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亭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下午一定要记得戴眼镜,课外活动时间要带我见一个人。我给了她一记白眼:“拜托我两百度的眼睛看人还是很清楚的。”
柳梦亭我的挚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选她当我的挚友。她纤长的身姿,巴掌大的精致的小脸白到发光,迷人的双眼,高挺的鼻子,薄悄的嘴唇,和她混在一起我就是一副丫鬟相,简直是自讨苦吃。不都说女生是嫉妒的化身,好友之间都要暗暗较量,我和她混在一起简直是不明智之举,后来我想清楚了,是她的魅力太大。我们相识时她有的都是我想拥有的。而我,最近才不怎么长痘了。我的整个初中满脸的小红豆下藏着一张我自己都看不太清长什么样的脸。直到有一天有几位同学在八卦的时候提到了我:“唉你知道吗,那个谁交女朋友啦,居然比她还丑。”我清楚的看着那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我那嫌弃的表情。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丑的参照物!我就这样躺枪被打击的无容身之地。而我的成绩在一群佼佼者中是能徘徊在中上游,是老师记不住名字那个档位的,我结结实实被埋在了一朵朵明艳的娇花之下,被迫形成了这低调不张扬的性格。
我和柳梦亭相识于高中的第一天。分班出榜,我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正值盛夏,满身臭汗,狼狈不堪。
“看到结果的同学往出走,请让一让好吗,把人都快推倒啦?”这如翠鸟般的声音解救了我,我在想:这声音不仅悦耳动听还可以起到凉爽的作用,回过神儿才发现人群早已分开一条小道。闻声望去一张让人嫉妒的脸映入眼帘,我就屁颠儿的跟着她走到了前面。这美女说话就是好使啊。
我扒在名单榜上,一目十行的找自己的名字,生怕找的慢了,美女走了我又被挤出来。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如释重负。
“你在哪个班?嗯?”她的眼睛灵动迷人,我眼睛都看直了。
我没想到她会和我说话,倍感荣幸。
“这!”我指着我的名字。
“云墨柔?”她的话似在反问也是在肯定她接着道:“我叫柳梦亭,也是这个班的!”她的笑如雨花在微风中轻摆。
我就真的听了柳梦亭的话一中午一直在心里念叨:下午一定不要忘记戴眼镜,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如此重视。
“哇,好大的雪!”下午沉闷的英语课上一个声音让大家都蠢蠢欲动活跃了起来。春雪带来的惊喜在我们这个看琼瑶剧的年代分外的有浪漫情节,女生是这想法,男生不得而知。
“那就下课吧!”
哦?原以为老师也是个浪漫主义者,结果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就响起,这控课水平真准。
窗外的雪洋洋洒洒,这场雪大的让人惊叹,像有人在屋顶上撒花,细细密密的模糊了事物。
“走,快点出去”柳美女不知什么时候飘到我身边。
“啊,心有灵犀呀,我正准备去看雪呢。”我忽然觉得原来我不是被她的美貌吸引,我们是同路人。
“什么呀,上午不是说带你见个人吗!”亭儿嗔我。
“啊,我差点给忘了!”到底是什么人,她的什么人我没见过。
“快走”纳闷之际被亭儿一把拉起,我最近也跟着她变成了风一样的女子。
教学楼外很是壮观,满是欢呼雀跃的人。空气清新了好几度,湿凉的气息让昏沉的身体舒爽很多。抬眼望去天际之远,苍穹之阔,所到之处莹莹雪花漫天散落,如置身于仙境。
“快看快看,孙逸风”神游之际我的胳膊被亭儿一把抓的生疼。亭儿的兴奋值爆表,随着她的眼神回头看去,那人已走在身前。那么近,就在眼前,一张完美的棱角分明的侧脸,平静深邃的眼神如秋光掠影,卓尔不群的气质,退去稚嫩沉稳的气场。我竟恍了神,定在原地,直直的望去失了体态,忘了礼仪。时空仿佛静止般,我再听不到同学的嬉戏玩闹声,只一瞬他抬步离开。他原是停了一下,继而箭步没入雪中。我才回过神儿,感觉自己失了体态,瞬间无地自容。
“帅吧!”亭儿突然开口,我还没过劲儿,愣怔的看向她。幸亏她不是个细心的人,要是让她看到我刚才的样子,一定会被笑的很惨。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人吗?学长吗?你怎么认识?”刚说完我就后悔,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自己本身有问题吧。
亭儿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你不认识?你先看看这周围女生的眼神,如果今天不是阴天聚焦起来是不是可以把他点燃啦!”
听她的话我的眼睛扫了一圈,发现无论远近在场的女生无一例外都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他修长高大的背影。我又看向亭儿,她似乎读懂了我的眼神。
“孙逸风,你还记得去年秋天的运动会上...” 亭儿顿了一下继续到“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埋头苦读简爱啦”
她虽然没有给一个完整的答案,但从刚刚那些女生的反应我差不多清楚了。我努力回忆着依稀记得运动会上有一位运动员引的半操场女生的围观,难不成也是他。“很多人围观的那个是吗?”我是在问也是在确定。
“嗯哼”亭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才问那么多问题,你难得对一个男生这么感兴趣”她突然很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我最后还补了一句:“你喜欢他?”
我心头不由一颤,本以为她忽略了我刚才的话,没想到这会儿又问起。我有些紧张,一面而已不至于吧,但听到喜欢二字,心头有些道不明的东西在萦绕。
“哈哈,逗你呢,看到那些女生了吗?这个人只能看看,不能当真哦。”亭突然又是一副劝谏的口吻,仿佛坐实了一些连我心中都不确定的东西。
我愣了一瞬,慌忙开口解释:“当然啦,难不成还一见钟情呀。”既然有这个词那一定有这种事吧,此念一出,把自己惊了一跳。偷瞄了一眼亭儿她没什么反应,才安下了一颗活动过量的心。
抬眼望去,脑子里竟勾勒出一副画面:一间茅屋,一铸铜炉,一壶清酒,一束桃花,一个人,一段情,抚琴执剑,红袖添香。这时突然心脏一紧,想到了点什么,人家刚才明明是驻足停了下来,显然是雪大不能前行,可突然又冲入大雪,难道是因为我花痴盯的人家不自在只得冒雪前行?想到这里,心头又是几阵乱颤。不不不,一定是像亭儿说的那样那么多女生盯着他,他怕待会儿出太阳把他点着了。那如果真的是被我盯毛了,那我就是他庞大花痴队伍中的一员,我情何以堪啊,不不不,人家不一定记得我。我发现人之所以能创造电脑,确实是人的思维要比电脑快的多,瞧,刹那间千思万绪,调理清晰有理有据,虽然没有答案。
我们学校是老校区,学校的历史和它围墙边老树的年轮一样悠久,有种八十年代怀旧的感觉。教学楼前有两个层次凌厉复古的花坛,后面是操场和宿舍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林荫小道道路两边林立整齐的槐树。现在是初春虽无香气一场雪后有一种“雪压枝头低,低下欲粘泥”的美意。操场边上有一座三层高的古楼,年代很久,据说是某一个朝代寺庙的钟楼,雕梁画壁,古色古香,吊角楼上挂着绣了的铜铃,风到之处,叮叮当当。我很喜欢这所学校和我气场相投,唯一的缺点是教学楼内没有厕所,你再急也得跑出教学楼。
这两天我较之前活跃很多,虽然天气在转暖,但毕竟是春寒料峭还没温暖到可以散步溜达的程度。往出跑的理由总想去厕所。亭儿都怀疑我尿频。
眼巴巴的盼着历史老师开口说下课,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本冲到亭儿面前“亭儿,厕所。”
“啊?”亭儿茫然又诧异的眼神在问:大姐你喝了多少水,不会真尿频吧?我也试着和她做眼神沟通。
“你最近是不是在找机会接近哥呀?”一张笑的花儿似的脸凑到跟前。说话的正是夏炎,亭儿的同桌,活跃到让人以为他有多动症。瞎眼是典型的单眼皮男生,高鼻梁,立体消瘦的脸颊总是露在外面的两排大白牙。其实还是很俊朗,可总是让人觉得讨厌。他都捉弄我好几回啦:上学期我值日和他分一组,他喷我一身水。前几天在教室门上放黑板檫把我头砸了一个包,我这包还没消呢。
“夏炎”这生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可能这口气已经憋到快爆了,才一张口就有这种惊人的力量。我现在开始后悔了,面对全班同学的注目,厚脸皮的他是无所谓的,丢人的只有我。夏炎先是一脸不可思议继而又嬉皮笑脸:“没事,哥拒绝也没关系,你要加油”说着推开亭儿身后的课桌溜掉了。我铆足力气的拳头扑了个空,算他小子机灵,要不然手疼的也是我,我以前打到过,没讨到半点便宜,此人肌肉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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