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我?”顾亦安一如既往地欠揍,阿飞一如既往地翻个白眼,“你可拉倒吧。”
脱下吉他再脱下羽绒服一块儿全塞在顾亦安怀里,“把衣服脱了。”
“用不着。”衣服再往阿飞怀里一推,极其大气又无所谓仿佛被软禁一个多星期的不是他似的,“哎,你这包怎么这么轻?”
“噢,吉他没在里面。”阿飞随口解释一句,一颗心还在门外走廊外,仿佛走进了谍战电影自己也在扮演一个护送重要文件的特务,只可惜这个文件是个等身人型的还比较任性。
顾亦安背上一个自认为空空的包,一抬手就把阿飞的衣服扔在他头上,“我都不在意,你紧张个屁,穿好了。”
“你玩呢?”阿飞被蒙住了双眼胡乱挥舞着双手有些暴躁,只想一巴掌打晕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不是,你这次回来是刑满释放?”
“越狱!”
“……”
阿飞抬手就要打却被顾亦安一把握住,“我找好线人了,没事儿。”故作轻巧,就算有事今天也要回来,他的姑娘还在等他。时月的消息一波三折转到他这里,姐姐沈清和托程沐转达,知道了姑娘在等他知道了姑娘送了他一支舞,知道姑娘身边出现了新的追求者,无妨,时月是他的,今天就带着带走。
“喂,问你个事。”
“说。”
“你那个……”阿飞停顿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大现实,“你这次被抓回去是不是被逼婚?”
“嗯?你怎么知道?”顾亦安皱了眉,“你去红枫街了?行啊你,进去了不带我出来?”
“去去去,我哪走那本事?”阿飞一摆手掏出手机收藏的新闻翻出来在他面前摇晃两下,“你自己看,都成头条了,顾吴联姻,顾家小少爷跟吴家大小姐,还什么双双出国留学?”
顾亦安看着手机,勾起嘴角冷笑,可笑,真是可笑,这样就能逼出来一段亲事了么?呵,真是可笑。
“你说的出国,合着是出国结婚啊。你大爷的,有未婚妻还在外面乱搞,你你你,真是,令人发指。”
“不会了。”
“嗯?什么不会?”
“不会再乱搞了。往后浪子回头,只钟情一人。”
一个姑娘。
“呵,婚姻呦。”
“跟她没关系。”说着就把手机拍回阿飞怀里,想要解释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现在当务之急是赴时月的约然后表白带着出国,远走高飞先自由两年再说,只是该怎么过她叔叔那一关,林衍定是不会放时月出国。
“新闻是假的?”阿飞试探性地问一句,他就知道,顾亦安一匹野马怎么可能被关在小屋子里?
“诶,你这算不算逃婚?”如此想一想似乎是能解释顾亦安突然出去旅游突然消失再突然被抓回家软禁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有一个完完全全没有时月也极其合理的故事。
“你瞎猜什么呢?”顾亦安拍一下阿飞的脑袋,“我被软禁是因为顾家那老头逼着我去公司。”
“卧槽,爱情事业双丰收啊,这就是富二代的生活么?”
“呵,富二代的生活你想象不到啊。”顾亦安睥睨一眼,“你喜欢?我们换呗。”爱情给你事业给你身份给你,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给你,我就要一点儿自由,就要能自主地选择自己的人生能没有顾虑地现在姑娘身边说一声好久不见。
“换不起。”阿飞说着递上一根烟,“你说你这小子,家里那么有钱还这么抠。”
“我说了,那是顾家的,不是我的。”
“有区别吗?”
顾亦安叼着阿飞的烟低头再蹭着阿飞的火,一口烟雾吐出再义正言辞地说一个“有”。
一堵墙两间房,房这边两个男子躲在厕所里抽烟,房那边两个姑娘左右张望着,一个在人群中找一个背着吉他的少年,一闪而过的身影竟有些深刻,如此清秀的小哥哥一定要认识一下。另一个却在热烈中添了几分矜持,跟在萧晓身后,有些庆幸她也找人。
只是一圈又一圈走下来,既没有那个背着吉他的也没有那个抱着画本的,倒是远远走来一个提着饮料的。
司澄一进门就看见了现在走廊里东张西望的两个姑娘,盯着其中一个看了好一会,越发觉得她很适合穿红色,一时间只想把全天下所有红色的衣服都买来送给她。
“时月。”司澄轻声喊一声,吸引了两个姑娘的目光以后再添一句“萧晓”,一只手里提着三杯饮料,一杯汽水给萧晓一杯咖啡给时月还有一杯奶茶留给自己,另一手是寿司,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但是他知道这也是开始忙碌的时间。
“怎么在走廊里,进屋吧,屋里暖和,我买了点东西你们先垫垫肚子。”
两个姑娘不做声,萧晓有些急性子肩膀撞一下时月的目光示意她回应司澄不说以身相许好歹说句谢谢啊。时月被撞得有些不明所以,她在这找的是顾亦安又不是司澄,他来不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萧晓看着时月的木讷竟有些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一把拽过发呆的时月,只当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硬把她拽进了临时化妆间。心里头感慨这一段爱情要靠她这个小红娘来撮合了,真是费劲,司澄这个傻子也不知道来表白,不知道人家姑娘腼腆么,真是一个比一个气人。
三个人围在一起一顿饭虽是说说笑笑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尴尬,男主角是热烈女主角是冷淡,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时月?”
“嗯?”
“紧张了么?”司澄轻声问,尽可能平静,舞台经验丰富的他自是知道上台前的心情变化,想起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也是这样魂不守舍,只是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也便适应了。
“我……”时月低下头,她知道并不是紧张,再大的舞台她都登过又怎么会畏惧这样一个连灯光连配乐都有问题的临时的舞台呢?时月不说话只听着司澄在讲,讲他第一次登台的紧张,听着听着就笑了,不是心情坦然而是觉得可笑,原来思念也可以被解释为紧张,原来她现在所有的一切情绪都可以与那个人无关。
想了想,到底她在这郁闷是因为什么呢?一瞬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又在做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旷的体育馆慢慢挤满了人,时月的节目在第六个不前不后的一个位置,萧晓回去前面看演出一本正经地等着一个抱着吉他上台演唱的少年。只是萧晓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后脚那个少年就背着一个吉他包进了临时化妆间——阿飞站在萧晓站过的位置向时月问好。
许久许久之后再回忆起今天的故事只觉得世间的事如此的巧妙,如果萧晓没有离开如果顾亦安跟着阿飞过来,或许就没有以后得那么多波折,或许上天就是要让人生来点起伏吧。
“时月,你的节目什么时候?”
“不知道,等会节目组来通知。”
“不紧张吧,啊?”阿飞口无遮拦地看着时月,目光再远一些感觉有些冷,察觉到司澄的死亡凝视立马改了口,哈哈哈地干笑,“要不我给你弹个吉他吧。”摘了吉他包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感觉才想起来里面装的不是乐器,手停在拉链上,对面是时月一双写满了期待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尴尬,只想伸出手抽自己两巴掌,嘴呀这么快呢?
“咳,那个……”阿飞抬头朝着司澄求助,“有点手冷,还是让他给你唱吧,行吧。”
“想听什么?”
“嗯……”时月思考一会,抬头一双大眼睛越过司澄的脸看着另一个想象出的虚无缥缈的影子,“《山有木兮》吧,我再找找感觉。”
“不行!”阿飞脱口而出一句拒绝,有些激动的声音惊到了两个人。时月一歪脑袋有些疑惑地看着阿飞,仿佛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晚就过不去了似的。
“那,那个,你会紧张的,对,紧张。”
“我不紧张啊。”
“都说胡话了,你这孩子,哎,你愣着干嘛,赶紧随便整一首啊。”阿飞说着就抬起了脚,传言还真是不假,这个团长还真是不会追小姑娘。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前团长也不会,莫非这是艺术团的优良传统?嗯,有些担心下一任团长了呢。
唱歌唱歌,司澄被阿飞催着唱,什么轻松唱什么,儿歌一首接着一首没一会周围就围了一圈的人,一种穿着纱裙的舞蹈演员围在最里侧,早就想靠近时月来探讨一下舞蹈,只可惜时月太孤傲,传言中的她独来独往是个冰美人。
今日接着这个机会围上来,一面享受司澄这个情歌王子歌声一面接近一下时月这个冰山,不知是谁率先拉起时月,穿着舞裙的舞娘们一块抬起步子欢快在儿歌中。时月被她们拽着只好随波逐流从众在人群中,还好是跳舞,她擅长的领悟,一首歌下来时月便进入儿歌的情绪放开了自我,冰美人也开始融化。
门外有人,两个门两个人,前门一个女子,后门一个男子。
莫梵悠酸着一颗心,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就像压抑自己的情感那样压抑着,胡乱整理一下头发带着一个假笑坦然走近人群。儿歌唱罢,不知谁在起哄要司澄唱一首自己的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曲调更为熟悉的歌词,她写给他的……
司澄,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呢?真傻,说的什么话,现在还在身边自然是记得了。
前门一个偷窥者进了屋,后门那个却还现在原地,一支笔一画纸,草草几笔留下一个影子,等到画满了一张纸,顾亦安终于决定要进去的时候又被人再身后拍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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