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再一次修整完毕之后,她有好几天都沉浸在对苕尉的痊愈难以置信的揣摩里。碍于工作繁忙,之前请假时的事务要悉数补上,短时间内她成了第二个景从洲,每天早出晚归,也无暇其他,邀苕尉将她卧室书柜的资料送到中国建设银行门口,已经是七八天之后。
远远看着站在建设银行门口,被西北风刮得略显苍白的苕尉的脸,她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他背部伤痕斑驳的景象,继而心生了些愧疚,可转念想到他背部伤势已经在短时间内神奇痊愈,心里那些个愧疚顷刻也就快速散去。
以前她请李骁飞做一些事的时候,她不晓得是不是李骁飞的“导师”身份在作祟,抑或是李骁飞的“导师时代”已经终结了,但曾经是她导师的这个身份依旧贯穿在她的生活中,以致于每回面对她的提议,李骁飞总习惯性问几句来龙去脉,全盘了解事件始末之后,再应承她的请求,有时候甚至蜻蜓点水地对她在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做几句点评。尽管回回点评都夹杂着对她的褒奖之意,但也不知怎的,那种交流总是令她颇不自在。与苕尉之间的互动则较为不同,较为明显的是,他二人之间,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李骁飞与她交谈时恨不得旁征博引出一些其他可供闲聊的话题,到了苕尉这儿,言简意赅直截了当得几乎连标点符号都想要省去。他从来不问她前因后果,就比如此次她邀他将她卧室书柜的文件夹带来,她在银行门口等,苕尉挂下电话二话不说就来到了指定地点,场景像极了地下党的会合。
“谢谢!“象征性道了一声,她从苕尉手里接过文件夹,拎着重重两袋文件就往银行门口走。刚前行了几步,感觉到手中蓦地一轻,转过头,左手中一个黑色大袋子已经到了苕尉手里。
袋子看着不大,里头全是文件,重量十分可观。他面无人色的模样和惨不忍睹的背部瞬间又在她脑海掠过,“我来我来我自己来!”她转身去争抢他手中的袋子,却不想袋子被他紧紧攥住。趁着她呆愣的空档,连她右手中的袋子也攥了去,他的目光越过头她肩头,往虚无的某处瞟过几眼,“既然来了,就送佛送到西吧!”说着,早她一步迈进了银行。
迈出26层电梯,眼看已达终点,她终于结结巴巴开始下逐客令:“那什么……要不东西放这儿,你先回去?”又望进他环视着四周的好奇眼眸里,“你在这儿……没什么要做的吧?”
他必然是没什么要做,不过苕尉环顾之后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既然来了,等你处理完,我再帮你提下去吧!”
景婕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要在这里耗上半天, 你先回去无妨!”
苕尉走近一步挨到她跟前眸色凝重,“如果我没看错,刚在门口,我似乎看到李骁飞先我们一步踏进大堂。你确定我现在离开,他不会上楼来跟你打声招呼?”
景婕仿若听到了最最耸人听闻的恐怖讯息,瞬间寒毛根根倒竖。
她想起今日的核账确实是景从洲吩咐的,以往景从洲对两人的撮合就无孔不入,此次殊途同归,倒的确像是景从周的作风。不禁也面色凝重:“你确定?”
他十分坦然,目光澄净望向她:“不然我跟着你做什么?”
片刻之后,她在柜台核账,苕尉紧挨在她身旁充当“护花使者”。
不过此次的“护花”并不如先前那般静瑟无声,景婕怎么看他都有股子话痨的潜质。就在她核对身份的空档,他先是对银行看似严谨的工作产生了质疑,又对她核账所需提供诸多纸质文件表达了不满,眼瞅着隔着玻璃帷幕的工作人员紧张严谨地开始工作,他就着她手中的事务打开了话匣:“你没有证件一类,仅凭口述名称和指纹,就可进入账户核账,想来这银行对客户的保密工作也做得不是那么的到位。我若有心刻录下你的指纹,做成手指胶模套上手指,岂不是也能进入账户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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