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读的学校叫呵叻皇家大学,四川美女把我们送到泰国三天之后就回国了。头一个星期我们一直在忙着办理各种手续,之后便一直参加泰国学生自发为我们组织的欢迎活动,还有他们盛大的开学典礼,真正的欢迎晚会是在我们到泰国后的第三个星期。
泰方把我们和上一届的学姐学长们召集在一起,我们被分成了十二个小组,每个小组有十几个人,就是这样的概率,我和徐莫何还是被分到了一个组。
负责活动的老师说,我们每个组至少要出一个节目,为即将到来的欢迎晚会做准备。
我们组经过商议决定分为三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跳开场舞,一个小组负责走秀,最后一个小组负责服装各种。
徐莫何在跳舞组,我在走秀组,负责服装的学姐们通知,因为借到的走秀服装都是礼服,所以要自己准备高跟鞋,我试完衣服后就约着小伙伴去买高跟鞋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徐莫何从校门口的小饭店出来,我瞥了一眼他桌子上的饭菜,基本上没怎么动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们过来这边饮食上不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好我们宿舍的妹子都是会炒一两个菜的,商量着一起买了电饭锅,电炒锅等电器,这才避免了继续过食欲不振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匆忙追上去叫住徐莫何,我说:“你过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
徐莫何见是我,有些难为情的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你管太多了!”
我莫名的就有些恼火,“徐莫何你别不识好歹!”
徐莫何也怒了,“云音你以为你好多少?拍毕业照的时候我找了你半天,你去哪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如你身边随便一个人重要是吗?还有,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不要随便和莫名其妙的人嘻嘻哈哈的,一个服务员就把你魂都给勾走了,瞧你那点出息!”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泰国人喜静,尤其是在公共场合,见到他对我这样,好些路过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们。
许淼屏她们在后面笑,我也跟着笑。徐莫何忽然笑道:“笑什么,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
我只觉得耳根子发热,“什么鬼?”
徐莫何道:“假装喜欢你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置气,可能是爷那几天看你不顺眼吧!”
“对了,你问我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和你说,爷这几天就缺一口吃的,怎么,你想拯救我啊?”
我看她这副模样,忽然就有些鼻子发酸,“成,去我们宿舍,我给你做好吃的,瞧着怪可怜见的!”
徐莫何和茶小水她们立马冲上来抗议,“云音,你色胆包天,可别拉我们垫背!”
我想了想道:“什么话,关爱同学嘛!再说了,前段时间隔壁宿舍做饭kim不也去品尝过嘛!还有,徐莫何长得这么俊美,他们怎么知道他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最终,她们还是拗不过我,决定接受徐莫何去我们宿舍。我们商量,我们就亲亲热热的把徐莫何当小姐妹拉着进去,如果被拦下就像kim一样好好说说,如果没被发现,就大摇大摆的进去。
很幸运的是,徐莫何在我的手牵手保护下并没有被发现,不止这一次,就连以后很多次他来我们宿舍蹭吃蹭喝,都是到宿舍楼下打电话给我,我下来把他领上去的。
大约是异国他乡的缘故,我发现我来这边之后就特别容易对徐莫何心软,每次看到他像儿子一样被我喂养,我都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徐莫何成了我们宿舍的常客,我却担心有一天我会被校方捉那啥在宿舍,虽然这样说自己感觉有些许吃亏。
马上就到欢迎晚会了,我们走秀组的最后一次排练要求每个人都穿上服装来,我买的高跟鞋跟被扭断了,表演在即,我接了一晚上也没找到合适的,本来想着赶在第二天走秀开始的时候去买一双,结果没想到,他们早上又安排了学校活动,还脸盒饭都包了。紧接着下午又安排做集体游戏,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买。
徐莫何出现的时候我们玩游戏正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所有人在大堂内围成一个圈,主持人用小瓶的爽身粉从中间向两边抛,接到的同学把它捡起来传给其他同学,主持人喊停的时候爽身粉在谁手上谁就要用爽身粉抹自己左右两边的人。徐莫何来的时候刚好轮到我被抹,我看到他就下意识的往他身后躲,许淼屏开始还追一下,到了后来就直接倒出一大把往徐莫何脸上搓,都不用抹的了。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徐莫何,“你别哭,你这样真的比以前帅了!”
徐莫何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把手里的鞋盒子递给我,“去试试!”
我傻眼,一把抱住徐莫何的胳膊,蹭了又蹭,“亲人啊,看来我这么多天的喂养没有白费!你现在对我多好啊!”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许淼屏羡慕嫉妒恨的将我从徐莫何身边扒拉开,我看了一眼徐莫何,没头没脑的溜了。
晚上的表演很成功,学院给我们搭了桌子,在台下坐着吃自助餐,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表演。我来下台后就去了徐莫何身边。大约是我和他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出国后我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用许淼屏的话说,人一多就开始找他,生怕他丢了,他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我也放在心上掂量着,如今更是,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只看得到他,那么多的朋友在这里我却愿意只挨着他。
在异国他乡的地方最难以适应的不是气候,不是生活习惯而是饮食。为此我们也养成了一有时间就搭伙做饭的习惯。
就连我们有个小姐妹过生日我们也是在宿舍里做的饭。
那天为了给小姐妹庆祝生日,我们去超市买好了十几个人一起吃的菜,折腾了一天,最后因为宿舍太小又没有够用的桌子,不得已占用了宿舍的公共区域,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火锅。
那是我们到泰国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饭,所以大家都有些忘形,结果就被忍无可忍的泰国同学告到了宿管室。
宿管阿姨把我们叫去讲了一下规则,记了我们的名字。之后又在每层有中国学生住的地方都贴上了禁止使用电器的中文标语。
起初我们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后来渐渐的也看到有泰国学生也会去公共场合煮东西,然而公共场合却只有中文标语,我们就有些坐不住了。
大家有样学样商量着也拍了一些泰国学生在公共场合煮饭的照片去找宿管,,没过多久,楼道上便多了用泰文写着的标语。
虽然是自己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但我们却还因此自豪了好一阵。
然而因为生活习惯不一样,中国学生相对要晚睡一点,泰国学生喜欢早睡,再加上我们宿舍又是一些爱晚睡还爱闹的主,时常被其他宿舍的敲门,甚至还有在门上贴“请保持安静”的警示语的。
终于,我决定搬出去住。我问了徐莫何他们,徐莫何说可以,许淼屏说入乡随俗,她想再适应适应,其他人也说还在考虑,最后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和徐莫何合租!
找好房子后,我们就搬了出去。我和徐莫何租的是一间离学校比较近的小公寓,附近也有不少出来合租的学姐学长们,偶尔得他们照应一些,渐渐地便相互熟悉了起来。
大多数时候我们是各过各的,但有时候谁过个生日,或者遇到个什么节日,我们也聚在一起庆祝。
我和徐莫何本来有约定,我教会他做饭,一三五我做给他吃,二四六他做给我吃,后来变成我负责做饭,他负责打扫卫生,到最后直接演变成我做保姆他做少爷,我负责家里家外,他负责吃喝玩乐。
用徐莫何的话说,他妈交代过要我多留心他的饮食起居。虽然也不排除他有歪曲何阿姨原话的可能。但不知为什么,我并不反感,似乎有时候还觉得有些道理。当然,感受最多的时候是看到他找不到一口顺心的吃的时候。
我跟许淼屏说,“我过去就是给他当保姆的!”
许淼屏笑问:“你怎么不说更像去给他当太太的?”
我一怔,“好像是有点那个意味哦!”
许淼屏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请稍微考虑一下我这个爱情中的第三者的感受好吗?”
我摇头。
许淼屏揪着我的耳朵问,“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却不能有姓名?”
于是为了虐许淼屏虐得更彻底一些,我决定一展身手,亲自下厨,请许淼屏她们吃饭。
那天周末我起了一个大早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轮到徐莫何房间的时候,这厮却十分不配合的连床都不愿意。
我强忍住火气叫他起床,“莫莫,咱能配合一点吗?”
徐莫何“嗯”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我又叫,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徐莫何,今天有客人来,麻烦你配合一下好吗?我要打扫房间了!”
徐莫何将被子拉过来捂住头继续睡。
我发誓,我以前真的没发现徐莫何居然这么能睡!
看在同是睡虫的份上,我忍了。咬咬牙,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对准他的耳朵,低头就是一声吼:“起床了,起……”
下一秒,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只横空出世的手往我脖颈处一勾,紧接着我便整个人的扎扎实实的栽进了徐莫何的怀抱。
抬起头看着徐莫何近在咫尺的脸,我有些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徐莫何双眼紧闭,勾了勾唇角,“要不要上来陪我再睡一会儿?”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瞬间呆住。
徐莫何猛然惊醒,似乎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慌乱的摸了摸床板,看到胸前的我,怔了怔,随后伸手戳了戳我的脑袋,笑道:“凑这么近,干什么?”
我慢慢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玩儿!”
徐莫何看着我笑,“那还玩不?”
我脸微红,恼羞成怒的白了他一眼,“姑娘我操守高着呢!”
转身想走,徐莫何叫住我,一个翻身爬起来,穿着我的同款睡衣,衣柜里拿了衣服后,明目张胆的从我面前走过,“我去你房间换衣服,你帮我叠一下被子。”
我……
看着他那副嚣张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想问徐莫何,请问这是我第几次给你叠辈子了?
之后徐莫何陪我去买菜,虽然是被迫的,但也很不容易。尤其是在我做饭的时候,我说:“徐莫何,帮我洗棵白菜。”
徐莫何十分不情愿的回我,“白菜在哪?”
我说:“菜全在食品袋里,都堆墙角了。”
再回头就看到一脸乖巧的蹲在地上给我洗菜的徐莫何了。我心里那叫一个惊喜啊!想着机不再失时不再来,于是越发使唤得勤快了。
我说:“徐莫何,我要炒土豆了!”
“徐莫何,给我一颗大蒜!”
回头看到徐莫何笨拙而认真的样子,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似乎从前我幻想过的生活,重要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种生活,然而,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我跟许淼屏说的时候,许淼屏反问我,“你为什么不说,其实只是因为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换一个人也可以!”
她的这番话让我产生了质疑,我想到了祖祖。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最开始认定的人,是最初的美好,也是最终的归宿。就像祖祖喜欢林秀元,喜欢,就从一开始到最后,哪怕未来还很长,哪怕中间有质疑,有磨合,但至少,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一起,且只认彼此。认真到就算身边的人曾换掉,爱却始终还在。
但似乎,我和祖祖,枫景和林秀元,终究是不一样的,终究要走不同的路。
晚饭的时候祖祖给我打视屏电话。我把许淼屏茶小水,和我的新朋友们一一介绍给她认识。祖祖说上次没能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去旅游,这次放假他打算和林秀元一起去云南,不止要去大理,还要去丽江,腾冲,玉溪等等地方。
她说:“音音你好吗?”
我自然知道她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于是对着镜头笑笑,转战卫生间,“我很好!”
祖祖说:“音音,我知道我们都是死认真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变了,我的坚持变得有意义了,而你的坚持却成了你爱的和爱你的人的负累,你一定不知道,枫景他又有女朋友了,这一次,一定不是跟你赌气!”
我确实不知道,枫景又有了新的开始,我沉默了几秒钟,终于释怀,“我想通了一个道理,似乎被爱的那个人都不缺重新开始的勇气和遇到对的人的运气,我嫉妒但我一点也不心痛,因为我渐渐发现其实我身边也有对的人。”
“祖祖,你花了这么多年认清的是你的爱情,而我,花了这么多年认清的是一个事实,比如,他找女朋友从来不是跟我赌气,比如,他说的等和我说的等不一样,又比如,一厢情愿。”
之后我便和祖祖结束了通话。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徐莫何的那一瞬间,心情瞬间开朗。
茶小水特别羞涩的看着我和徐莫何问:“所以云音,你和徐莫何这算是同居了吗?”
我笑着摇头,忽然也不想那么着急的去解释了。
茶小水又贼兮兮的指了指我没有上锁的房间门,“可是,你床上有两套睡衣喂!还有床下有两双拖鞋。”
我,我真是醉了!
我说:“好吧!满足你们的幻想。”
于是,我拿起筷子假装是话筒对着徐莫何,“徐校草,请你和我同居吧!”
徐莫何特别配合的横了我一眼,“不愿意,请云音同学和我保持纯洁的合租关系!”
说完大家都笑了。
我说:“大家都看到了吧?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彼此嫌弃!”
一时间大家八卦的心碎了一地,不知为何,我的心里也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饭后大家又坐着玩闹了一会儿,许淼屏她们走的时候,徐莫何已经睡着了。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我忽然有些烦躁,可看到他睡得那么熟,忍了忍,我还是没有把他叫醒。
我将残汤剩菜都倒进了垃圾桶,一边洗碗一边发呆。我忽然想起那天许淼屏和我说的话“云音,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徐莫何是真的喜欢你!”
联想起我和徐莫何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我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如果徐莫何喜欢我,我是说如果,那么,我会欣然接受他吗?如果徐莫何喜欢我,这一切究竟算不算美好?
几乎是同时,就在我一本正经的意淫徐莫何喜欢我的时候,原本睡得跟猪似的徐莫何忽然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低着头,有些心虚,“什么为什么?”
徐莫何想了想在我面前站定,“我今天似乎是第一次帮你的忙,我才知道原来你平日里给我做饭这么累,之前算我错了,以后我也学着做饭,也会积极的去找好吃的餐厅,在我学会做饭之前,你打扫卫生可以叫我,做菜的时候也可以叫我,我像今天一样给你帮忙,我还会帮你洗碗,等回国了,一切就好了。”
说着,他的手便伸进了洗碗槽里。不争气的我居然还觉得有些小感动。
我就势抱了抱他,“好莫莫,以后洗衣服能不能也……”
当然换来的就只有徐莫何的魔爪了。
我不知道班上的人是怎么知道我和徐莫何合租的事,总之没过几天,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我和徐莫何住一起的事了!虽然现在整个年纪也就只有我们两个班。没过多久,就连偶尔走在路上遇到的上一届的学姐学长们都要问一句:“听说你们同居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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