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回到家后,纯子和贤治坐在屋子里,贤治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永远都那么的安静,不吵不闹。
纯子看了浅浅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活说:“回来了?”
“嗯!”
“你外公和外婆都好吧?”
“嗯!”浅浅没有和母亲多说什么,而是拿了个脸盆接了些水坐在院子里静静地洗脚,偶尔有麻雀从头顶飞过浅浅抬头看看后依旧低下头去洗洗洗。她喜欢没事的时候搓自己白色的脚,虽然上面看不到什么灰一类的东西。或许是喜欢玩水,或者是喜爱干净总之各种想法都有。
纯子曾经很多次说过,浅浅小的时候就特别的爱干净,几岁的一个小女孩摔一跟头看见膝盖脏了就不停地哭泣,给拍干净也不行。所以她喜欢水,喜欢干净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只是这水在她长大之后却成了她的祸端,成了她的噩梦,她的一生将被其所困永不得走出。
一天傍晚,浅浅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倚靠在自己家那扇破旧的小木门上,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身边的小巷里。此时的她什么也不想,她就想那么静静地倚靠在木门上。院子里的饭饭已经被爸爸给栓了起来,饭饭长大啦,它是条狼狗,生来自带难以驯服的野性,所以为了防止它攻击邻居,浅浅的爸爸就找了条铁链子把它给拴了起来。
饭饭自从被关了起来,性子慢慢的变得十分的暴躁,家里来个陌生人它就龇牙狂吠,所以它的那一片领域渐渐地成了禁区,陌生人进入浅浅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这个野性的主儿挂上自己,身上再无意中被添道伤倒是谁也不愿意的。
浅浅不喜欢它,因为她不喜欢狼狗。她喜欢毛茸茸的宠物狗,或者说她更喜欢的是玄幻小说里的精灵宠物。
小巷里每一天都是安静的,王浅浅倚靠在门上无所事事。王浅浅家的房子后面有块麦田,麦田的200米外有一个国有钢铁厂,涟潇的妈妈和村子上的原住村民们每天都去钢厂做临时工装车,她在回来的时候经过浅浅的身边看见浅浅一个人蹲在地上玩,就停下脚步微笑着同浅浅打招呼:“浅浅,玩呢?”
涟潇的妈妈是一个圆脸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透着黄黄的油迹,声音粗哑。浅浅抬头看了她一眼,静静地低下了头。她不想理她,她不喜欢她。她虽然从深山里出来了,但她从小养成的傲慢的性格依旧让她瞧不起这些长相粗糙皮肤暗黄的农民,她甚至不屑于搭理她。 涟潇的妈妈脸上有太多的事故的表情,她的名声也是不太的好,离婚独自带领三个孩子,还跟一个同样长的模样粗鄙的中年人拉拉扯扯。浅浅每次跟着涟潇去他们家,都会撞见她的母亲和一个中年男人睡在地上一丝不挂。他们倒不避讳孩子们,依旧躺在地上说着什么。自此浅浅对她的印象除了恶心还是恶心。而涟潇对这个外来的男人似乎早已熟视无睹,她已认定这个男人迟早是自己后爸的事实。
涟潇的妈妈见浅浅不搭理自己,就低头继续用关爱的眼神问她:“浅浅,怎么不说话?”她看着美丽的浅浅蹲在地上,安静的像只小猫。浅浅抬起头,看了涟潇妈妈一眼,她的样子永远都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猥琐之态,她不想理她,她低下头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涟潇妈妈在浅浅身边无趣地停留了一会儿,她见这个倔强的姑娘不肯理自己就只好迈起脚步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浅浅,买包盐去。”浅浅的妈妈纯子在屋子叫她。
“哎!”浅浅答应了一声,跑进院子从妈妈的手中接过钱,就去了花田大街。浅浅从花田大街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渐渐地变的昏暗。当她路过那一排排的参天大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阵自行车的铃声,她转过头去,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孩从她的旁边擦肩而过。男孩回头看着她,脱口唱了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浅浅看了一眼男孩的背影,默默地走出了花田大街。在经过同学文文家的时候,文文正趴在门口的大石块上写字。她的热情地叫住浅浅:“浅浅,干啥去了?”
“买盐去了。”浅浅微笑着走过文文家,文文依旧埋着头写着字,对于浅浅从自己身边经过无动于衷,她是浅浅高二时的同学,是个学霸学痴,一直是高二一班的班长。
文文家隔壁是山芹家,山芹家刚从深山嘎啦里搬来不久,山芹阿姨有一个女儿,他们全家说话都带着浓浓的方言味。站在门口吃饭的山芹阿姨看见浅浅跑来了就目光追随着浅浅友好地笑,她的身边站着她的女儿豆豆,豆豆端着一个小黄碗,穿着破旧的衣服和母亲一样盯着王浅浅微笑。
“乡巴佬!”浅浅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然后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并飞快地从她们身边跑了过去。
“浅浅,买盐了?”胖婶阿姨老远就看见浅浅了,她叫住了浅浅问。
“嗯!”浅浅点点头。
“浅浅,晚上来我家看电视吧!”胖婶阿姨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听话又乖巧。
“嗯,知道了!”浅浅冲胖婶阿姨笑了一下,然后奔跑着回到了家里。
“多好的孩子!”胖婶像山芹夸赞:“这个孩子总是见人一面笑,腼腼腆腆的,他们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子。”
“他们家也是搬来的?”山芹问。
“是呀,从月水那儿搬来的。”胖婶说:“她的妈妈长的很漂亮,几个孩子也都随了父母。”
“我见过她的弟弟妹妹,头发黄黄的像个外国人?”山芹说到这里,晓琳和她的妹妹从自己家里走了出来。豆豆看见晓琳她们便流着鼻涕端着半碗稀饭走了上去。
天色越来越暗,胡同里漆黑一片,站在路口的大人和小孩们谁也不看清谁的脸,大人们都聚集在胖婶家的大石头旁扯闲话,孩子们则陆陆续续地去了浅浅家,她们一直玩到很晚很晚才各自回家入睡。
第二天,是周末的早晨,各家的孩子的们大约都睡到八九点钟便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出现在胡同里。
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白色的光线倾斜地照在浅浅家那扇破旧的小木门上,浅浅推开木门,倚靠在木门上晒了一会儿太阳。无聊之下,她开始转过身细数木门上多少的裂纹和破洞。这日子实在太无聊了,她决定下个周末回外婆家,毕竟待在那里的时光是那么的美好。
浅浅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柯真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响,柯真的表哥推着自行车从屋里走了出来,浅浅转过头去,蓝冰关上了门微笑着望着浅浅顺便坐在了自行车上。‘哐当!’他只顾看对面的王浅浅差一点连人带车趴在地上,他重新扶拎起自行车望向王浅浅。
浅浅脸一红把头贴在了木门上不去看他,直到蓝冰骑着自行车从她的身边经过,她才抬起头去看蓝冰的背影。恰巧蓝冰也回头看了浅浅一眼,四目相撞浅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蓝冰是一个长相帅气阳光的大男孩,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蓝冰平时很照顾他的表弟和表妹,他每天都会在吃饭的时间准时从浅浅家的门口经过,而每一次他都不会错过遇见王浅浅。他每一次看见王浅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仰着傻傻的脸又总是险些摔倒的从人家身边经过的。王浅浅只是觉得好笑,除了好笑没有其他的。不过蓝冰总是这样失态浅浅开始慢慢地觉得不好意思了,并开始刻意的回避。
杨凌不知道什么时候结识了蓝冰,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带着智明等人拿着磁带去蓝冰家放歌,于是在每个周末的时间里,在蓝冰家的院子里经常传来任贤齐的《春天花会开》,还有《九妹》之类的歌。
蓝冰傍晚回来的时候,一路骑着他那破旧的自行车哐哐地响着,他大老远就望着浅浅一脸阳光地笑,很多次差点从车上翻下来。蹲在地上抓石子的柯真望见哥哥的窘态,就回过头对浅浅说:“呵呵,我哥在看你……”浅浅脸一红起身匆忙回到了家里。在一旁拿着树枝甩来甩去的柯柯看见表哥回来了就走上前去说:“姐,哥回来了。”
“知道了。”柯真说着站起了身跟着哥哥一起回家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柯真和柯柯推开了浅浅家的木门然后喊浅浅一起待在门外吃饭,柯真边搅着碗里的红薯边笑着说:“刚才我哥说,你是老鼠,他是猫。你一看见她就跑。”
浅浅脸一红微微地笑了一下,心里暖暖的。
“我哥喜欢你!”柯真扬起了头。
“不要胡说!”浅浅命令她,柯真畏惧浅浅便闭上了嘴巴。
吃完饭后,夜空里突然刮起了大风。空中沙子垃圾袋飘满了整个花田镇的上空。柯真和柯柯见天色变了就慌忙端着碗回家去了。浅浅只好关上门,然后回到了昏暗的屋子里。
不一会儿,大雨从夜空里倾泻直下。浅浅的妈妈纯子因为有急事打着伞出去了。浅浅把妈妈送到了门口问:“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你表姑说找我有事。”纯子说完消失在了狂风暴雨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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