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回来18天,转眼又离开了。从机场回到家里,若有所失。
女儿活泼可爱,有她在家,家里充满生气。生了3个儿子的婆婆和也生儿子的妯娌看着女儿娇憨的模样,总会忍俊不禁开心地乐呵,由衷地说:“小囡就是花头透,小囡多贴心呵!”女儿又天性率真,言谈坦荡而礼貌,让做父母的感觉如沐春风般舒畅。
女儿还是那个生机勃勃、热情洋溢的女儿。回来的这些日子,她的日程排得满满的,还专程去了上海和杭州看同学。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女儿和我们说她在温哥华的见闻,自己对学业、对人、对事的看法。言语之中可看出出国长的见识和时间赐予的成长,让我们欣慰和期待。
女儿会撒娇,让爸爸给做爱吃的菜,吃饱了再喊要减肥。睡妈妈的床要妈妈讲小时候讲过的故事,笑得直打颤;会执着地清理爸爸脸上的黑痘,疼得爸爸直吸冷气;会拿出她的小化妆包,坚持给妈妈化点妆。一家人还一起看了2场电影,五一假去余姚丹山赤水玩了一天,请人在家里拍了一组全家福照片。哈哈,其乐融融的一段日子。
转眼回去的时间就到了。一直到女儿走进海关,妈妈心情都不错。女儿是出去求学,而且女儿在那里一切很好,真的没理由伤感。到是“花头透透”的女儿,拥抱了妈妈,又拥抱爸爸,眼泪汪汪的。妈妈说:“楚很能干的呵,又不是第一次离别。”女儿就笑着嘟哝“那也会难过一下下的嘛!”妈妈眼眶也湿润了。
回到家里感觉就不一样了,偌大的房子空旷了许多,两个人确实少了点。
小狗巧克力跑出来先嗅了一遍汽车轮子和坐垫,寻找“姐姐”的痕迹。这条女儿的小狗,前一晚就不安了。前一天夜里,和女儿把整好的行李提到楼下,已进入笼子睡觉的巧克力立刻坐直身子,双目炯炯,疑惑地紧瞪着。女儿就说:“姐姐要去上学了,姐姐会想你的,你要乖点噢!”聪明的巧克力想必是很不安地过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后,他对着地上的行李嗅了一遍。中午我们要出发。临别时,女儿絮絮叨叨,抱了又抱,最后把他放到门里边。巧克力出乎意料地听话,没象以往我们出门时那样又兴奋又不安地连蹦带跳,也没上次离别时那样“呜呜”地悲鸣,只是站在那里,抬着头巴巴地瞅着我们,直到被关上的门遮蔽。
烧了简单的菜,爸爸妈妈吃晚饭。爸爸的样子很可怜,喝酒并没比平常多,却马上脸红了,那红红的脸上挂着长途送行归来的疲惫,更写满了爱女离开的失落和惆怅。妈妈想说说女儿,又有点担心爸爸难受。爸爸先说了:“楚应该过了日本了。”妈妈说:“那么快?”爸爸就给妈妈算时间、算旅程。于是妈妈就说女儿好像懂事一点了,爸爸表示同意。妈妈让他少喝点,说今天累了少喝点吧。爸爸脱口说:“想囡囡啦!”意思是想女儿了,就让多喝点嘛!
没见过爸爸这样失魂落魄的。成天勾着胳膊喊爸爸的热热闹闹的女儿一下子走了,让这个硬汉也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当然,第二天,爸爸就一切正常了,听说女儿来过电话了,只嗯了一声。
妈妈整理女儿的房间,环视女儿待过的书房,收拾起女儿丢下的睡衣,一缕怅然淡淡的,也是恬然的。是的,孩子要长大,总要离开父母,做父母的希望孩子飞得高一点、飞得远一点,长更多的见识,学更强的本领,找到能发挥自己禀赋的位置,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父母想这样培养自己的孩子,自然内心是有准备的。
所以,寂寞,但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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