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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艳婢桃儿全文阅读 他的手指隔着布料磨弄_我的懦弱青春

周末,李丽云不再留在学校了。破落的校园,像个醉酒的老叟,歪斜的卧坐在一个山头,而这个山头孤独的立在千百个青碧的大山之中,被海洋搬的云雾缭绕,被一节一节的柏油马路忽略,被遥远的城市大厦遗忘。只有白日和明月,可以让我知道,我还有和我一样的同类在和我生存在一个时间和空间里。但是其实,他们已经可以忽略。他们在钢筋水泥做成的大棺材里,互不相信,难以交流,只有食物,性,金钱让他们感觉他们是一个物种——人类。进山的车隐约出现,消失,大雾弥漫着千里山脉,我在青梅树下的歪斜的校园里读书,忘记了人世。

         李丽云来上班时,开始经常带来一个小伙子。全校师生经常能看见那小伙子从她宿舍出来,拖着拖鞋端着盆横穿校园,去到厨房边的水龙头下洗漱。时间总是在上午十点左右。这时,太阳快升到天顶,人的思维也正最活跃。那是她的男朋友了。李丽云啊,你的痛苦可以和他诉说的。

          “辛老师,你为什么不要我?”观音的言语更直接,只是那声音娇软无比,如同和她一起在山林里生长的鸟雀那般婉转。我觉得课间十五分钟,我最好还是待在教室或者宿舍里。嫉妒,失落,继而是惊喜,报复,这相反的两种心思,在短时间内反复出现,让我觉得自己如此的难以承受。并且这些由男女情长惹出来的心绪如此无聊却夺人心神,让人觉得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低级趣味上了,于是我开始痛恨自己的心,竟然也如此的鄙下。我才用眼角在观音的挑弄的笑容里取得被青睐的自豪,又用这眼角去李丽云的眉眼下去报复她的放弃。而最矫情的是,这放弃是我希望她做的。或许,人就是这样一个无耻不一的东西吧!李丽云的嘴角是不屑的嘲笑,但有一丝怨恨,我看得见。男女之情,是个什么鬼东西啊,我不清楚。

       “你太小了。”我不好意思说重话,我轻轻的回绝着观音。她和数个老师在校园里的那棵青梅树下站着说话,她手搭着着青梅树,在空中甩动着她的腿。紧致的小腿不要像李丽云那样举在空中,绷直足面,就有力道,水一般的骨头隐约在花一般的肌肤里,仿佛谁在呼唤着你,真想把它抱在怀中,听听它的温柔,继而抱住她整个身子的娇媚新鲜。

         “她哪里小啊?”旁边的男女老师们放肆的笑着喊。

        我知道我不该当众说这么有歧义的话的,青年男女成熟的身体间,任何话都会被联想到身体,可以云雨合欢的身体。但是,我还没有和她亲近到可以讨论灵魂的程度,我也不愿意和她到达这种程度,因为她不会懂,不可能到达。

         “哪里小?”观音将玲珑的身体站起来,挺着高高的胸脯,不服气的重复问我,然后用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衣服根本挡不住浑圆坚挺的胸脯带给人的魅惑。它们在空中飞舞着,然后顿时停住。我的眼睛也顿时停住,好久离不开,她看见我看着她的身子最美丽的地方,却依旧不躲开,反而把身子挺得更直。她尽情的展现,让人能尽情的欣赏她认为可以骄傲的地方,也希望有人来爱抚她最骄傲的地方。她不说话,只是用黑色的眸子放出光来,照在我的目光上,像山中的长藤慢慢的缠绕着大树,她的目光紧紧的缠绕着我的目光,好像在询问着什么。

       “你的心太小,装不下我的。”我看着她的身子,灵魂像被摄锁得透不过气来,她火一样的目光更加紧了这夺人命的力量,我害羞着,呆板的转动颈脖,令头面对着她身体之侧后面的山峰和蓝天,这样眼睛也能离开她的锁缚,望着白云。

        “你装都不愿让我装,怎么知道我装不下,你难道还会乱来,去找其他女人,他们都说你是个木头,我还看不出来吗?”木头,这个词,一定是李丽云说给她的。这些愚蠢的对人的判断,恶心而没有意义。我在心里嘲笑着走开。或许,我真的不懂风情吧!我的痛苦,是多么无边无际的痛苦啊!我发泄给自己身外时,我自己都害怕。如若与人相知相惜,构起了心灵的联系,我必定会把这有心灵联系的人作为发泄对象,那是多么巨大的原子弹啊,不可想象。女性是如此柔弱,不能这样被对待。

        我这说的是那天上飘着的云,而她说的是男女风情。这种错层的感觉让我想起自己在大学朗诵时路上被男女情人们赶走的情形,我哪怕去有要反驳他们的想法,我都觉得是在侮辱彭咸的追随者们,只有避免这两种思想的面对面对的情况,才是正常的。我不清高的嘲笑你们,你们也不低俗的侮辱彭咸们。如若认真起来,那必定会是强烈的争吵。我苦笑着回头走向教室去,至少这里不会有性的空气。能婴儿乎?我需要回到赤子之境。只要靠近成年人,我总感觉一个肮脏而令人恐惧的大口就张开,要将我吞噬,而那大口如此之大,如此之深,那里面是如此的黑暗,难测。他们总让我感觉到不安,他们的心如此的不稳定,过度的对物质的追求心里,让他们把身上本有的大自然给他们的珍贵的东西抛弃,但是你知道,人类本有的东西,你根本无法抛弃,你以为抛弃了,其实它还在,于是他们对这些东西进行鄙视,压制,最后憎恶,与自己成为敌人,因为这些东西和追求物质没有用,甚至只要你稍微把它显示出来,就会阻碍你在现实世界的追逐,正直,坦率,无私等等这一切他们本有的东西,他们把它当做垃圾,而且他们慢慢的也就相信了自己的这种感觉,于是没有了一样可以相信的,自己也不相信,于是巨大的焦虑和空虚在他们互相的感知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去吞噬其他还没有被吞噬的人,他们就极度恐慌。孩子们对这个东西还没有形成,所以我其实更愿意与小孩坐着,他们潜意识里没有对获取食色的情绪,或者说比较低,他们对世界是个仰望的态度,还没有去接触任何与世界相处的手段,我希望我能赶在世俗的前面,教给他们活成一个活人的本事。而大部分老人的身体已经决定他们的欲望低,这种气氛也比较淡,只是他们已经靠近死亡,没有任何向上的生气,也令人沮丧而无法寄托希望的。

         晚上,河谷对山上的树林里,鬼火依然,它们一簇一簇,黑暗中雪白雪白,像天外世界里开来的花朵。一次我看着那鬼火,突然有一个山景出现在我的心头。那山,碧绿得发紫,从地面直耸到云霄上去,云上的山尖部分,全部是皑皑白雪,有太阳和月亮,悬挂在两旁。云下的山,有数条河流涌出,像银色的蛇,冲向地面。山间隐约看见几处城池,其中烟云缭绕。山的旁边是一片陆地,陆地之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大龟承载着五座山在天际浮动,长鲸在喷着水柱。我一闭上眼睛,一朵云从山间飞出,上面一个仙子,提着自己的裙子,笑盈盈的问我,好看吗?这不是海伦老师吗?又好像我初中时,桌子后面的女孩,恍恍惚惚的,但是我非常高兴,我真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走上云端,和她一起去到那白雪的故乡。

          后来,我频繁的梦见,一个女孩子,温柔的走到我面前,有时候是和我坐着听老师讲课,又时候,她拿着一本书,向我提问。门外,就是云下的人间。那个女孩,有时候是海伦老师,有时候又是初中女同学,最后我分不清楚到底是谁。但是我总是胸口暖暖的醒来,每天在繁杂的生活中,这种温暖非常让人心安。

           我希望把这些感觉用文字写出来。我回到宿舍,用文言文在备课本每页的反面写下了《刘海砍樵》的第一段,这一段五百多字。我把写出来的这一段,拿着反复看,看着那一个个简体汉字,和这汉字创造出来的有某种含义的文段,我高兴得不能睡觉,我想把这件事记载在日记里,但是飘飘然的感觉让我一会儿跑到桌边去看纸上的那些字,一会儿又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躺在床上,我很高兴,因为这种感觉就是梦里面的感觉,它被我用文字从梦里面请出来了。我反反复复的这样做着傻事,时间过去了,我的心还没有停歇它的眩晕。我不知道这个故事会写出什么样的效果,我根本无法掌握,因为五百字太少,我看不见全貌,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将我的思考体现在情节,细节,用词之中。但是,那种感觉,我用文字从梦里面请出来的在山上仙子旁的感觉,在着,我就很高兴了。

        而孩子们的文章,让我感到悲哀。

        我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出现这样一个恶心的心理的。他们的每一篇作文,都故意强调自己的贫穷,将自己视为需要人拯救的弱者,每一个文字都如此低声下气,我仿佛看见一个个鲜活的嫩芽被石头砸烂在泥土里。这令我非常的震惊和失望,我在课堂上总告诉他们的是,每一个人在天地间都是一个拥有伟大人格的人,你必须按照人类的智者探索出的方法去自己那里发现它们,让它们主宰你的生命,用这样一个生命去创造一个与之同样伟大的人类世界。但是,家庭,社会还是抢先一步,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了何其恶毒的种子。你们将自己视为弱者,乞求着谁呢?城市吗?那里都是些没有心脏的尸体,他们只会用他们的文明制造的种种为自私服务,为掠夺服务的秩序。这样的他们也是一群低卑的动物,你们向他们乞求什么啊?你们的懒惰该醒醒啦,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拯救?那群狂妄,无知,傲慢,自卑,拥挤,奴性十足的人们,正在所谓的现代文明的地域里煎熬着。向谁乞求啊?向自己乞求吧,每一个原本就高尚的灵魂啊?

        我本以为和天地离得更近的山里的孩子有更加无畏的天性,草木花鸟,山河石崖给他们的锻炼胜过人类的机巧,算计,自私,冷漠给他们的影响,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他们已经开始了心灵上的邪恶之旅。我唯一的事情,到山里来,就是为了教育出不一样的人,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生命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环境里唯一可以立住的支撑。但是,孩子们的心被污染了,这种情况如同釜底抽薪一样,把我的命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扔在了荒芜的草夜,任风吹去。

        这是多么可怕的戕害。不,我一定还能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实现我的理想,我必须坚持,三吕大夫的诗歌是维系我挫折后的空虚状态的良药,也是我失败后,对世界发泄的途径,宇宙啊,你能听见,在太阳系的一颗星球上有人在狂吼,那是他的坚毅,愤怒和信心。

         我不知道,在这个校园之外,在越过许多山,渡过几条小溪之后的更偏僻的地方,还有一个村小点。一个周末,校长骑着摩托载着我,去到山间一个小校园,这个校园也有围墙,和一间教室,只是处在深山,寒气逼人,附近山林里飘来的雾片,在身边浮着。我们把摩托,停在墙外,校长拿起手机打电话。我从没有关的校门进去,只见操场上一片野草,又人肩高,被水泥路分成两块,我走进教室,里面课桌整齐,黑板上的拼音,每一笔都用不同颜色的粉笔写出,字很工整,我想这一定是个很讲究的老师写的。不久,我就听见校长在外面喊我,我出去,只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瘦老头出现了,他递给校长一瓶饮料,又给我一瓶。我看着他战战巍巍的走过来,他伸过来的手也抖得很厉害,我看着他又黑又皱的脸上,皮肤一片干冷和死寂,眼睛半眯着,瞳子发散,不能聚光,这必定和他这一身的酒气有关,身上暗色的衣裤和一双解放军鞋,感觉不到他的人气。如果不是他立着走过来,我觉得他就是一具尸体。他说话声音很低沉,如同被阎王在十八层地狱摧残后,发出的声音。我第一个感觉就是,他命不长了。他走起来,身子能被自己的冲劲给拉得在空中踉踉跄跄,非常夸张。经校长介绍,他就是这个村小点的老师,教二年级,他的家在这个村小点的山头上。校长说,要把村小点全部收归村小,所以问他这里还有一些什么值得搬过去的,我们进去一看,只有一台巨大的电视机,也装在那个有两层的柜子里。

          我的学生会变成这样的,以后。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的脑袋里就想着这个。我恐惧极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老气横秋的样子。”

校长对我的总结是老气横秋。

          我沉默着,继续着我的老气横秋。因为我能解释清楚,但是他绝对听不明白。

           “我们都是比你早工作的,你还是应该听我们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骗你,你信吗?要不然,你到老了,一场空,什么也没有。我经常劝那个谁,多努力去争取乡里的,镇里的县里的奖励,他不听,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的交流,只能换来我的沉默,无尽的沉默,我看着那个老教师,再想想我的学生,其中的悲哀有多深,那么我的沉默就有多深。

          寒冷的云雾低低的流到山头,流下山谷,山林,村庄,都冷漠的呆在自己的角落,茫然的望着天空。这好像是被遗弃的角落,就像人类遗弃那些自己的正直一样,但是其实它们是无法被遗弃的。

          回来时,路过一个山顶,这个山顶是一片平地,现在已经被挖机挖得更平坦,露出一片宽敞的鲜红泥土来。校长告诉我,上面将要在这里建一个新学校,明年我们将搬入新的校园。百余年没有更新过的校园,终于有了一次更新。

           “老大,最近怎么样?”回到学校,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接通手机,一个很兴奋的声音出现了,我像在沙漠里快要渴死时,遇到了雨雪,也非常欣喜。大兵是我在大学时交的一个朋友,有一个寒假,我没有回家。白天,我裹着自己的破棉袄睡在苍山脚下校园深处的白云堆里,背楚辞时,突然看见一只鸟,从玉兰花树上掉下来,紧接着,跑过来一个高大的小伙,手里拿着一个弹弓,笑嘻嘻的走过来。

         又是个无聊的傻瓜,我心里想。但是这个无聊的傻瓜,倒有趣。因为他居然在校园里打鸟,还拿着一个弹弓。很少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在大学。

         “你在干啥呢?”听口音是个北方人,他脸上堆着笑好奇的看着我。我一般看见的都是鄙夷,这家伙有点不一样。

         “背楚辞啊?你在搞什么?”

         “我没事干,打鸟玩!考研吗,你要?”

          “考个屁,我都被考了十几年了,不想被考了,他们已经不配考我了。”

         他蹲下来,拿过我的书去,翻看了几眼。

         “看不懂,太深奥了,我数学系的。我有很多文学系的朋友,中文就是垃圾,什么也做不了。”

         从来没有人和我谈论过关于知识学科的东西,到大学里来的人,就是来混一个文凭,然后是来玩的,所以从不曾有人讨论这明摆着的糊弄之下的东西,知识,学问和艺术,在他们那里是幼稚的砸门工具,讨论一个工具,你有多无聊啊。这个家伙居然迂腐的谈论知识,还有点怀疑精神。我开始喜欢这个家伙了。于是我们稀里糊涂的讨论了一通,根本没有逻辑,也没有真才实学来支撑我们各自的观点,他凭着他的肤浅的世俗的经验,我凭着我自己对文学的那份空有热血的执着。我们脸蛋都争红了。他的意思是,一定要我相信,世界上没有可以相信的东西,知识都是空虚的,而我的意思是有,我手中的这本书就是可以相信的,我也是。

          吃午饭时,我们分开了。我没有在意,这是一个无聊的蠢货,和山下面那些穿流在古城中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一样愚蠢。

          但是,第二天他居然找到我们宿舍了,我居然很高兴,又跟他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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