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今日没以你那真面目见人吧?”慕桐神神秘秘的看着涟生。
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慕桐,“有何事?”
慕桐双手撑在桌上,越到涟生那边去,小声地告诉着他,“兄长,你不知道吧,那二公主第一眼见到你,就芳心暗许了。”
“可我对她没半点感觉,还有要问的吗?”涟生瞥了眼站在旁边隐着身形的清弦。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出现,要么回天宫去了,要么就是去别的地方混了几天,觉着没意思,又回到了这儿。
慕桐将身子撤了回来站好,略带思索的眼神看着他,“兄长,难不成你真没七情六欲?你瞧瞧那二公主,长的可不算差呢,关键是人家舞跳的好,身子那叫一个软呢。”
“怎的,你看上了?”涟生挑眉看着她。
听到这话慕桐忙摆手,“怎、怎么可能呢?我的心里可只有阿晟一个人,真的就他一人!”
“哦,没事儿的话你就回房吧。”涟生表示不想再继续和她说话。
自讨没趣的慕桐摆了个鬼脸,悄悄离开了书房。也不知道她刚刚哪里得罪涟生了,怎么他的脸色说变就变,真是奇怪。
等慕桐关上房门后,清弦才现了身形,“师傅,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徒儿这段时日干吗去了?”涟生将眼神放在她的身上,很是好奇的问着她。
清弦掩面笑了笑,“那不是上回看出六公主是隶属于我底下的小仙吗,就回去问了问,正好碰上司命那老家伙,他说没她好果子吃的。”
“那她是犯了什么事儿,惹的司命那好脾性放出那样的狠话来。”涟生倒有些好奇,这千百年来,能看见司命生气的次数那是屈指可数的。
“说来也巧,那时候司命殿里的那面池子正好没了水,我那小仙就屁颠跑去说要帮他引水。结果水没引来,让她自个儿瞧见了天命,死活要司命给她断了那姻缘线。司命那会还在为水犯愁,可她又不识好歹,整日缠着那司命,气的司命派人将她踢下了界,渡情劫来了。”
清弦那会听司命说完这些话时,都觉得那小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在司命正烦闷时去吵他,那可以说,她这情劫渡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她的劫是谁?”虽说涟生心里已经有答案,但他要再确认一下。
清弦听他说这话,忍不住嘲笑他,“师傅,您可是我的师傅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来问徒儿我呢?”
“那你说是不说?”涟生的神情还算平淡。
“我说,说还不行吗。就是那丞相府的庶子赵无霖啊,我在天宫也稍微注意了下这儿发生的事情,都那么明显了,师傅难道看不出来?”清弦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收。
头一回见着涟生这副样子,倒是奇闻。
天宫中皆传这涟生上仙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性子高傲,寻常的小仙一个个的都不敢近他的身。将他传的神乎其神的,虽说他离成神也不算远。
但他那成神的契机一直没有出现,天宫众仙也算不出来他的契机是什么,只能是慢慢的等。这一等就是几千年,涟生依旧是上仙,离成神也还差那一步。
涟生收回眼神,拿起书继续看,“徒儿若没其他重要事情说的话,就先回去吧。”
“师傅,我在这儿可没地方可去。我瞧师傅这儿空房也挺多的,不如师傅让我在这里睡上几晚?”清弦如此建议着。
可涟生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她,清弦只当他是默许了。拉开门走出去,逮着一个婢女让她带自己随便去一间空房歇着。
在自己师傅的府上何须顾及那么多呢,真有什么事儿发生的话,不也还有师傅老人家在头上顶着吗。
离赵无霖成亲的日子只剩三天,宫里六公主传来的书信急剧增加,皆是让慕桐快些想办法,快些将赵无霖的婚事弄黄。
慕桐看着桌上的那些书信很是头大,门外又传来烟翠的声音,“大小姐,丞相府送来了喜帖,让您三天后去丞相府吃喜酒。”
“将那喜帖送进来吧。”瞧瞧,这事儿要么不来,要么就来一堆。
前几日她又在府上看见玹晟的那个红颜知己,虽说她人是挺好的,可一想到她与玹晟的关系,慕桐心里就膈应。
有好几回玹晟的马车都在府外停着了,慕桐还是执意把他带了出去,只是不想他和那姑娘碰上。
不管说她什么都好,她只是想要扫除这一切的障碍而已。
“烟翠,备好马车,我要进宫一趟。”该来的总会来,慕桐将那喜帖带在了身上,她倒要去看看傅玄烟有没有收到这喜帖。
“慕桐你可算是来了,你倒说说,现如今该怎么办?”她才刚到殿内,等候多时的傅玄烟立马迎了过来问她。
慕桐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还有三天的时间,够我们想一个对策出来的。”
“那你倒说说该怎么做,他那喜帖都送到我宫里来了!”傅玄烟看着桌上的喜帖气不打一处来,是忍耐着自己的性子,才没把那封喜帖给撕碎。
两人坐在殿内好一会,慕桐依旧没个好法子,只得带着傅玄烟往外走去,还不忘吩咐那些婢女不要跟上。
左弯右绕的到了御花园那处荷花池边上,现下池中的那些荷花已经不似夏日的那般娇艳,已经有了破败的迹象,再过些日子怕是就会有太监婢女将这收拾干净。
这宫里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破败的样子出现呢,想想这寓意都是不好的。
刚刚路上慕桐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点,二人靠在栏杆边,慕桐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小声地凑到傅玄烟耳边说着:“不如你后日把赵无霖从丞相府里偷走,等到他们大婚当日,没了新郎官,那婚事如何进行的下去。”
“可那毕竟是京城首富的女儿,父皇对他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若这关口新郎官失踪的话,会不会让丞相府颜面无存?”傅玄烟想事儿比慕桐想的多得多。
慕桐踮起脚学着涟生的样子,拍了一下傅玄烟的脑袋,“你若一直考虑的这么周全的话,那你就一直呆在宫里得了。左右你也跟我说了那事儿,等你到了那个位置,这天下多少个赵无霖都是你的。”
这会傅玄烟的脑子像是转不过弯来,一直陷在一个死胡同里。
而慕桐为了让这个计划进行的更加顺利,不得不更加催着她,“我的六公主啊,你要知道这事儿一成的话,那可就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了。最近阿晟对于政事也时常心不在焉的,我看他压根对朝政这些事儿根本不上心。”
后面的话不宜说的太大声,慕桐是悄悄地凑到傅玄烟耳边说的,“更何况,阿晟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傅玄晟,到时这话让一些有些之人利用的话,免不得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倒不如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扩大,早点了断。”
这下子傅玄烟脑子可算是清明了,“好,我明白了,按你说的来做吧。后日早上我会到国师府去找你,明日还是靠书信吧。”
“嗯,这才是聪明机灵的六公主,我先去太子府瞧瞧阿晟。”慕桐脸上满是自豪,她可算是把傅玄烟这木头脑袋给说服了。
挥袖间,他们眼前的画面便消失不见。
清弦很是得意的看着涟生,“师傅,我没说错吧,这会你可是要相信我了。”
“若真是像你说的那般,那玹晟的劫也不远了。”慕桐的性命也快要不保了吧。
脑海中又浮现出慕桐那绝望而无助的脸,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着死的到来。涟生的心不由抽了一下,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清弦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回了神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师傅你分神去找慕姑娘去了,不过师傅啊,这司命写的东西并非天命,那是可以篡改的。可真的是天命如此的话,仅凭你我二人之力,也很难改的。”
“在凡人的眼里,我们即是天,哪有那么多不能改的东西。”涟生说的很是坚定。
“师傅说得对,那徒儿我就舍命陪君子,师傅怎么做,徒儿就跟着怎么做。”清弦也很想试试改天命是什么滋味。
听别的仙友说,逆改天命者需有深厚的法力,但还需有人在一旁护法,以免被反噬。一旦反噬,轻则入轮回成凡人,重则魂飞魄散,消失在尘世中。
涟生对于清弦会说出这种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遂问了句,“你是想试试逆改天命的滋味吧,哪是想着舍命陪师傅。”
“平淡日子过惯了,想要寻些刺激。活的太久没意思,若真没了的话,那就没了吧。”清弦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都忘了自己活了多少年,也不是不可以寻些不一样的事情做做。
对于清弦的这份坦然,涟生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平时没看出来这清弦天仙是这么号人物啊。
“这些天我二人就隐着身形在这盯着他们吧,玹晟那边究竟要不要去知会他一声,让他做好些心理准备?”
如果这真的是玹晟成神的契机,而他又没有半点准备的话,极有可能会在雷劫那儿就被劈的魂飞魄散。
清弦叹了口气,“还是得和他说上一说,不然怎么促得成这事儿的发生呢。”
“好徒儿,此事就有劳你跑上一趟了。”他就等着清弦说出这话。
“师傅言重,这是徒儿的份内事。”她就知道涟生这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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