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很多酒的话已经不允许我说出话来,我的嗓子好像已经坏掉,已经不允许说出简简单单的“救命”两个字。我想知道电视里演的咬舌自尽是怎么咬的,这一刻真的生无可恋,觉得人生再没有半点希望。想想这一辈子还没有去过想去的地方,还没有吃过那么多的美食,就落得一个肮脏的人生。我流着泪对不起我的爸爸妈妈,希望这辈子没有尽的孝下辈子可以再续。李先生,我爱你,谢谢你无尽的包容与宽带。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好脾气。希望分开以后你一定能找一个用尽全力爱你的人,不作,不闹。因为爱过,此生无憾了。既然分手了,那么以后李奕文的生活里不再会有我的影子了,那么我的再次离开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吧,这样想想我也比较心安……
杨清晓慢慢俯下身来,看着我:“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臣服于我的,而这一天不早不晚,刚刚好。”
除了恶狠狠地看着他,我没有力气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原来卑鄙小人真的很多,原以为小说电影里全是演的,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运气。可是偏偏被我遇上了,可能是这小二十年遇见的所有好人让我花费了毕生的好运气!我闭着眼睛,不顾眼泪哗哗地淌……
杨清晓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高兴点……”
“啊……”我听见杨清晓的惨叫声,连忙睁开眼。他摔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嘴里和鼻子里都冒着鲜红冷漠的血。程凡音踢出去的脚还没有收回来,这一刻我真的心安的闭上眼睛,沉沉地昏迷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号床上。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进医院了,上一次进医院还是个位数的年纪。那时候妈妈带着感冒的我上医院打吊瓶,流行性感冒特别严重,那时候也特别害怕针管一类的东西。妈妈说:“那时候针管还没有扎进去的时候,你就开始哭。”真的是很夸张的一个年纪,我无法顶嘴,因为现在我也很害怕针管,扎进血管里的那一瞬间像极了所有痛苦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痛感,只是那根针一样的东西往往可以诠释很多东西。
妈妈还说我是三个孩子里身体最弱的一个,不记事的时候总是感冒发烧,总是打针吃药。那时候父亲为了生计常常不在家。母亲背着我,在雨天,雪天。走过泥泞路,走过风沙口,背着我去医院,一年总是去医院,小时候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跟医院的苏打水打交道,那时候并不排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因为醒来已经是聚会结束后的第一天了,谁给我请假了呀!我看了看身旁的人,是李……奕文。他怎么会在这儿,昨天不是只看见程凡音吗?我一阵头痛,拿起手机给导员发了消息:导员,我昨晚上身体不舒服,然后在医院检查身体。聚会结束得很成功吧?
导员发过来: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身体没有大碍吧。检查完以后你就打车回来哦,因为我们都已经回了,回来以后就好好休息吧!
程凡音推开门进来,端着水:“你醒了?”
这时候李奕文也从熟睡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其实我也是一阵心疼,并没有睡好吧,因为昨晚上出现的那档子事儿已经很晚了。
程凡音将水盆放在桌子上:“先洗把脸,我出去一趟。”他转身开门出去,其实他真的没有刻意回避,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三个相处得很尴尬,熟人都知道我们相处得很融洽。真的是活脱脱的三兄弟,只是这形势逼人,情形难免不痛快……
李奕文起身将脸盆里的脸帕甩干水。我问:“你怎么来了?”
他拿着手帕在我对面坐下,用质问的语气问我:“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你真的爱我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只是觉得,觉得异地恋太难熬了。”
“你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
我没有出息地流着泪说:“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为什么上天要我们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来换一个成长呢?岁月蹉跎了多少感情,蹉跎了多少不必要的年轻啊。“你要的安全感我给你。”
听着安全感这几个字,突然泪奔,很久以前的小孩子,在后来要长成一个大人,要去保护一个女孩子。“我再也不把分手放在嘴边,再也不跟你闹着玩儿了。”
程凡音提着三个人分量的早餐进来放在桌子上,豆浆油条全是我的最爱。我激动地说:“哥们儿,爱死你了我。”
李奕文醋意浓浓:“傻子,别爱错人了。”
我不管,先吃吧,我拿起一根油条准备往嘴里送,程凡音一把抢过去:“这个太油腻了,你胃不好,白粥是你的,不用谢。”说着将一碗清汤寡水般的白粥放到我的面前。我沮丧地拿起勺子,白大褂进来了。在我将粥送进嘴的前三秒,她说:“等会儿,你不能吃东西。”
我一脸疑问,她继续说:“因为你长期饮食不规律,睡眠质量不好,再加上昨晚喝的酒导致胃酸分泌过多。待会儿需要做一下胃镜检查,必须空腹。”
这么多的麻烦都是我自找的,谁让我总是深夜吃泡面来着,谁让我一天忙到黑忘记吃饭的,谁让我昨天要喝那该死的酒的。喜欢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不喜欢,可是一旦将一件事情发展成一个兴趣,需要将它发挥到极致,那一定是要呕心沥血的。听到做胃镜检查,心里一阵发怵:“胃镜检查难受吗?”
白大褂说:“难受也得忍着,是不是?”
我弱弱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一边吃早餐一边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块儿来的?明明你们的学校都在不同的方向。”
“环游世界呗!”两人异口同声说,真不愧是两兄弟。
我捂着笑:“想我就直说嘛,真是的。”
程凡音将拖鞋递到我的面前:“女孩子,能不能要点脸皮。”
我伸了伸舌头:“我这么不要脸,还不是你们宠的呀!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责任。”
“走吧。”白大褂护士姐姐又在催我了。他们两充当我的左右臂搀扶着我:“你们两不用装了,我没有那么弱。”
进门以后,医生让我坐在凳子上,给了我一瓶名叫盐酸达克罗宁的胶状液体,医生说:“为了局部麻醉你的喉咙和食道部位,方便胃镜的管子从口腔经过喉咙和食道进入胃部,减少对喉咙和食道的损伤。”
听着好恐怖,希望这辈子不要再到医院受苦。“我需要等多久呀?”
医生一边捣鼓他那一堆药水一边说:“再等个十分钟,等药发挥作用以后就可以进行胃镜检查了。”
无论如何我都受着吧。检查的时候医生让我闭上眼睛,我以为我会毫无知觉的,可是总感觉胶状液体并没有发挥作用,当管子进入我的身体以后,我感觉翻江倒海地难受,一阵想吐。
医生说:“身体放松,用鼻子呼吸。”
可是我完全做不到把嘴闭上,嘴会随着管子动一样。后来检查结束以后,我感觉我的胃已经不是我的了,我颤颤巍巍地出了门。他两走上前来,我还是强颜欢笑地面对。程凡音说:“难受就哭吧,想哭就哭出来,总会好受一些。”真的,我们两就是日常怼,不知道的人都以为程凡音是高冷男神,我迟早要拆穿他的真面目。
我半哭半笑地说:“我倒是想哭,可是我没有力气哭啊!”说真的,全身酸软:“我的元气大伤,需要仙丹补一补。”
李奕文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你以为你修仙呢?伸腿瞪眼丸要不要,现场给你做。”
“啊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医生说没有仙丹,只有流食。”程凡音幸灾乐祸地说。
听着就是一件跟头大的事情,真是可怜我的胃了。等我好了,炸鸡可乐都等着我呢。
房门被推开,两个穿着制服模样的警察进来:“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肇事逃逸。”
程凡音很自觉地在旁边说:“是我,不过肇事逃逸也太夸张了吧,我不过是为民除害。”我很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将一张照片给我看,是鼻青脸肿的杨清晓,打成这样估计他爹妈都认不出来吧,但是看样子都是皮外伤,并没有大碍。我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一趟,事情因我而起。”
李奕文将正在起身的我按在了床上:“你好好给我躺着。”继而对警察说:“我也揍他了!”
警察说:“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们两跟我走一趟吧。”
李奕文对我说:“你好好躺着,我们不会有事儿。你等我们回来就是。”
后来我真就乖乖地躺着,被告是有理的好不好。没过多久两人嘻嘻哈哈地回来我身边,我问:“处理得怎么样?”
“那个流氓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由于是强奸未遂,所以从轻发落,判了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程凡音说。
我连忙问:“那你们两没啥事吧?”
李奕文得意地说:“别忘了你男朋友是学什么的,学法的。揍他的时候我们知道分寸,我们这属于正当防卫,并没有防卫过当,所以不构成犯罪。”
看他的得意样子,不禁想到杨清晓也是真傻,如果要私了也不至于落得个罪名,不至于坐牢呀。不过我没有一点同情……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2305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