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时常想,如果能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知我冷暖,懂我悲欢,陪着我一起去看那些之前要一个人去看的风景,陪着我一起走那些之前要一个人去走的路,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变得更加美好?
而徐莫何的出现,恰好就应证了这一点。
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去过的公园,所有明明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风景,因为身边的人是彼此且只有彼此,一切都被赋予了另一层陌生而厚重的仪式感。
我们去公园划船,我说:“徐莫何,你把头靠过来一点,我要拍照!”
徐莫何接过手机,长臂一弯,有意无意间把我整个人都拢在了臂弯里,“我来。”
我看着宽广的湖面,岸上的行人和乞食的鸽子,许久方幽幽的问:“徐莫何,晚上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
徐莫何就势圈住我将手机往我的背带裤口袋里一塞,“吃你,给做吗?”
我一听就急了眼,刚想转身揍他,只微微一动便被他越发用力的箍住,“别动,风花雪月的时候就不要提人间烟火了好吗?”
我脸上一热,“那明天我们去哪?”
徐莫何用头抵着我的头低笑,“今天你不满意吗?还是真的就这么猴急?”
我全身都被束缚住了,只能用不安分的扭动来抗议,“是希冀好吗?还有你都不及我急什么?”
我承认我越来越说不过他了,关于这类的事,祖祖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男生天生在耍流氓这方面比女生有优势。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低头笑了,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又问:“说真的,你想吃什么?”
徐莫何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只要是你做的,我不挑食!”
我想了想反问:“那你做给我吃可以吗?”
徐莫何想了想,特别大义凛然的一口答应,“好!不过,你要在一旁作指导。”
我说:“好。”
徐莫何又说:“记住还要给我系围裙,还要随叫随到,不好吃也不许嘲笑,要记得给爱的鼓励,还要记得拍照发朋友圈!”
我一一点头说好。
结果徐莫何在我的指导下成功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份糖醋排骨,史上第一难吃,我一点想包庇他的爱心都没有了。
我给系的围裙已成功被我改装,用颜料画上了可爱的凯蒂猫,也忍不住对他进行了含蓄式的嘲笑,给的爱的鼓励是一个中间隔着一个憨狗抱枕的抱抱,朋友圈的最新动态是他人生的第一份糖醋排骨,配文“免费转手黑暗料理王,外加赠送一份徐氏糖醋排骨!”。
徐莫何给我的报复是,乘我打盹的时候在我脸上画了一个猪八戒的造型拍照发朋友圈,配文“免费转手猪猪女孩一枚,外赠一个灵魂画手!”
结果下面成功接收了一波秀恩爱死得快的热评。
泰国炎热的天气使我懒惰,徐莫何每天晚上强迫我去隔壁东科大陪他跑步。我内心是一万个拒绝的。
我说:“以前我陪许淼屏她们来的时候,我都不跑的。”
徐莫何问:“那你干什么?”
我说:“我站着看,还有给他们买水。”
徐莫何成功的被我逗笑了,“不一样了,我和我兄弟来的时候,也不带拖油瓶的。”
我怔了怔,侧重点却在“不一样”三个字上,我说:“那好,你跑慢点。”
徐莫何看着我惨兮兮的样子,笑道:“好啦,不丢下你,都说了是拖油瓶了!”
我这才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跑。
我不知道我和徐莫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但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们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相处,他陪我购物陪我去美食广场变成了日常,我接触他喜欢的一切包括运动在内的所有东西,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进出我的房间,亲密的举动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感觉只要这样一起走下去,所有的事情都将变得顺其自然。
我们可以一起并肩走出房间,可以一起走进教室,并肩坐在教室的某一排,也可以一起走进食堂坐在某一个角落,让旁人不好意思打扰。
洗澡的时候我可以说:“徐莫何,帮我准备好吹风机,我要出来了。”
徐莫何也可以说:“音音,帮我递一下毛巾。”
出门的时候我可以问一句,“徐莫何,今天我的发型配长裙好看,还是短裙好看?”
“鞋子穿平跟还是高跟?”
“校服穿蓝底衬衫还是白底衬衫?”
徐莫何也可以在找不到某一件衣服的时候问我:“音音,我上次让你洗的那件T恤,就被我弄了一滴油在上面的那件,你搁哪了?”
这样的日子很温馨,也常常状况不断。
我说:“徐莫何,起床!”
徐莫何习惯性的伸手来床边捞我,失败后懒懒的说一句:“今天周末。”
我后退一步躲开,“那约会吗?”
徐莫何起身冲我张开双臂,“能在这约吗?”
我穿着小拖鞋突突突的跑出去,“不能!”
徐莫何光着上半身跑来找我,“我的红卫衣呢?”
我捂着眼睛将他往门外推,“出去呆着别动,我去给你找!”
然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徐莫何正一脸惶恐的拿着我的粉色内衣看着我,“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着上次的T恤既然是在你这儿找到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动手刨刨看,这完全是个意外!”
我怒气冲冲的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内衣,将衣柜关上,拳打脚踢的将他往门外赶,却在关上门的瞬间差点笑出声来。
我是因为徐莫何学会了撒娇,也是因为他知道了要怎么样静下心来站在一个人身边。因为有他我不再觉得等一个人等到地老天荒是一件多么伤情的事,也是因为有他让我觉得自己宛若新生,那种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默契,那种认定一个人他给的就是你要的,他好的就是你所有的希冀的默契,那种想要将这种默契默默的维系到遥远的将来的心愿。
祖祖说是爱,许淼屏也说是爱。
我却有些惶恐了。
我一直怀有一份侥幸,我希望徐莫何能在我确定心意之前确定,虽然我一直明白我自己要什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保持着勇往直前的勇气的。我不想再耗尽所有的勇气去赌一场可能是甜蜜的错觉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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