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昀目光一滞,松开了紧握着苏语柔肩膀的手,他低头挑开苏语柔的衣服,只见锁骨下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绷带。
“我给你换个药,是我不好,下手有些重了。”
苏语柔看着他的样子,目色忧伤。
“你身体太差了,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顾千昀坐到她旁边,打开一个医药箱,里面放着一些消毒水和乱七八糟的药物。
苏语柔没有作答,看着他生硬的扯开自己的衣服,将绷带解了下来,苏语柔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顾千昀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深邃。
“弄疼你了?”顾千昀的手停在半空,他的手指纤长漂亮。
“为什么不说话?”顾千昀低头将绷带解下来,止住血,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他的动作轻柔体贴,并没有什么异样,轻描淡写仿佛一件小事而已。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苏语柔的长发散在背后,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一道树枝剐蹭的细小伤口。
顾千昀抬起头跟她对视了一会,扯扯嘴角:“苏语柔,你在怕我。”
他说的这句话风轻云淡,手上的动作也毫未停歇。
苏语柔却是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顾千昀停顿了一下,看她安静下来,又继续手上的包扎。
“千昀。”苏语柔看他包扎好了,伸手提上了自己的衣服,伸手抚上了顾千昀的手指。
顾千昀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将手拖住她的后脑,随后吻上了她微张的小嘴。
顾千昀身上有一股不知名的香味,苏语柔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青涩的回应着。
他的眸光深邃,另一只手在苏语柔的后背摩挲着,他的吻缠绵而又热烈,像是要弥补这么久的缺憾。
苏语柔眯着眼看着顾千昀长长的睫毛,只感觉胃中翻江倒海涌起一阵酸涩,然后她将顾千昀猛地推开,大口的干呕。
顾千昀看了一眼半趴在床边的苏语柔,将手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纱布狠狠的扔在地面上,然后头也不回了转身走开了。
苏语柔望着他硕长的背影,就知道他生气了。
背叛、黑化,苏语柔似乎感觉是用一己之力撑下了这些因果,所有一切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沉重的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苏语柔嗓子里再次涌上一股酸涩,她强咽了一口,伸手覆住胸口。
只觉得嗓腔涌出的铁锈味让自己的胃忍不住翻涌起来,她抓紧胸口的衣服,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苏语柔无力的靠在床上,月色层层掩映着她憔悴的脸,她现在一副神力衰弱,苍白微弱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怎么了,你身上是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检查出来吗?”甩袖而去的顾千昀又重新大步走过来坐到苏语柔的床边,伸手拿出一张湿巾小心的擦着苏语柔嘴角的痕迹,看得出来他的动作有些笨拙。
苏语柔拿过旁边的一杯水,漱了漱口,她从下方仰视着顾千昀的脸颊,只见他下巴的曲线流畅完美,如精心雕刻一般。
她似乎是忘了些什么,她只模模糊糊的记得顾千昀醒过来之后直接将叶雅音交给了手下的人,那些人会怎样对待她,她无从得知,只听见了她的惨叫声。
但是在那之前呢?为什么自己好像有一种记忆断片的感觉。
“苏语柔,不要那样看我。”顾千昀甩开自己手中的湿巾,将怀中的苏语柔扔在一边,苏语柔闷哼一声,目光有些黯淡。
“你已经不是你了。”苏语柔扯扯嘴角,拿着睡衣的袖子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丝。
她目光幽幽的看着旁边的许诚和陆大忠,他们两个人远远的守在门口,身形修长,穿着直挺的西装,看起来有些冷冰冰。
顾千昀的目光幽深,他完美的五官在光影的笼罩下显得格外俊美,他的嘴角紧抿,语气有些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顾千昀说完俯下身,在看到她有些开裂的伤口的时候目光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恢复清明:“那些害你的人,我必让他们付出双倍的代价。”
折腾了一晚上,顾千昀才肯放过自己,等她清醒过来,他已经不在了。
“顾千昀去哪里了?”她轻声问道,目光并未离开房间半分。
回答的她的是如死水般的沉默,苏语柔自嘲般的轻笑一声。
她似乎忘了,她身边这些可都是顾千昀的人,他要是不想自己知道行踪,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苏语柔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废人。
顾千昀现在像是一颗沉默的炸弹,不知道会不会爆炸,不知道会不会将他身边的每个人,伤害的鲜血淋淋。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更应该的是相信面前这个陪伴自己,不离不弃的男人。
他和她之间,似乎将面临一场巨大的信任危机。
拍摄基地不远的一家民宿里,唐凌鹤看着面前脸色冰冷的男人,他的模样在还是那么让人生厌。
“你还是这样一副窝囊样子。”顾千昀拉开旁边一把破旧的凳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唐凌鹤旁边。
唐凌鹤一脸冷漠,但脖颈的青筋却隐隐的暴起,像是在忍耐着些什么。
“你以为这样就能守护在她身边吗?”顾千昀像是自说自话,在他看来,沉默反而是一种懦弱的体现。
“终究是抢过来的位置,还是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卑微,不是吗?”顾千昀微微抬眼,眸中波澜不惊,但却如君王一样,带着蔑视的威圧感。
唐凌鹤冷呵一声,对啊,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顾氏总裁了,但是他眼中的蔑视,让唐凌鹤难以忍受。
“你来找我,就是发牢骚的?”唐凌鹤靠在门边上,不想浪费口舌,若真是要较量,他大抵可以一换一。
“我警告过你,不要对苏语柔动一点心思,可你呢,像是一条乞求怜悯的狗,又或是一个想要讨要糖果的孩子。”顾千昀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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