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啃着鸡腿,满手腻呼呼的非依,老邪确实没什么好感,只是一味的将眼神逗留在谭言身上,怎么也移不开眼。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宛如天仙下凡,不染任何凡尘之气。唉,这种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感觉,真不是滋味。
从口袋里掏了老半天,终于摸出一支烟来,老邪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谭言身上移走,点起烟,独自朝外头走去。
他这一生,颠沛流离,在山青帮混了半辈子,最终还是一个任人差遣的小弟。唉,何时才能有他老邪的春天呢?
一支烟见底的时候,他在一片杂草密布的草场前停下了脚步。这里埋着他一辈子的积蓄,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寻找慰藉。
踢开脚下的大石块,男人开始卖力得刨起土来,这欲望上来了总归得想些办法解的,老邪想着待会怀里搂着姑娘的情形,心下便是一热,挖得更起劲了。
可是眼见着这土都变了色,怎么还不见他的宝贝们?老邪抬起头来,四下又打量了一番,是这儿没错呀,他怎么可能会记错自己埋钱的地方呢!
不死心的男人又往底下多刨了几尺,却依然不见小瓦罐的身影,老邪这下子慌了,难不成自己哪天藏钱的时候被东蒙那小子看见了?
“丫的!老子要了那臭小子的命!”老邪愤愤然的破口大骂,欲念转为怒意,在心里头旺旺的烧着,丝毫没有感受到草丛下的异动。
“窸窸窣窣——”直到这声音到了眼前,他才反应过来,只当是这么密高的草丛里来了蛇,可是这声音不对呀,难道是大蟒蛇,听着声响,还是冲着他来的。
男人拔腿就跑,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他可不要进了蛇肚子。
可是还没跑出两步,一道黑色的身形倏然在他眼前放大,男人的瞳孔一瞬间收缩,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黑影将雪亮的匕首从糙汉胸口拔出,放在嘴唇上舔舐了一番,才收鞘继续朝着不远处的破旧厂子前行。
东蒙正在哼着小曲,做着菜,遐想着自己不久后的风光。刚刚那个吃货已经答应他了,要是他能再给她做十对烤翅,就在季翼面前提拔他。
这样的买卖,可是很划算的。
“哗啦——”草丛中响起一声异动,东蒙警觉的竖起耳朵。
这个季节,正值野草茂盛,野兔也是很常见的,要是能逮上一只做下酒菜,何乐而不为。
东蒙抄起一把老式旧手枪,闭上眼睛,仔细的听着动静。
这只野兔还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呢,东蒙心里乐呵着举起枪,“嘭”的一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声闷响,那声音一点也不像野兔。
惊讶的睁开眼,那东西静静的躺在距离他三四米开外的地方,虽然杂草丛丛的掩盖下看不真切,却依稀可以判别出体型,不是野兔,倒像是只黑狼。
东蒙心头一冷,心想好在自己枪法准,不然现在被吃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男人朝着死尸方向走去,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物种。
拨开近处的草丛,东蒙就愣住了,这哪是什么动物,分明是穿着黑衣,带着黑口罩的人,那一枪准准的打在了他脑门上,所以才会一击毙命。
东蒙这下子愣了,他居然杀了人……
“东蒙!鸡翅好了没?”里头的非依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大声唤起外头已经吓傻了的临时厨师。
被这么一叫唤,东蒙冷不提防的抖了抖身子,回过神来。刚刚这个黑衣人好像是朝着他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跑来的,不对,是奔来的,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东蒙来不及应声,便弯下腰去检查尸体。
黑衣之下的身形是人类无错,但那隆起的肌肉幅度诡异,就像是注药后强制催生的一般,瞳孔的白质上蒙着一层沙色的奇怪物质,身上没有枪,但双手手腕上却有两把短刀,锋利的刀口像是镶在肉中,却没有割破半寸肌肤。
丫的,上演金刚狼呢!东蒙忍不住啐骂出口,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这人分明是来杀他的,还好自己手快枪法准,不然早就命丧黄泉了。
刚待离开,黑衣人身上一样奇怪的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枚漂亮的水晶,此时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这东西,一定值钱!东蒙笃定的拾起这块近约两只宽的白水晶,出神的打量着。
“东蒙——,我的鸡翅呢——”见没人搭理自己,非依急了,自个朝着厨房的方向走来。
听见喊声,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水晶收起,小跑着步子往回走。
“那边怎么了?”见赶来的东蒙脸色铁青,冷汗层层的往外冒,非依好奇的朝着男人跑来的方向看过去。
“有……”杀手,刚想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喉头奇异的哽咽起来,东蒙试图清了清嗓子,依旧无济于事。
最后无奈,只得说了句:“没什么。”
“那你快做鸡翅哈,我回去等着。”说着,非依便折了回去。一路哼着小曲儿,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临近。
看着非依消失在转角的身影,东蒙微微出了神,刚刚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管他呢,先做鸡翅去,讨好那个吃货才是现在的关键。
“非依,你真打算在这儿待着?”谭言早就坐不住了,这家伙,还真当囚犯当上瘾了。
“当然不是,先等我吃饱了在逃也不急啊!”难得逃离季翼的魔爪,她这囚犯当的也算逍遥。
“簌——”
“小心!”谭言飞速站起,将非依往后拉去,与此同时起身向前,接下一柄寒光冷厉的利箭。
“这……”非依后怕的呼出一口长气,这要不是谭言动作快,自己恐怕已经被穿破脑袋了。
“有杀手!”谭言紧闭上双眼,仔细的听着每一处动静。
“啊——”谭言反掷出箭的刹那,密草深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喊。
“东蒙呢?”
“还在做鸡翅……”听到问话,非依赶忙答道。
厨房里油烟四起,刺啦刺啦的炸油声此起彼伏,看着满墙满地的油污,非依突然有种想要把刚刚吃下去的鸡腿吐出来的欲望。
刚刚还好好的厨房,怎么才一会子就成了这副德行。
“东蒙——”捂着口鼻,非依不情愿的往里头走去,只见男人一手撑着脑袋,仰斜着头,支在炉台上好似睡着了。
“东蒙,醒醒!”没多想,非依走上前摇晃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
“嗯?怎,怎么了?”刚回过神来的东蒙揉着脑袋,疑惑得看着两人。
“你知道出去的路吧?马上带我们离开这里。”谭言一把拎起还在犯迷糊的男人,冷声命令道。
“你——”许是被从这个女人嘴里发出来的男音吓到了,东蒙呆愣愣的看着谭言,半晌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快走,否则别怪我要了你的小命!”
“好好好,这,这就走。”东蒙吞咽着口水,摇晃着身子在前面带起路来。
“窸窸窣窣——”
“闪开!”见东蒙像个白痴一样就要往大门冲出去,谭言一把扯过他,堪堪接下了一把直刺向他心口的利刃。
“好险……”东蒙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冷汗立时从后背窜起,爬满全身。
十多个黑衣人一时间有如幽深的海浪被飓风裹挟着,吹涌向这方狭小的空间。
皮肉与金铁交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不消多时,原本还势如猛虎的黑衣人们一个个应声倒地,谭言不屑的嗤笑一声,掐断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看着身手利索的女人,东蒙干瞪了半天眼没说得出一句话来,这……也太牛叉了吧!
“走吧。”谭言淡淡的说着,伸手揽过一旁的非依,示意东蒙继续带路。
“等,等等,老邪还没回来呢。”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东蒙心下不安,那糙汉向来脑子蠢笨,万一遇上了这群人,只怕凶多吉少。
“要不我去找找?”东蒙试探性的问道,只怕这会子谭言没那么容易放他走,毕竟他能带路。
“你留下,带非依先离开这里,我去替你找。”谭言不耐烦的说道,同时警觉的听着四方的动静,在确认所有杀手应该都在这里了,才示意东蒙出发。
“我没事的。”看着非依迟迟不肯动身,谭言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说完,谭言就朝着另一方向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密草深处。
东蒙领着非依走上一条不明显的小路,一路上除了拨开杂草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东蒙,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奇怪?”非依四下打量着,就算是荒郊言外,也应该有生命体才是。
“这里除了我们,好像什么生物也没有。”
“对了,这是哪啊?”非依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
“东蒙——东蒙?”一连问了好几句话,前面的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着。
“我跟你说话呢!”非依不耐烦地扯住他的袖子。
突然,男人的皮肉间发出诡异的声响,仿佛被利刃快速割过,一道刺目的寒光从他腕处射出,带着凌厉的杀气直逼向她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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