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小说文学

野外做爱故事 妈妈的朋友兔费2_岁月青葱

在我十岁那年,搬家了,但还是在村里,只是挪了一块地方,从村子的最外围搬到了村中间。

父母叫了村里好多人在村中间盖了一座两层的楼房。那些天家里很热闹,每天的伙食也很丰富多样,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收工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笑声阵阵,我就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饭碗里几乎盛满了菜,吃的是满嘴流油。

新家的门口不再是河,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生机盎然里透着嘈杂的虫鸣鸟叫,夏天蚊子很多,咬的人大为恼火,蝉声刺耳,午休很难入眠。

家里的黑白电视机换成了大彩电,又添置了一台冰箱,父亲去小镇上批发了好几箱冰棍回来,我乐坏了,每天都惦记着吃冰棍,那时候冰箱可是个稀罕货,在村里只有我家有,暑假的时候,父母就让我在家卖起了冰棍,五毛钱一根,美味价廉,各种各样的冰棍,口味不一,什么《七个小矮人》,《八仙过海》,《黑蛋》,《大火炬》……第一次做起了小老板,我神气活现的不得了,一边卖着,一边吃,一天五六根,有时候更甚,大热天的我在家吃的直哆嗦,我不知道卖的冰棍赚得钱够不够抵回我吃去的钱。

搬了家,结识了好多新朋友,阿毛,阿赖,麒麟,小书袋,我们放学回家丢下书包就窝在一起打玻璃球,踢球,打水仗,掏鸟窝,偷鸡蛋……可劲闹。

我们在一个靠水潭边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小棚子,四处折了些树棍子,插在地上做支杆,再搭上好多塑料方便袋,五颜六色,风一吹就“哗啦啦”响。那里成为了我们的聚集地,里面空间不大,正够我们盘膝而坐,摆了一些小玩意和漫画书,还有蜡烛,蚊香,地面铺了一层油渍斑斑的毛毯,这些都是我们从家里拿过来装点的,看着棚子我们很有成就感,这是我们自己亲手搭建的,从此以后,这里是属于我们的空间。

还没高兴两天,突然暴雨倾盆,我们正窝在棚子里打牌,一阵狂风骤至,掀飞了棚子,我们猝不及防,顿时成了落鸡汤,大家一哄而散,四处躲雨。

雨散天晴后,我们重又搭建起来,用心为棚子加牢了一番。

那时候《古惑仔》电影系列风靡一时,带坏了很多人,我在某个电影频道看完后,热血沸腾的不行,天天想着打架斗殴,江湖豪情,快意恩仇,觉得那种日子才不虚此生,拉风至极。有天我提议成立一个帮会,他们一听立时拍手赞同,就这样我们成立了一个帮派,帮派名字我们想了好久,各种各样的名字,什么风云帮,斧头帮,奥特曼帮,男人帮……最后定名为:飞龙帮。我年纪最大,无可争议的成了老大,大家还磕了头拜了把子,嘴里念念有词都是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什么不求同年同月,但求同年同月死,什么如有背信弃义者,天打雷劈……学的有模有样,还立下诸多帮规,违规者自有一番惩戒。那时候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就是发展帮会,买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学习,是为了玩游戏。但是资金怎么来,把我们难到了,集思广益后,于是乎,我们在村里拾起了破烂。看见什么值点钱的就捡来。虽然每天收货微乎其微,但是我们相信积少成多,大家乐此不倦的沉浸在这种有劳有获的幸福中。捡不到破烂的时候,我们就剑走偏锋去偷破烂,翻着墙的去偷,有一次我们就惹祸了,在院子里正在搬搁在角落的破自行车,被那家里的主人撞见了,拿着扫把就追着我们打,我们大呼小叫,狼狈逃窜,阿赖的鞋底都跑掉了。晚上,那家主人火冒三丈的就找到我们各个家去了,讨个说法,他们二回不说,众口一词地说在我的唆使下才做此之事,我成为了罪魁祸首,我百口莫辩,欲哭无泪,父母听闻之后怒不可遏,我被一顿狠削。第二天我找到他们破口大骂,他们说我是老大,有事就该担着,我想想也是,就此罢口。之后再也没去捡破烂,把之前的破烂卖了,数数有二十多块钱,我们骑着自行车,呼啸成风,去了小镇上的一家面馆,每人吃了一碗葱花鸡蛋面,十分开心。

我们成立帮会后,天天想着去打架,但是找谁打架,一直困扰着我们,我们都是性格平和的孩子,不爱与人挑事,就一直没有落实。

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得了急性阑尾炎,有一天放学回家,我感到肚子一阵绞痛,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就没有放在心上,连续了两天,痛感没有减轻,反而愈加厉害。我开始害怕了,父母也发现不对劲,带我去学校旁边的卫生诊所看病,医生看了一会说,得去大医院看看,这边治不来,病情也不敢确定,就让爷爷带着我去市里看病。

那时候,没有公交车,连条通往市里的像样的道路都没有,坑坑洼洼,一下雨就泥浆裹足,寸步难行。

爷爷带着我坐船去了市里,是艘载货船,顺着河,一路悠悠前行,和风扑面,带着淡淡的水腥味,两岸的风景美不胜收,但是我已经无心观赏,病怏怏的躺在爷爷烟味很重的怀里,只觉得肚子里有根针在狠狠地戳,一下一下的刺痛着我。

好半天,终于来到市里,去市医院一检查,我吓懵了,医生说病情危急,延误不得,要立刻手术,我脑海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连哭都忘记,除了在电视里,平生第一次听到“手术”这个名词,而且就发生在我身上,我有一种十分不真切的感受,只觉得世界颠倒,天暗无光。

我已经痛的不能站立了,直冒冷汗,爷爷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钱,把我搁在医院的医生室的床上,风急火燎的去找在市里认识的朋友去借钱为我筹集手术费,我躺在床上捂住肚子,疼的撕心裂肺的大叫,两名医生坐在房间里,只是自顾自的闲聊。

傍晚时分,爷爷回来了,交了钱,准备开始手术,我被一辆医疗推车推进手术室,手术室光线很昏暗,我的四周站着好几名医生,穿着手术工作服,我已经回想不起来他们的模样了,只是感觉性格很温和,不断的和我说着话,安抚着我的情绪,问我在哪上学啦,成绩怎么样,平时喜欢看什么动画片啦,我用颤颤巍巍的声音一一作答。我背部挨了一针麻醉剂,针管真的好大,针头又长,之后我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等再一睁眼,灯光有些晃花了眼睛,几秒钟的适应以后,我看清了父母那熟悉的脸,脸上挂满了怜爱,焦急和难过的神情,看我醒了,小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心里莫名的一阵踏实,然后沉沉的睡意袭来,我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只觉得浑身虚弱,身体像一团棉花,抽不出一丝力气来,我勉强转动眼睛,看了看四周,有好多病床,上面躺着一些病人。

母亲头枕在我的旁边,好像睡着了,我虚弱的叫了一声,声音很暗哑,像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叫完之后,只觉得身体腹部的某个部位,一阵轻微的灼痛,仿佛蚂蚁在咬噬。

母亲竟然听到我的声音,醒了,她抬头看着我,眼眶就红了,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她用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常年的操劳让母亲的手掌心变得很粗糙,但是让我感觉到很舒适。

母亲让我别说话,让我再睡会,我看着悬挂在病床旁边上方的药水瓶,它通过一道透明细亮的管子和针头,把里面的药水一点一点的注入到我的身体里,看了一会,我又睡了起来。

我恢复的很快,几天之后,我身上渐渐地有了点力气了,可以说话了,只是一直不能吃任何东西,喝水也不可以,我嘴唇有些干裂,母亲就倒点水在一条白色的布片上,轻轻地给我擦拭一下嘴唇。

我很少能看见父亲,但是他每天都来,有时候也会陪我一会,后来我听奶奶说,我家那会刚盖完楼房,家里已经囊空如洗,还欠了些外债,经济十分拮据,父亲在我住院的那阵子,天天起早贪黑的去河里和自家承包的鱼塘里打渔去卖钱给我交医疗费,每天的医疗费很高额,卖鱼得来的钱还不够,父亲就在村里挨家挨户的去借,也常有借不到的时候,有一回奶奶就看见我父亲偷偷抹眼泪,父亲是个很刚硬的汉子,我从来没见过他哭过,听完这事,我心里一阵黯然心酸。

期间好多亲戚来看望我,拎着好多吃的给我,但是我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垂涎三尺,母亲一聊到我,总会难过,几次都哽咽难言。她日夜不离,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困了就躺在我旁边一张空着的病床上睡。我觉得很无聊的时候,就让母亲给我讲故事,母亲知道的故事甚少,翻来覆去的说着,我也不觉厌倦,听的有滋有味。有一天她让父亲在外面的书摊上给我带了一本连环画回来,挺厚的一本书,叫《烈火金刚》,里面画着的都是革命先烈的故事,我躺着不方便看,母亲就读那些字给我听,后来又给我买了一本《故事大王》,我喜欢极了,从此对这些故事书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阳光很好,撒了我一身温煦,空气中扑鼻的都是好闻的树叶清香,我终于出院了,姨夫开着面包车来接我们,姨夫一家从南京搬回来了,据说那边生意不好做,他家和我家就隔了一个村,我经常去找表弟玩,他现在开起了面包车四处拉客赚钱。从车水马龙的市里出来,泥土路上颠簸异常,怕震裂了我的伤口,车子开得很缓慢,看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色彩的层次是那样充盈饱满,我才想起原来已经是秋天了,田里金灿灿一片,庄稼长势可喜,又是个丰收年。下午到家,我看着周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切熟悉的东西,心里充满了亲切,心里想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235287.html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