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港的这个秋天,跟记忆里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温度比过往略微冰冷些。
我坐在偏厅里,手上拿着这一季的秋装新款图样,意兴阑珊拿着笔在图纸上随便一排排勾勒出来,递给候在旁边高挑美丽Donnakaran经理。她脸上挂着妥当得体笑容,躬身接过来说着妥当得体谄媚话恭身退去。
柜子里满格的钻石珠宝竟都还在。纪言泽喜欢送这些,记得以前每次发了脾气,或是为表达歉意,或是为了缓和氛围,最爱送鸽子蛋般的大钻石,莹光闪闪流光熠熠,我自是不敢拿乔,笑着接过来谄媚两句,也就算和好了。只是那时还是学生,收了从来没戴过,全甩在这柜子里。
以前我不求无功但求无错,知道他尚不至于真的翻脸,不由便带着些自我清高的心不在焉。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想拿的太多,我定要十足用心,学会讨他欢喜。他喜欢别人穿他买的衣服戴他送的珠宝吃他的用他的,我自当做好这被豢养菟丝花的本分。
弥墩道的枫香树被风卷起大片大片的红叶,重重叠叠坠落在柏青的石子路畔,红彤彤明黄黄非常亮眼。院里的挱椤和玫瑰被笼上恒温的玻璃罩子,在透明的温室屏障中娇艳欲滴摇曳生姿。
它们已绝对熟练如何在这富宅大院千沟万壑的地方长袖善舞谋动而生。我当向它们学习。
纪言泽回来的时候,我扎着米色的围裙,束起高高的丸子头,在厨房里兵荒马乱烧他最喜欢的海胆饭。
他起了袖扣脱了西服,就露出了简约挺直的白衬衫,从背后环住我:“是谁如此好的福气,觅得这么美丽又贤惠的田螺姑娘?”
我拍着他的手,拿出温柔莞尔的样子笑:“油嘴滑舌,你看,被你吓的,盐焗重了吧。”
他微微赖皮,绵绵着摩挲我的脸颊,轻轻亲了我的耳垂:“重了也是秀色可餐。。我去摆盘。”
他向来是仪式感十足的人,饭菜上桌的时候,烛火摇曳花香清溢,银盏金匙流灯缱绻,浪漫烛光晚餐的做派营造得很足。我不由汗颜,疑心这初次下厨的产物衬托不起,坐下先尝了一口:“可能需要再加工一下。。。”红了脸端起盘子起身打算拿进厨房。
他一把拉了我坐下,拉了一盘在自己面前,埋头吃了一大口:“咸是咸了点,总还实实在在是海胆饭的味道,实在不错了。”
我拉下脸:“这样就不错了?我把饭做出原材料的味道,就已经算超常发挥谢天谢地了是不是?”
他噎了一口,拉着我的手赔笑:“天可怜见,我可怎么敢是这个意思?我老婆心灵手巧,秀外慧中,今天不过三成发挥,就已经像模像样。。”
我心思微动,眼睫略垂,便侧过首哼了一声:“谁是你老婆呢?别忘了,我当初被你妈妈唬着签了离婚书,现在谁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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