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发酸,是吧,没想到处处听你的少女也会变,也会拒绝你吧。
“依,我需要那颗心。”他说道。
“可我也需要。”我看他,眼里多了些坚定。
“我不想再伤害你。”
我说不出话,他还是这么贪婪,我在他心中从来都没有地位。过了许久,我才终于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阿九,你让我回人界过些时日可好,到时候我再将心给你。”
冥九只是看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听他道:“我需要多久才能拿到心。”
“三个月可好?”
他点头。
我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凌空画了个符咒,瞬间出现一张门,门里一片黑暗,而我拖着红裙义无反顾的走进去。
那张门直通我在人界的房间。
一进房间,我就再也崩不住,如青春期时一把扑在床上哭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我才堪堪停下来。
如果算上以前,我将近有两千岁,可是,前面的那两千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只会一个劲的爱他,而这些年,我好歹学会了一个发泄的方法。
我起身用那件鲜红的喜服擦了擦眼,用柳梦的话来说,这都是自己作的。爱上冥九是自己作的,为他付出也是自己作的。
换上平常的衣物,我将那件喜服好好的收了起来,手腕处的玉镯却怎么也取不下来。
算了,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如今我的身体因为记忆的涌入,力量也随之回来,但是这个人类的躯壳根本承受不了,所以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如果不靠着尸王心的支撑,怕是会瞬间消散,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将心给冥九的原因。
我准备回家一趟,如果三个月后我还是没有办法活下来,总要给他们一个理由,毕竟是我的爸妈,这二十四年里给了我很多温暖。
经过长途奔波,终于到了一个小村前,这里是我爸妈的家,我拖着行李箱,里面装了许多那个城市的特产。
我看见泥泞的小路上有个身形消瘦的女人往这边小跑过来,大声喊了句:“妈!”
“哎!依依!”
她跑得更加快,而我生怕她不小心摔着了。
“妈,你慢点。”说着我也向她跑过去。
我妈拉着我的手,沧桑的脸笑出了褶皱:“依依,怎么这会回来了,平时不都是过年吗?”
“这不放假了,回来看看嘛。”我的心里突然很心酸,爸妈在这小村里每天盼着我回来,当年也是在这样的村里,用尽一切将我送去大城市上学,他们做的一切,我都感激不尽。
妈妈牵着我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回到家,一路上问了我许多琐碎的生活小事,我都尽量往好的方面回答,真的,很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担心,但是这次恐怕又要食言了。
到了家里,还是那个破烂的两层小楼,周围有些邻居出来了都是些老人,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每次有人回来,村里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总是很热情的招待。
我将一箱子东西分给邻居们,同时还留了一些给爸妈。
“依依,你这手上的镯子多少钱啊?”我妈有些紧张的问。
“这个是街上买的地摊货,五百块。”我回道。
我妈皱眉,伸出手摸了摸玉镯:“五百块也挺贵的,好好收着,可别丢了。”顿了会,她又说道:“依依,咱家没钱,但是千万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知道不?爸妈没什么给你,但是你想要什么跟我们说,就是把这房子卖了,妈都给你弄过来。”
我听我妈说的语重心长,心里刚刚淡下去的心酸又上来了,五百块的东西也贵的话,我不能想象爸妈过的什么日子,可哪怕这样,他们还是努力给我最好的,还要用心教我做人。
“妈,我都知道的。”
我妈停了下来,大概是怕我嫌她烦,后面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说话。
我爸在外面看别人打牌去了,也不见他人影。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有很多我喜欢的东西,都还好好保存着。
以前是自己太傻,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哪怕只是三个月的时间,也想要彻底的离开冥九。
我当然不想就这样任自己消散,所以,我会找那颗心,那颗本就属于我的心,冥九当时拿我的心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确认那颗心还在。
我闭眼,寻找着那颗心的一点踪迹。
在哪里?在……哪里?
我睁眼,眼前出现一团黑雾:“冥王。”
“鬼王妃,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也知道它在哪里。”他声音依旧难听。
“不要叫我鬼王妃。”我并没有多问别的,我知道他会告诉我,不管有没有什么条件。
“呵,这样鬼王怕是会伤心,罢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那颗心被鬼王放在离这不远的行云山里。”
我笑,略显尖锐的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看你可怜罢了。”说完就消失了,像从未来过般。
我怔了片刻,原来我都轮到别人可怜了,楼下传来我妈的声音:“依依!下来吃饭了!”
我扯着嗓子回:“来了!”
下面我爸也在,吃饭过程中我像是不经意般问起了行云山,我爸脸色突然紧张起来:“问这个做什么,那行云山不是个好地方,千万别去。”
“我不去,我就问问,爸,那行云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爸抿了口酒,准备说些什么,我妈使劲拍了他一下,斥道:“你跟孩子说些这个做什么,对她没好处。”
我一看这样,连忙说道:“妈,我就问问,没事的。”
我妈看我一脸求知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我爸一下:“说吧。”
我爸又抿口酒,哈了口气,用老辈的语气说道:“要说这行云山啊,原本是个好地方,可是在几百年前,我听你爷爷告诉我,那山里的人不知怎么,一夜之间都死了,第二天又都活了过来,只是那样子,实在是吓人,据说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只会不断的往山下走,跟他们说话是跟听不见似的直接走开,只顾往山下走,这都还好,只是又过了一日,那些原本行云山上的人开始发狂,跑到山下的村里咬人,吃人,打都打不死,半边脑袋没了都还能站起来,继续杀人。那样子,实在是可怕。”说到这里,我爸抿了口酒,我对他说的感兴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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