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T在一个早晨接到了阿叶的电话,声音被磁化后显得从未有过的低沉:“我来找你了。”
他的大脑一下子轰然炸开,身体快过神经系统的指令已经跑出了家,厨房里的母亲很奇怪,怎么帮忙洗菜的儿子接了个电话就慌张地出门了?没多想,她继续准备着早饭。
阿T跑到大街上才醒悟过来,对着还没挂断的电话说:“你在哪儿?”
阿叶环视一周,说出了自己的所在点。
这时候阿T已经打了一辆出租车,又说:“你在那儿不要乱跑,我来接你。等我。”然后挂断。
幸好,那个车站离得不是很远。
阿T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一眼就看到人群的角落有个小女孩蹲在那里,时不时四处张望一下,像是在等谁。阿T平复了一下心跳,然后朝她走过去,他并不知道阿叶长什么样子,可他有种直觉:那就是她。
那小女孩也看到了他,随着他脚步的前进,她的眼睛渐渐生动起来。
等到他靠近说“我来了”,小女孩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些狼狈的样子似乎消失了,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若朝霞的笑容。
“我找到你了。”她说,声音有些稚嫩。
然而她的神情很快悲苦下来,嘴角带着嘲讽:“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吧?”
此时阿T眼中的惊讶已经不见,但毕竟存在过,阿叶又说:“我这个样子,真的很讨厌。”
阿T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会呢,你很可爱啊。”
阿叶有一副比年龄小好几岁的外表。
阿T要带阿叶回家,问她打算待多久,阿叶说三天。他便领着阿叶去附近的商店买了牙刷和毛巾,其实阿叶想说她可以住外面,却被阿T一把抓着走了,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中,阿T的母亲对阿叶的到来很是吃惊,阿T就随便编了个借口:“哦,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说有事出差让我帮忙照顾几天。”
被注视着,阿叶憋了半天才说完一句话:“阿姨,我想先洗个澡……”
她拘谨局促的样子逗乐了阿T的母亲,她乐呵呵地领着阿叶去了浴室,留下阿T心里一团乱麻。
早饭过后,阿T带着阿叶出了门。他本来是想让阿叶多休息会的,长途旅程难免困倦,可阿叶轻轻的一句“我想多看看你的家乡”就让阿T妥协了。
阿T走在前面,阿叶跟在后面,阿T说:“你想去哪?”
阿叶就加快速度和他并齐,两人并排站着阿叶甚至还不到阿T的肩膀。
皱眉想了会,阿叶摇摇头表示很无奈,她真的不了解这里的地形啊。
阿T想想也是,就带着阿叶去了公园。公园里的气氛静谧而美好,原本就不太强烈的阳光经过了层层树叶的筛透,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斑洒落在地。一切都那么和谐。
他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阿叶靠在了阿T肩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阿T有段时间没说话,突然唤了声“丫头”,却没得到回应,他便偏过头去看,阿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此时的阿叶不见了平日的活泼,安静的样子柔柔弱弱。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阿T想,眼中眸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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