜,你……”若茶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连忙问道,“你这病……严重为什么……还这样……”
“凌惜……”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你们怎么比我还伤心?”我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难过,一个比一个悲怆,愈发觉得夸张,“况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哪那么容易死?”
“你闭嘴!”瑰魅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爆发。只见她一个健步冲过来,死死拉住我的衣领,姣好无暇的精致小脸因生气而变得稍稍扭曲,吐出的字句竟让我心“咯噔”了一下,“凌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把凌氏抢过来!让你爸妈睡在大马路上!”
“……”
“凌惜,你不要放弃治疗,骨髓的事情我会请求我父亲一起帮忙。”
“我也帮忙看看他们会不会找到。”若茶在一旁冷静开口,“韵玖还不至于无用至此。”
他们?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起。”瑰魅一把甩开我,恨恨地撇过眼,“亦可的话,问问意见吧。”
“不要告诉她!”我想都没想直接开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逾越了,尴尬地挠挠头,“呃……我不想她担心。”
“容不得你想或不想。”叶书昀一把推倒我,在我微微愣神之际帮我盖好被子,“所以说,少爷,现在享福吧!”
“你们能不能别自顾自的?”我实在忍不住,挣扎开来,“是,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因为我,让你们放弃底线?这样的话我于心不安,我很难过。”
“叶书昀,我自认为我父亲的人际关系不比你父亲少,连他都没找到,就别再麻烦你爸了吧,没有必要的。”
“若茶,瑰魅,韵玖干什么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们真的想那样做吗?别了,别再继续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做自己吧。”
“至于我自己,随遇而安吧。要是找到骨髓那更好,找不到我也不信我自己这么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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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身体乏得很,不想动弹,过年都没有在叶书昀那儿的喜庆感浓烈。
回到家虽有丰盛的晚餐,却看了食不知味,草草敷衍便上楼了。
雪已经开始化了,滴滴答答的,有规律的,听得我陷入沉思。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了,自回到这个家来。
外人都觉得凌惜是无路可走了,厌倦了乞讨的生活,不得不回来狗腿子地献媚讨好。少爷在外闯荡五年无所事事,最后还是父母来善后。
不到一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以为自己一个人,一包烟,足够打发时间,让自己不那么矫情,不那么难堪……
“少爷。”慕姐姐轻巧熟悉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我恍惚了好久都没有动作。
最后,她自己打开了房门,随后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有什么事吗?”我背着她,看着窗外的雪,想出去走走却有些力不从心。
“凌惜……”
熟悉的声音令我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回头,在我还未看清她的面容时早就被她紧紧搂住。
因为不小的冲击力,我连连退了好几步,怀里突然就有了很浓,很齁的水蜜桃味的小人。
好香啊……
“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细细的音色听得我揪心地疼痛,我小心翼翼地,颤颤且馋馋地搂住她。
“亦可,你能不能,骗骗我?”我毫无底线地自顾自的说着,想到的,没想到的,一并说出来。我不知道我下次还能不能见到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这样了,“我知道我是你的猎物,你不爱我,也不喜欢我……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像那些兔子一样……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喜欢,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唔……”
唇上突然的柔柔触感让我很迷茫,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多时嘴里多出一块草莓味的糖果,甜甜的,酸酸的。我失神了稍稍,继而猛地推开她,扶着她,不敢相信地低着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害怕,不停地颤抖。那种感觉,不是濒临死亡的害怕,也不是遍体鳞伤的害怕,而是那种被人遗弃的害怕。
为什么……我感觉她不要我了……是我的错觉吗?
“凌惜。”亦可捧起我的脸,一脸温柔。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她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你想要吗?”
你想要吗?在我耳朵里不停地回荡这四个字,嗡嗡的,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是认真的吗?还是说只是在可怜我?是因为我快死了吗?
“亦可,我想问,于你,我是什么?”面前精致的女孩看得我微微失神,甜甜的水蜜桃味让人觉得刻意为之,像是要掩盖什么。
“凌惜为什么不享受呢?非要争一位置。”
音色开始变得陌生,说出的话不再讨喜,反而有点不舒服,让人想要……去征服。
“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坚持着,不想自己掉价得可怜,虽然这个问题已经很没有底气,但我还是想要个答案。
“我说了的话,你会娶我吗?”亦可温和地笑着,吐出的字句却让我很迷茫,“还是说你可以放下一切和我一起离开呢?”
娶她……可以吗?父母会同意吗?还是说我们明明可以坐享其成,却不甘平庸,要出去闯荡玩游?
“为什么不说话呢?凌惜,请回答我的问题。”亦可冷笑着放开手,突然嘲讽,“不愿意对不对?因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有一个好父母。而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儿,过不了多久就没人喜欢的物品。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也不可能……”
“你不是!”我慌不择路地打断她,为什么非要这么直白地贬低自己?这算什么?
为什么?吕铮就是听的这样的话,她到底和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
“亦可,一开始我们如果互不打扰,各自安好,那这些将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非要把我当猎物呢?满足你的虚荣心吗?我记忆中的亦可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一直以为我把回忆扼杀,我就永远不会被烦扰。可是你一提醒我便全部想起,这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们的兔子算什么?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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