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的季节最让人犯困,然而总有种阴凉冒出,让黄枭月四肢发凉。
黄枭月趴在教室里,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天与地模糊成一片,隐隐像有雾气蒸腾,然而凉凉的空气不时从窗外渗透进来扑在黄枭月的脸上,让她意识到现在已快入冬。
老师讲的话到底有多无聊呢,这么说吧,也许只有班里那几个学霸能无缝衔接全程专注接收,对她这种完全听不懂的学渣来说,就像在听天书,有心无力啊……
黄枭月努力不着痕迹地往窗外看,让窗外的凉空气冷醒自己。
忽然!她发现窗外隐隐出现一把红伞,在雨中飘荡。
伞下的女孩,从自己所在的四楼教室窗边看去,实在看不清长相,只能依稀看见伞下飘渺的一袭白裙,在血红色的伞的衬托下越发显眼。
黄枭月看着红伞下的女孩在雨中漫步。
教室外的小道上寂静无声着,女孩撑着一把红伞在学校角落不停徘徊,像迷失在一片朦胧中……
上课时间还能有学生可以雨中闲情漫步,居然没有老师去管管?
这让黄枭月都不由好奇起来,她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的红伞,想看看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师一再强调,快期中考试了都给我好好听讲,怎么有些同学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呢?”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隐隐能听到有同学强忍不住噗嗤一声,班主任目光如炬地扫了一眼黄枭月,扶了扶眼镜。
“黄枭月同学,你来回答一个问题,老师刚刚说这首诗表达了诗人什么样的感情啊?”
“啊?”
黄枭月猛然站起来,思绪却还停留在窗外的红伞女上,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推倒摆放在她特意摆放在自己桌上高高的书。
“一种神秘忧愁的感觉唉……”
黄枭月想着雨中的红伞女,将自己所想的话吐口而出,另老师有点莫名其妙。
“神秘忧愁?怎么会有神秘?”
老师皱了皱眉,颇有无奈地示意黄枭月坐下,转身指着多媒体屏幕道:“忧愁确实是算是主要感情……”
也是没有办法,黄枭月同学是校长特别吩咐要好好照顾的,也许是校长的亲戚,能闭一只眼睛还是就过去了。
黄枭月坐下来,松了一口气,瞄了一眼窗外,却没有看见那把红伞和女孩了。
可能就是逃课的同学吧,黄枭月表示可以理解,要知道,如果可以逃课,她一定不会待在这么无聊的教室听着这么无聊的课。
不过很快,几天后黄枭月觉得她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已经有连续几天,那个女孩都撑着红伞漫步在雨中了。
总是在早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出现,却从来没有人出现在她身边,也没有老师去训话。
这几天总是阴雨天,阴冷潮湿的天气让人渐渐烦躁,窗外总是朦胧着,模模糊糊看着红伞移动,让黄枭月慢慢有了一看究竟的冲动。
“喂。”
后面的荣迪悄悄用笔戳了一下黄枭月的后背,好奇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已经观察这个刚转来的女生好几天了,呆呆笨笨的虽然有点可爱,可是神精兮兮得有点奇怪。
连续好几天早上都盯着窗户发呆,也不和其他女生怎么交流,而且所有老师明显比较优待她。
“我……”
黄枭月用余光看向后方,有些不知所措。
她微微不自然地低了低头,小声道:“你看窗外的红伞女……”
年级有名的学神向她“讨教”,她虽然不至于犯花痴,但会觉得不可思议。
“红伞女?”荣迪望了望窗外,发现除了阴雨连绵,根本没有什么人。
“对啊,最近每天都在这个时间出现的。”
黄枭月望着窗外仍然在移动的红伞,骤然意识到那把红艳艳的伞,总是在她眨眼间消失。
消失的地方,总是在走向另一栋已经破败即将重修的宿舍楼。
那栋宿舍楼,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大火灾,烧死了整栋寝室楼的学生。
没有人幸免于难,为此这个学校停办了好久,然后又莫名重新办起来,问老师学生,谁也不知道曾经有过这么回事。
每个人觉得她莫名其妙,她也就懒得理他们,反正这是她转来学校的第一天偶然发现的一个大秘密。
她已经决定不再说出来,不然又会被当成异类……
黄枭月再次看向窗外,正愣神之际,忽然发现红伞停了下来,伞下隐隐飘飞的裙角飞扬着,有个模糊得脸离开伞下往她这边望来。
黄枭月大惊,一下子站起来,冒出一身冷汗!
无脸!怎么会无脸!?
黄枭月发现全班同学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自己,强装淡定,尴尬一笑:“额……老师,我要上厕所。”
留下满脸懵逼的同学和即将发怒的老师,黄枭月火速逃离现场。
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要说这么朦胧的景色和远的距离,看得清楚才是够奇怪的。
黄枭月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不住安慰自己。
可是,越是安慰自己,就越是仿佛能清清楚楚看到红伞下的无脸少女往自己这边望过来。
该不是发现自己了吧?发现她的偷窥,会不会找上门来?
黄枭月抑制不住地大开脑洞,低着头走路,心里有点焦虑。
“喂,她们都说你神经兮兮的有病,真的啊?”
黄枭月猛然撞到障碍物,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腿,她只能抬头看清来者。
那是一个有着轮廓分明的脸庞的男生,高高的个子挡住黄枭月的去路,此刻他的脸上写满调侃和审视。
“你是不是也看见了红伞女?”
黄枭月顿了顿,只能联想到这个,毕竟平时根本没有交集。
学神每天都很忙,不是参赛就是拿奖,上课都不是个事。
“啧啧,是有点毛病,上来就这么一说。”
荣迪抽了抽嘴角,耸耸肩,煞有其事道:“我还见过那红伞女走路像鬼一样飘呢。”
“你这么一说,她好像走路真的像在飘!”
黄枭月想到那把红伞从不停下的匀速飘动,心下渐冷,总觉得学校都阴沉沉了,让她格外不舒服。
她认真地看向荣迪眼睛,对这个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的同学顿时少了点隔阂。
总算有同学没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了,虽然他说她有毛病,但眼睛里并没有嘲笑,藐视,或同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年里,她总会莫名和一些奇怪的东西扯上关系,可是她又不敢乱说,否则总会被孤立。
说多了都是泪,毕竟有时候,多数人相信的,才能成为所谓的真相,那个谁不是说了吗?
嗯嗯,谬误属于时代,她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女病号,想什么呢?”荣迪打断黄枭月的神游,取出泡泡糖嚼了一口。
“回教室。”
黄枭月想也不想往教室走,这才一会功夫,就得了这么个称呼,她果然不适合和学神说话。
这么一想,红伞下的无脸女也不再让她那么害怕了。
也许,红伞女只是错觉罢了……
“喂,你不是想旷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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