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饿的。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房间里黑漆漆的,陆周承好像不在,该不会是被我气走了吧!
推开门,看着屋外是如墨般漆黑的夜色,我害怕的缩回脚。
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只有我一个人的夜晚,恐惧像无处不在的空气,时刻折磨着我。
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害怕的浑身发抖。
咯吱!
木门发出声响,一个黑影走进木屋,我很害怕,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直到听到那个黑影开口说话。
“沈清?”
是陆周承,他没走。
我哭着朝他跑过去,手指死死的揪着他的衣服,“你去哪儿了?”
可能是我抖得太厉害了,陆周承难得温柔的拍着我的背,“去‘借’了点东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呜呜……”
陆周承由着我哭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鸡蛋,“有没有吃过烤鸡蛋?”
我摇头,陆周承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陆周承把椅子拆了生火,等火烧起来的时候把鸡蛋放进去,只听‘啪’的一声,蛋壳裂开了。
鸡蛋在火里翻动着,没过多久香气就飘了出来。
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火堆,“能吃了吗?”
“再等会儿。”
陆周承继续翻鸡蛋,约摸过了五六分钟,他用木棍拨出来两个,“等会儿再吃,烫。”
对于一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美食当前,哪里还顾得上烫不烫?
我迫不及待的伸手起拿,然后烫的把鸡蛋丢了出去。
看到我被烫了,陆周承居然还嘲笑我,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也不想想我是被谁连累的。
我把头转到一边生闷气,心里却还惦记着烤鸡蛋,只是拉不下脸。
“喂!”
陆周承在我屁股上踢了一下,我愤怒的转身,却见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看什么看,张嘴。”
吃到鸡蛋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陆周承刚剥好的蛋也被我抢过来了。
陆周承笑着说:“慢点吃,还有很多。”
所以陆周承失踪那段时间,是跑到养鸡场偷鸡蛋去了。
吃蛋的间隙,我问他,“雨什么时候停的?”
“三四点的时候吧!要不是没有工具,我就抓几只鸡回来了。”
这家伙嫌吃鸡蛋不过瘾,居然还惦记人家的鸡。
听到陆周承的话,我沉默了,雨停之后应该马上下山的,他没走是不是因为我?
我很怕黑,尤其是这种深山老林。
可现在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因为有他在。
“陆周承,晚安!”
“……晚安!”
硬邦邦的木板床睡着实在难受,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了,然后发现自己趴在陆周承的胸口。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明明一个睡这头一个睡那头的啊!
陆周承在我的凝视下慢慢睁开眼睛,唇角那一抹笑几乎晃晕我的眼睛。
“宝贝儿,早啊!”
唇上一热,我触电般的推开他,用力太猛后脑勺撞上床板,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周承不满的在我脸上拧了一下,然后起来穿衣服,“我们该下山了。”
刚下过雨的山路还有些滑,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最后陆周承干脆拉着我。
走到半路,晨曦突然穿透云层,洒满山间。
我转头去看旁边的人,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压着,神情专注的看着脚下的路。
彼时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陆周承……”
情不自禁的叫出他的名字,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心虚的转开视线,“没事。”
陆周承停下来看着我,然后松开我的手,“上来。”
失落被感动取代,看着那个弯着腰背对着我的男人,热泪瞬间盈/满眼眶。
后面的路是陆周承背我走的,我伏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心里格外满足。
可是陆周承,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当真的。
下了山,陆周承叫了车送我去医院。
量了体温,高烧三十九度二,医生说要挂盐水。
陆周承拿着单子去交钱了,我坐在旁边等,医生突然问我有没有怀孕。
我当时就愣住了,想着这个月亲戚好像推迟了,于是鬼使神差的去了妇产科。
医生给了我一根验孕纸,让我自己先去厕所测一下。
我拿着验孕纸回来找医生,医生看过之后问我,“结婚了吗?”
我摇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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