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暗道昏暗光线的月妃被晃亮的阳光晃得有些晕,她用手作遮阳状,跌跌撞撞走出来暗道中。
门外正是御花园碧湖畔,皇上带着一众妃嫔正候着他们。
原来比向皇上密告还更惨烈,这是一个做好的局。
月妃无力瘫倒在地,妆容凌乱却依然掩不住她的艳美,甚至因这绝望的凄美、凌乱不堪的妆容显得更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爱,让人不惜为换取她不这般悲凄赴汤蹈火。
她脸如死灰的看着地上的泥灰,爬来爬去的蚂蚁,自己已如只蚂蚁一般。她凄绝一笑,心中极冷极痛。满园绿树葱葱、花团锦簇,阳光灿烂艳阳高照,她却全身发冷,她抬头看着路添。
路添走至皇上跟前,“回陛下,至此,心墙测试已完成,心墙已完工。”
她是筑建心墙的一个环节,一颗沙、一颗石子,是测试与恐吓人心的关键,没有以她为祭,心墙则成不了真正的心墙。
她趴在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是她,她为什么会跳下这坑,她为什么这么蠢,那假意的欢好、那以肉身作饵的“良人”,值得么?她原以为那些美好是值得的,值得她付出年轻的生命,可是现在,原来一切如一把尖刀,直插命门。
原来她只是个墙祭,她凄恻的脸庞上泪痕已干,心上的伤痕血已干。
皇上冷冷的看着她,虽然这凄恻更添韵致,可是这身美丽的皮囊现在只让他想吐,一点怜惜感都生不起来。
他回头以更冷绝的眼神环视一众嫔妃,“谁再有他心,就和这贱人一样,祭墙。”
所有女人们都唯唯低首,从心深处瑟瑟发抖,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生命和尊严珍贵呢?男人的情爱欢好?艳美冠天下的月妃都不能收取男人的心,何况她们;筑上心墙,关上心门,在这深宫,颐养到老吧。
“赐碧玉珠,腐皮臭骨葬于墙下”,皇上对身边的总管说。总管应身退下回宫签取。
嫔妃们又是一阵瑟瑟发抖,碧玉珠?至毒、死状也是最凄惨之物。
“各自回宫去吧”,皇上大手一挥,一众嫔妃如获赦般作礼而退,回宫各自念佛以求静心安乐。
月妃还是凄然一笑,碧玉珠,服之五脏六腑如百虫钻咬、七窍流血、皮肉脱落,三天三夜方能断气。事到如今,也怪不得皇上了,就当是对自己一世愚蠢的回报吧。
只是这路添?怎么能这么饶过他?特地进言皇上,以身以假情作饵,骗我为墙祭,还在地道中那般伤害于我,此仇不能报,作鬼我也不放过他。鬼?今生不能报得的血海深仇还寄望为鬼去报?这世上有阴间、有他世么?谁也不知道,这狠毒薄情的男人,今世不能除之,难悄我心头大恨,执念在心,我就是算死,死后也定不安乐,为鬼也必为厉鬼,到哪都不受待见,必被惩除。
她收起凄恻撩乱的心绪,好好琢磨如何把路添一起拉至黄泉。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2241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