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张开眼看到是的一片黑暗,她心一惊,慌忙把眼睛又闭上。
“彦卿,我看到你睁开眼睛了,别再装睡哦。”皓禹抱着彦卿坐起来,柔声道。
唯昂见皓禹醒来,便放心地带着大咪咕走了去。
彦卿在心里作了一翻挣扎后,又慢慢地张开眼,但是眼前依然是一片黑。
“妖孽,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四周为什么那么黑?”彦卿抓住皓禹,小心翼翼地问着。
“彦卿,你……”皓禹震惊地伸手在彦卿的眼前摇一摇,看到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却毫无焦点。前段时间她说自己瞎,但因为她还看得到朦胧的影子,所以当她努力瞪大着眼时,眼睛里是有焦点的。
“果然!我还是完全瞎了。”彦卿惨笑一下,缓缓地闭上了眼。闭上眼之后,她脑中乱轰轰的似乎想了很多,但却抓不到一个重点。
虽然有点猜测自己会慢慢地五识皆失,但当她完全瞎之后,她发现她竟濒临绝望了。
“彦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当你的眼睛的。”皓禹慌乱地抱着彦卿,他完全能感觉到她的绝望,现在的她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他把她抱得紧紧地,却依然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两个就这样呆着,不知过了多久。彦卿突然抓住皓禹,疯狂大声喊道:“妖孽,如果有一天我五识皆失的话,你就杀了我,马上杀了我。我不要像个没知觉的木偶那样活着。”
完全无法感知到这个世界,一定很寂寞,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彦卿无象那个时候会有多恐怖,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应该是连自己也感觉不到了!
“彦卿,我不会杀了你,更不会让你五识皆失的。你相信我!”这样失控的彦卿让他看得心惊,满脸都是泪的她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她真的绝望了吗?这样的她他该怎么去安慰?
“皓禹,只要你到时肯杀了我,你现在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同意……”彦卿满脸眼泪,不停地重复着“我都愿意,我都同意……”
“彦卿,你再睡一会……”皓禹含泪吻着彦卿脸上的泪痕,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按……
“怎么回事?”闻声而来的唯昂,神情复杂地看着满是泪痕的两个人。
“她完全看不见了……”皓禹抬起头,茫然地瞪大着那双赤红的眼。
“这是迟早的事……”唯昂不忍看见皓禹眼中的沉痛,转身推开围在门口的和闳他们走了出去。
“所以,最终很有可能就像她说的,那样五识皆失吗?”皓禹朝唯昂的背影愤怒地大吼道。
唯昂背对皓禹点点头,低声道:“把她身上的十二灵根抽出来,她就会变回一棵普通青草,她本来就是一根青草,不是吗?”
“金凤钗呢?真的能护住她吗?这次不许再骗我了,因为如果她不在了,也不会有皓禹存在的。”皓禹轻轻地拭去彦卿脸上泪,微笑着道。“这边的事了,不管结果是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唯昂猛地回身,震惊地看着皓禹直摇头,失望地道:“我们拼尽力全救你,你却为了她做到这地步。”
皓禹放彦卿躺下来,跪在床上对唯昂磕了个头,道:“你们把一身灵力,系在我这条金腰带上护住我……我很感激。但是如果代价是牺牲彦卿的话,我只能在护住你们之后,陪她而去了。没有了她,我也生无可恋。”
唯昂踉跄一下,疲惫地道:“罢了,罢了……金凤钗能护住她五识不全失,还可以保住她的仙身,这是真的,但是对她的身上其它的损伤,未必阻止得了,而已经损伤的更是无法补救了。”
“谢谢!”皓禹对唯昂再磕一下头,慢慢地爬起来,缓缓下了床,抱起彦卿往门处走去。
“你要去哪里?”和闳在皓禹经过时他面前时,伸手把他拉住。
皓禹站定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和闳。
“和闳放开他,他要去找母后要金凤钗。”侯昂拉开和闳的手,对皓禹轻声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谢谢。”
皓禹和侯昂离开后,唯昂一直坐在桌边,默默地喝着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虽没有生气的神色,但眉头却越皱皱高。
和闳和大小咪咕围在他的身边,只是忧心地看着他,也不敢开口问他一句。
“金凤钗真的有用吗?别到头来那个彦卿出了事,皓禹也跟着去,这一两千年我们就白忙活了。”和闳是直性子,一直憋着他最受不了了。
“有用是有用,但如果造成其它损伤的话。母后就不会同意让皓禹娶她了,到时候定会生出的别的风波。”唯昂放下手中的茶,忧心忡忡看着车门。
“我们不去帮忙吗?”大咪咕道。
“取金凤钗有侯昂陪着去就可以了,都回去休息一下吧!往后还有更多烦人的事,养好精神才能应对得好。”唯昂把大小咪咕收回袖子里,起身回了房间。
唯昂在床上躺一会,又爬起来走到通灵车外。见和闳居然坐车夫的身边,愣了一下才挤到他身边坐下。
“你说如果母后不肯把金凤钗交出来,皓禹那家伙会不会动手去抢?”和闳忧心地仰视天空。
“有侯昂在,他会处理好的。”唯昂跟和闳一起仰视着天空,他的表情却不像他的语气一样云淡风轻。
“你少来,侯昂那家伙满口仁义道德,做事却跟强盗差不多,他没帮忙去抢就不错了。”和闳不以为然地冷哼着。
“我们的母后站得太高了,有的东西难免看得不够透。需要皓禹和侯昂去气她一气,顺便把她身边的乌烟瘴气清理一下。”唯昂看着在袖子不安地动着的大小咪咕,“你们想回去看看?”
“所以你是故意不回去,放任他们两个回去闹的?”和闳震惊回头看着唯昂。
“你呀,性子又直又急,还这么迟钝,真让人操心。”唯昂拍袖子轻声道。“去吧!不过不要惹怒皓禹,他生气了母后是保不了你们的。”
大小咪咕从唯昂的袖子里钻出来,往空中一跃,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皓禹的性子越来越蛮横和暴戾了。”和闳道。
“一个身内住着一只野兽的人,不能要求他温文尔雅……”
天庭帝后的宫里
“把金凤钗交出来吧!”皓禹简单给帝后行个礼后,张嘴就索要金凤钗。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不给你打算抢叫?”帝后高坐于凤椅上,冷冷地俯视着皓禹怀里的彦卿。
侯昂恭恭敬敬地行个礼后,走到帝后的凤椅后,孝顺地帮她捶着肩膀,“母后您真是说笑了,您是尊贵的帝后,怎么会让您的孩子去抢呢?”
“看他那态度分明就是想抢。”帝后回头防备地瞥了侯昂一眼,往一旁移了移——她生的孩子,她心里清楚。
“皓禹都被大哥宠坏了,灵力又高,天庭之中谁惹得起他?要不你就把金凤钗交给他了。”侯昂跟着移过去,手掌隔着椅背在帝后的身后,缓慢地往上移动,最后停在帝后的肩膀上,帮她捏着肩膀。“金凤钗就在你的身上,拿出来也很方便的。”
听到侯昂的话,皓禹立即紧盯着帝后。
“你们现在是打算合伙抢是吧?”帝后愤怒地站起来,俯视着皓禹道。“我说过,这是我仙家之物,除非她怀了你的骨肉,不然别想拿走我的金凤钗。”
“帝后,我刚从御医那里得知,如果那个彦卿被抽出八条灵根,就绝对怀不上孩子了。我们先拖着久点,到时候就有理由不给金凤钗给她了。”
沈妍边从外飞进来,边高兴地说着。但当她停下来时,惊恐地发现皓禹也在。
皓禹快速闪至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住柱子举高,冷声道:“你居然敢在我身后耍手段?我看你是活够了!”
沈妍被皓禹掐住举高,脸顿时白起来。她边徒劳地挣扎着,边用眼神乞求着帝后。
帝后是想去救她的,但是她现被侯昂拉住。
“你放开我再这样下去,妍儿就要被皓儿杀了。”帝后着急地扯着侯昂的手。
“母后,这小孩子打架,我们大人就不要插手了吧?”侯昂强行把帝后按回椅子上,把手按在她肩膀上不让她起身。
“放开我,你们想造反是不是?”帝后想运气挣脱,但由于肩上被侯昂按着,竟完全运不了气。
“母后用错词了,造反可是要被判极刑的,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们受刑吗?”侯昂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帝后。
“少给我来这套。”帝后恼怒地瞪了侯昂一眼,朝外面大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个逆子押下去。”
“母后,你这是叫人来送死的吗?”侯昂笑嘻嘻地看着那些人,被皓禹身上散发出来的红色气浪震飞出去。
“昂儿呢?叫他出来把皓儿带下去。”帝后头疼地看着,皓禹那如火焰燃起般的红衣。
“大哥,他正在人间生气,你找到他之后,这后宫要移为平地了吧?”侯昂笑得正得意,突然脸上一僵,连忙放开帝后从窗户飞走了。
帝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侯昂落荒而逃,当她看向门外时脸色剧变,大有想跟侯昂一起逃掉的冲动。但她不能……不然这事就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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