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是老王的化学课,半眯着眼,努力识别他的板书,只认得出七八成,但问题不大,最主要的是听不懂嘛,撑到第三节英语课就睡着了,于是成功的被英语老师点起来罚站,同样被罚的,当然还有熬了一夜的章正梁。
教室很大,罚站通常自觉走到最后一排黑板报处,听不进去老师的课,毕竟这些内容对于现在的我很简单,工作之后英语能力提高了很多,基本的英语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语法句子什么的这些高中学的已经很好。
我和他保持了一个黑板长的距离,无聊时偏过头看他,素描线条勾勒出他明朗的线条,原来也是个清秀的少年,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他一手捧着书,戴着眼镜,跟平时的形象有点不同,竟然有点认真的样子,真稀奇。肯定是素描画风滤镜太重,我心里这样想道。
看一下时间还要站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在书上涂鸦一通,其实就是简单的素描画,我眼里看到的就是素描画,所以画起来太简单直接了,只在小学学过一些素描,也只冷画画涂鸦,实在拿不出手。
一根一根的线条,没有任何思考和商量,却画出了左边那个男生的模样,就连他那不常戴的眼镜也一起画进去了。
关于这个男生,我能记起来的实在太少,只记得高中刚毕业的一两年还有一些联系,但大多数时候也是我找他借钱,其他的,他高中时好像有个喜欢的女孩,我见过,眼睛大大的,很亮,个子高且瘦,很有气质,叫什么我忘了,只知道他后来一直单身,工作了以后也一直没找别人。那个女孩嘛,不知道。
趁老师转身板书的功夫,我一步一步的挪动,直到离他只有一臂距离。
我没有缘由的想和这个男生说话。我在组织语言,却话到嘴边犹豫起来,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有点失落。
“我预感,接下来老师要点我俩回答问题,而且是完成对话”我小声对他说。
其实当年站在后面的两个男生讲话被老师抓住回答问题,并且是情景对话,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最后点的我来回答的,另一个就是英语很好的章正梁。
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这样发展。
“小燕,你在后面讲什么?来到前面来将给同学们听听!”
果然,心中暗喜。
我假装为难,等着老师喊他,终于,下一秒老师就喊了章正梁的名字。我兴奋地朝一旁的他挑了一下眉眼,他表示无语的表情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上了讲台,老师给的情景对话主题是dream ,正好那一堂课学的是马丁路德金的《I Have A Dream》.一分钟的思考时间过去,我问他的梦想,我永远记得他说的那句:
“Only as high as I reach can I grow
Only as far as I seek can I go
Only as deep as I look can I see
Only as much as I dream can I be.”
说这段话的他会发光。一时间沉迷于他的光芒下的我,面对他的反问时愣住了。
最后,我说:“I dream of having someone like you.”
像是我一贯没经过大脑说出的话,但是,说这句话时,心底里有一股莫名的东西要像是满了,溢出来了一样,这么多年来,心里那种空空荡荡惴惴不安的感觉忽而消失了。
这话一出,全班哗然,能听懂的纷纷起哄,我和他面对面站着,很坦荡的冲他微笑,他显然已经害羞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
而我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站在台上冲他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坏女孩,不知不觉,我竟然能看到他的脸红,渐渐那些素描线条变得细腻起来,他的模样照在我的眼睛里,渐渐清晰明朗,从这一刻起,我看他是有色彩的,近乎正常视力了,但是当我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又变成了黑白素描画。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是有颜色的。
这也太梦幻了吧。这一定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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