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深秋已有些许冬天的寒意,风儿泛着瑟瑟的冷气。街道上的杨树只剩几片稀稀拉拉的枯叶,秋风起,卷起路上的落叶,更显萧瑟。
阿星挽着季遥,季遥宠溺地看着阿星,从木蓝的角度来看,阿星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木蓝幽怨地推着车,跟在后面,默默地吸了一口热奶茶,看着路上那两棵靠得近的树都感觉它们在秀恩爱。阿星为了避免再次被抓到,就拉了木蓝一起走,三人行总要保险些。木蓝瞅了一眼手里的奶茶,懊恼着,自己怎么就因为一杯奶茶被收买了呢?
到了分岔路口,木蓝和阿星他们告别,蹬着车子离开了。
木蓝到了家,发现母亲罕见地在家。
孟女士坐在沙发上,灯光暗暗的,她的碎发在脸上投下光影,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模糊。
“妈?”木蓝有些迟疑。
无言。寂静。
良久,孟晴开口。
“妈要嫁人了。”
木蓝有些懵。“什么?”
“妈要嫁人了。”孟晴重复道。
“谁?为什么?”
孟晴抬手将额前几绺碎发别到耳后,似是不知怎么开口。终于,她下定决心,向自己的女儿说出这件事。
木蓝强压这内心的不安与愤怒,总算把事情弄清楚了。
“那我呢?爸呢?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木蓝歇斯底里地冲着母亲大喊,跑出了房子。
木蓝蹲在巷子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很快地面上就晕开了一片水渍。
温言如就是在这时捡到的木蓝。
温言如在球队多训练了一会,忘了时间。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迟了,于是他就这样遇见了哭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的木蓝。
木蓝蹲在地上哭得伤心,丝毫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个给你。”
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木蓝有些错愕。
木蓝急急地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眼睛依然红肿着。
“你怎么了?”温言如关心道。
“没事,我没事。”
温言如便不多问。少年眼中尽是诚挚,嘴角的浅笑分外清明。
多年后的木蓝想起那时,那匆匆逝去的年少时光,和那真诚温暖的少年,只能叹一声,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她珍重的少年依然如旧,只是天地之大,却再也寻不回那个单纯美好的自己了。
木蓝回到家,母亲已经去了医院,只留下一张便条。
“亲爱的蓝蓝,妈妈爱你。”
木蓝瞬间模糊了双眼,她似乎懂了,母亲作出这样的选择,有她自己的考虑。可就算她明白这个道理,她依然难过。万事皆有因果,万事皆从道,可七情六欲不可控,苦得还不是自己?
木蓝一直很喜欢容若的一句词,“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以前她不怎么懂,只觉它十分凄美。现在她倒是懂了许多,她也不再是人间富贵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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