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夫开了一个好头,后面的就好敬了,我和冰儿依次敬下来,长辈们都喝了两杯,等到哥哥和姐夫们,他们都说:“我们一起跟妹夫喝吧,也别让妹夫敬了。”
于是,刚哥给我倒了半杯,我再给每一位哥哥和姐夫们添上一些,大家端起各自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又到其他两个桌上,以茶代酒敬岳母和姑姑,姨们,姐姐和嫂子们跟我和冰儿一起喝一个,后来我又跟几个哥哥喝几杯,这样一来,自然就恍恍悠悠起来。
大家热热闹闹,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多,方散。
我和冰儿站在门口,把七大姑八大姨送走,风一吹,就感觉头有点重,脚有点轻,走起路来如同踩在棉花垛上一般,高一脚低一脚,踉踉跄跄一路走来。我一只手扶着冰儿的肩膀,把冰儿压得东倒西歪。
雪儿走在前面,回头看着我们笑。
“傻丫头,还不过来帮着你姐,扶着你姐夫回去。”岳母说。
“哈哈哈,我算是见识了,我姐夫真是逢喝必醉。”说着,雪儿返回身来,搀扶着我另一只胳膊,“哎呀,我姐夫死沉死沉的。”雪儿大声。
不知睡了多久?冰儿轻轻推推我,小声问: “你还饿吗?要不要起来吃点面条?”
我摇摇头,转身又睡去。
半夜感觉口干舌燥,嗓子如着了火一般。使劲睁开眼睛,看到冰儿躺在身边,静静地睡着。我挣扎着坐起身来,感觉头疼欲裂,在床沿边静了许久,才趿拉着拖鞋,悄悄的推门都到外间,看到茶几边有只暖瓶,茶几上放着半杯茶水,摸黑掺掺,水温正好,如牛饮水一般,咚咚咚咚一口气灌将下去。复倒一杯,水有些烫,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向沙发上坐下来。
忽感觉屁股下温润柔软,方惊觉跳起,回头看去,黑影儿里沙发上直直坐起一个人儿来。
“谁!”我惊问。
“姐夫,你也不看看有没有人?你就坐,你想压死我吗?”那人生气地说。
“是雪儿吗?你怎么睡在这。”我渐渐习惯了屋里的黑暗,借着窗外淡淡的星光,看到雪儿一张清秀的脸。
“我不睡这我睡哪里,我原来的房间被你和我姐霸占着,你说我能睡哪里?”雪儿生气的说。
看到雪儿,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我也有些难为情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继续睡吧。”说着慌慌张张向里间走去。
“你不喝水啦!”雪儿问。
我回头,端起水杯,慌慌张张回到里间,看看冰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我轻轻叫一声,她翻一个身,头朝里又沉沉地睡去了。
我倒下了,心中像揣着一只兔子一般,扑通扑通的跳个不住,脑子里老是浮现出雪儿那清秀的脸儿和幽怨的眼神。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方小小的窗户,发着苍白的光。春夜,静的出奇。但我倒在床上,合着眼睛,头疼的厉害,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会儿嗓子里又干渴难耐,又不敢再出去倒水,只好咽一下口水,口水粘而干涩,贴在嗓子里痒痒地。我轻轻咳一下,在无尽地黑暗里分外地响。
我重新坐起来,把水杯端起来,送到嘴边,有几滴水珠滴在唇边,清凉甘甜,让我精神一颤,但杯水车薪,一会儿,嗓子里好像比刚才更热更烫了。
我竖起耳朵听听,门外一片静谧。我想雪儿应该也睡下了吧,我穿上一条裤子,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听听没有任何声音,才悄悄走出来,忍不住向沙发看去,雪儿睁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尴尬地笑笑,“我来提暖瓶。”雪儿轻轻哼一声,翻身向里,不再看我。我赶紧提着暖瓶,又赶回房间,把门轻轻掩上。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睡梦中,我走在一片茫茫沙漠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沙漠一望无际,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头顶迎着一轮骄阳,如火般炙烤着,照得我睁不开眼睛,脚下是柔软的沙子,一脚踩下去,脚便深深地陷入其中,拔都拔不出来。我口干舌燥,双唇干裂,嗓子如着了火般滚烫难受,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面哪里是尽头,但我知道,我必须咬着牙向前,向前……可是我的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裤子紧紧裹在身上,如两条绳索,迈不开步子。我又累又渴,但我心里明白,我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我可能就走不出这片沙漠了。
我身子扭动着,如一条蛇拼命向前游动着。我睁不开眼,因为太阳明亮地几乎把我眼睛灼伤了,我张不开嘴,双唇几乎粘在一起,一开口感觉皮被拉扯地生疼。还有,我也不敢张嘴,生怕口里那点残存的湿气也会被蒸发掉,我嗓子里呼呼啦啦响着,鼻子里痛苦地哼哼着……向前,向前,向前……
“喂,醒醒,你醒醒!”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叫我。
我恍然睁开眼睛,发现一缕太阳从窗户直射进来,正照在我的脸上,被子被我蹬在一边,上身赤/裸着,下身却套着裤子,两条裤腿扭着缠在腿上。
“啊,可累死我啦!”我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床上,深深吸一口气,一丝清凉的气息吸进我的胸膛,一颗心跟着欢快地跳动起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肌肉好像不是我的一样,彻底放松下来,汗水密密麻麻出了一身,身上的裤子几乎被打湿了。
“你怎么啦,做恶梦了吗?”冰儿用毛巾轻轻帮我擦着脸上、胸膛上的汗水,关切地问。
“快,给我一杯水,我快渴死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冰儿给我倒一杯水来,用两只杯子来回倒着,嘴努着,小口地吹着。我坐起身来,一把从她手里夺过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小心,烫!”冰儿看着我,说。
我这里杯子早已底朝天了。
一杯热水下去,刚刚干爽一点的身子,又是一身热汗。
“你还喝么?”冰儿接过杯子,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说:“喝。”
冰儿又端来一杯,放在床头。我说:“你先给我找条裤子,我换换。”
冰儿盯着我半天,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给你脱衣服了,你什么时候又穿上的?你看你这一身汗的,你先去冲个澡吧,冲完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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