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以为的神经大条耽误了多少青春期的爱情,可是那时候也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场面变得尴尬。总是会难为情地去问,去打听,去探索一切关于感情的事情。可是少女时代的内心是萌动又充满了欲望的,并不是要故意惹火上身,而是这种感情开始不受年龄控制……
我那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凭什么唯独要问我学文学理,反而最后碰巧还和我一班。我走上前去问他:“你喜欢我吗?”大概这个年头含蓄,温婉的女孩儿更惹人喜欢吧,像我这样直白的女汉子真是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形容合适。
程凡音一脸不屑地问:“喜欢你?凭什么?”
“就凭你只问我一个人学文学理呀!”我据理力争道。
“妹子,你想多了,那时候是班主任让我统计一下学文学理的人数的。提前统计的,恰巧你和你的好朋友都不在,她说她忘了通知你了,只好我来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行吧,我也没指望你喜欢我。”我突然才想起程凡音曾是我的老班长啊!原来真的是少女怀春,怀的还是第一春,不过我真的是对程凡音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希望什么事情都不要拖着,那样解决办法的人才会显得更轻松一点。
那时候好像对任何一个异性都产生不了好感。优秀的人太多,却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对感情的事一直不上心,毕竟我们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只是觉得每天和初宜在一起的时光流逝得太快太快。可是后来也发现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也生了孩子,而我们却依旧沉迷于偶像剧无法自拔。
程凡音这个人怎么说呢?如果存在于小说里一定是个完美人格吧。当时是以中考县前十名分到和我一个学校,再者一个班。长得也挺干净,活脱脱的偶像剧里的邻家大哥哥青梅竹马般的美好。可是整整在班上待了一个学期,我没有见他笑过,准确地说我们并没有多少接触,所以他没对我笑过。总是冷冰冰的样子,耍酷也不是,面瘫也不是,是一个我很难懂也不想懂的人。
我只记得我们单独待最长的一段时间是一个晚自习。分文理科前的最后一次考试之前的一个晚上,我想一个人待在教室好好琢磨一下我的未来,于是我早早地让初宜赶紧回寝室。后来留下来的还有程凡音,我只当他是空气了。这一学期我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上课下课看小说,成绩一塌糊涂。我不知道刚进学校的优秀的我从哪里去寻回来,正当我要踌躇满志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我破釜沉舟过,可是船一沉再沉,再也不见飘旗浮出水面。是就此沉沦还是重振旗鼓,我真的快要崩溃掉。只是觉得人生好难,为什么偏要给我们那么多选择。我发现只有学文科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爸,妈,我下学期分文理科了。”我打了电话回家。
电话里头传来:“学什么跟得走就学什么,我们不干涉你。”
是啊,一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干涉过我,关于我的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己打主意。我的私人生活好像从来没有让二老操过心,与其说我是懂事,不如说我是迫不得已吧……
草草地撂了电话,我就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程凡音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发言:“明天就考试了,你还不回去好好睡一觉吗?”
我诧异地抬起头:“你在跟我说话吗?”
他并没有看我:“我不跟你说话,我和鬼说话呢!”
很无趣地回了一句:“不着急,反正我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最后一晚上睡个好觉也不见得明天考多好。”
程凡音站起来朝我走来,将一沓复习试卷扔在我的桌子上。还有一个本儿写得满满的复习题和考试经典题目自己常考点与易错点。我有点慌乱:“你干嘛?”
“我能干嘛,我忍受不了有人在我面前自甘堕落。你发呆归发呆,我给你讲几个复习题吧。”
我只能在心里嘀咕,真是爱多管闲事。我自甘堕落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摆着一张臭脸我还不想看呢。可是这不要钱的补习不看白不看,我可真没出息。于是我很听话地规规矩矩地坐着,然后听他讲解。
“看好这个平行四边形,你想一下怎么证明这两条线平行?”他手指着一个很复杂的图形,真的是奇怪,我要知道我现在也不至于被坐在这儿被迫听人讲题吧。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程凡音声音逐渐变小,指着题:“你拿起笔,在这块儿作一条辅助线。”
我只能乖乖地照做,谁让我的智力跟不上数学出题库的节奏。我以为我们今晚的交流真的会很顺利,程凡音也不用一直对我板着个脸。我已经懂了很多道题目了,可是在最后一个函数题的时候,程凡音耐心地给我讲了三遍,可是这知识它不进脑子,我也无法。后来程凡音说了一句令我很崩溃的话:“安嘉墨,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也开始生气,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在试卷上:“我就是笨啊,我让你给我讲题了吗?真是多管闲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啊,期末在我面前秀智商吗?挺好,你成功了,可以滚了。另外,谢谢你今晚上讲的题。”
我大概很成功地将他激怒了,他拿起试卷和笔记本装进书包:“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只是希望以后我的生活里不要再出现自甘堕落的人了。”
当他快要出门的那一刻,我大声说:“你以为你谁啊,救世主吗?那么多自甘堕落的人救谁不好,偏要救我?”
他没有再回头,我以为是个男生都知道哄一哄女孩子的。我只好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生闷气,教室里空荡荡的,窗外此刻也下起了大雨,我不可能要在教室待一晚上吧。我关了灯,整理了一下泪痕,抱着书包下了楼梯。转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伞。程凡音还没有走,不知道等谁,不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要一直等下去的话,初宜一定会来接我的。可是现在好晚了,好几栋宿舍都已经熄灯了,我不知道初宜有没有睡觉,我安分地等,不打电话。程凡音走到我的面前,我后退两步。他将伞放进我的手里:“明天好好考,函数不会就不会了吧,其他题好好做。”然后他自己奔向雨里,冒着雨跑回了他的宿舍。
我怔在原地,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突然间变了个人。后来考试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可是见到程凡音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所以都绕着走。程凡音的成绩甩我很远,在理科班也可以是佼佼者,偏偏学了文科。这是难解之谜,老师和家长的劝说都不顶用。不过这么优秀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会煜煜发光的吧!
在新的班级我还是依旧和初宜打打闹闹,依旧和程凡音这个面瘫打死不相往来。好像他的面瘫只是真对于我,其他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一副面善的样子,管他呢,活得开心就好。在我决定和李奕文在一起的那天早上,我们发了一条动态官宣。一条陌生短信进来:我喜欢过你。我以为这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并没有想太多。
后来也这个号码持续发了两三条留言进来,说是看到我幸福就够了,余生就算了。我给李奕文看了一下留言,李奕文表情一下就不对了。我问:“你知道这是谁的号码?”
他说:“这个我哪儿知道?大概是恶作剧什么的吧。”我很成功地被糊弄过去了,我以为这个号码不会再在我的生活里出现,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我们还能用这个号码打爆电话,聊个通宵。
其实那时候李奕文是隐瞒我了的,他们两个学霸级的人物总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吃饭,探讨问题,难道不会互存手机号码吗?后来想到,真是搞笑。可是我们这份感情没有影响他两的友情。后来我将这个号码存起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谢谢你之前照顾我,其实我们也可以做好朋友的呀!从明天早上见到你的第一刻起,你跟我打招呼吧,不要再跟我板着个脸了,不要对我冷漠了。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这样就不用害怕会失去了,因为友情才是一份可以一直坚持的东西。
短信过来:好!短短的一个字应该是花了很大的勇气吧!刚开始实行的打招呼都很尴尬,毕竟爱而不得的感情总是很卑微。再后来的后来,我发现程凡音真的是个逗比先生,我们称兄道弟,无话不说。李奕文还吃程凡音的醋,跟我说:“明明是我和他先在一起玩儿的,为什么现在你们两比和我在一起还好。”
我说:“要不咱们三来个桃园三结义吧!”
程凡音坏笑说:“我赞成!”
李奕文圈着我的脖子对程凡音说:“赞成你个鬼啊!”
大概所谓的青春就是这样吧,有人不爱你要吊着你;有人默默爱着,却又放过你。这世间总是会有人愿意看到你的幸福的。
大概和程凡音的感情真的明媚不能再明媚了,真的是相爱相杀的亲兄妹,互怼的时候真的是不认人的那种。
程凡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我又被扯回了现实:“看到你幸福就够了!”
“对呀,我们是兄弟嘛!”我摆了摆手说。
程凡音掐灭手里的烟:“你要早点休息,我现在回寝室去了。”
“拜拜咯!”我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不要脸地做了个飞吻。
这样的友情算得上暧昧,可是界限分明,因为我们双方都很明了。我知道有一些人无论我发生什么,他们都总是会接受我的。不远处的光明是他们给的,我相信在我伤心的时候转身就能看见黎明。
爱而不得的人后来都成了兄弟,而且这份感情真的情比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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