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我没事的,你不要责怪安小姐,她也是听到你回来了,不小心才会把热茶泼到我手上的。”程怡馨说着,泪水断了线似的落下来。
司慕珩的唇紧抿,面色冷漠地看向安苒。
只一眼,安苒觉得手脚都快要被冻僵了,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是我。”
“够了!”冷冷呵斥。
安苒垂下眼,早知道他不会信他,可在男人低下头替女人处理手上的烫伤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早已被烫出了许多个疤的手指。
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没有可比性的。早在监狱里,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那些人对她又大又踹的时候,她一声不吭,死死地咬住牙。在被所有人联合抵制的时候,她没有哭,只因一句“司先生的意思”。
呵,司先生,好大的权势。不必开口,就有一堆人争着替他惩治,她这个仇人了?
“慕珩,你别怪她,是我不好。安小姐可能是太怕你了。”缩在司慕珩怀中,程怡馨怯生生地说。
“怕?”司慕珩的声音更冷了。
“……是我多嘴了。”程怡馨低下头,嘴角流露出只有安苒一人能听见的笑,“慕珩,你怕伤口发炎,你陪我上楼处理一下吧。”
司慕珩沉默半晌,片刻后道:“打电话叫王医生来。”
王医生是从医院赶来的。包扎伤口的时候,司慕珩守在旁边寸步不离,那关切专注的眼神,安苒忍不住鼻头一酸,撇开视线。
原以为这件事不过是个闹剧,晚饭后,司慕珩把安苒单独叫去了书房。
“司先生。”安苒一进门,果断地道歉,“对不起。”
耳畔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无人应答。过了好一会,司慕珩才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向安苒,眯起眼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安苒低着头,手指紧紧嵌入肉里,“我不该用热茶烫伤太太……”
“呵。”
安苒震惊地抬起头,那声低笑声确确实实是面前的男人发出来的。
面对她的疑惑,司慕珩显然没有解答的兴趣,饶有兴趣地说:“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
“别说谎话糊弄我,安苒。”司慕珩收敛了神情,眉目间染上一片郁色,犀利地望着她,“你道歉,是因为你怕我。”
安苒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有没有说过,安苒,别做让我生气的事情。”司慕珩的眼中不含一丝感情,冷漠地像在看着一个物件,“你违背了,就得付出代价。”
夜风拂过安苒的眼睛,一定是风里有沙子,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眼睛涩涩的,眼前模糊呢。
不要哭,不能哭。安苒恶狠狠地想到,你没资格哭,安苒。
狠狠地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下一秒,一双唇狠狠封住了她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熟悉得让人陌生,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
嘴里一股血腥味,带着浓浓的恨意。
“昔日的安大小姐,司家少奶奶,如今为了保住一个佣人的职位,就为了自己没做过的事情道歉。你说,如果你安振国那个老家伙知道了,是不是没脸见人?”
安振国是她的亲生父亲!
安苒身子一震,瞬间面色苍白起来。
却在下一秒回忆起一些事,强撑起身子道:“我只是一个囚犯,司先生不必为我迁怒其他人。”
近在咫尺的俊脸,曾是她梦寐以求的,现在却几乎残忍地吻她,碾得她嘴唇发麻。
嘴里一股血腥味,不用说,男人咬破了。
“司先生,我不过是一个讨生活的囚犯,犯不着生这么大气。夫人不喜欢我,我就躲远远的,如果你能放我走的话……我保证,决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她强压下心底的难过,和恐惧。
尊严?从监狱出来的那一天,她就没想过再拿回来。
司慕珩危险地眯起眼,眼底酝酿着滔天怒火……面前这个女人,明明长着和安苒一模一样的脸,可性格完全不一样!
以前她还会为了司然顶撞他,可现在,更像是一滩死水,哪里见曾经热切追在他身后的模样?!
司慕珩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又确凿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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