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感冒车里还开了暖气没事的。”
“楚语安。”
“嗯?”
“这里附近都没有人家。”
“怎么了?”
“你如果不好好听话,我把你半路放下。”
楚语安吸了吸鼻子,老实巴交的裹上毛毯,前面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一栋傍山而建的别墅映入眼帘,
“这一代计划开发为旅游景点,还没入手,所以附近只有还未成型的民居苑。”
他深眸暗藏的笑意点点绽放,
“顾太太,有兴趣和我一起共赏日出吗?”
突如其来的称谓,楚语安耳根燥红,车停下,山顶的气候不比市中心,更加严寒冷冽,灰暗的天空已经开始飘了小雪,楚语安把手放在他宽厚的大掌上,刚刚没发现,现在才看见那块牌匾上烫金的字样:梅园。
暗藏在雪景中的腊梅耀红一点,越往里走,梅花清幽的香气便越浓,入目的是一片荡漾的红色,梅景妖娆,灼灼其华。
偶尔一阵清风扫地,卷起红色的漩涡,楚语安惊叹了一声,顾井白看着她弯下梅枝,细嗅红梅,在雪地上踩下一连串脚印,转身从后车厢取出厚毯子,以及铺地格子布,放置在梅树底下,东方浮现云肚白,顾井白拉住乱跑的楚语安坐下,拥入怀中替她披上厚毯,太阳一点一点升起,橙红色的光攸而渐深,浅薄的阳光折射在雪上,耀耀生辉。
山上之行占去了大半天,楚语安回到公司的时候,总觉得公司同事看她的眼光有点不大一样,又似乎没有什么,她走上楼梯走向办公室的方向,长廊人来人往本来没什么习奇怪,声音隐隐嘈杂,楚语安拉住秘书,
“前面怎么了吗?”
秘书失身落魄的模样总算回了点神,见到楚语安回来,忙推了她一把推她进杂物间,
“楚小姐,你快走。”
楚语安看她脸上的担心不像假,
“怎么了?”
“今早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人说在你办公室发现了毒品,报警把警察叫了来,现在你的办公室外面已经划上了警戒线,之前我打你电话没通发了好几条消息给你,你没看到吗?”
楚语安才记起手机一大早因为落在房里没有带出去,刚刚拿到手里没仔细的查看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楚小姐,你快走,走私毒品这种事,是要坐牢的!”
楚语安抬眸,眸色冷然,
“我为什么要走?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干系,有人栽赃陷害我我当然不能让那人如意。”
“楚小姐!”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楚语安已经开门出去,秘书情急之下联想到之前好几次见到楚语安从陆沉车上下来,料想两人关系一定不一般,忙拨打出他的电话。
这边,楚语安已经走到人群聚攘着的地方,楚严等公司重要人物如数到齐,看来他为了把她赶尽杀绝,凑齐人废了不少心思,果然她还没走前一步,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逆女!你就算不把我这个父亲看在眼里费尽心机夺走楚家,也不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楚家将来总是你的!总是你的!你为什么不听!”
一顿骂劈头盖脸打来,楚语安反手打了回去,
“啪”
清脆的声响,公司的人一瞬间的屏住了呼吸,一直以来楚语安性格温软,为人柔和,现在居然打了楚严,她爸一巴掌?!
楚语安无视周遭目光,
“换作正常父母都是为儿女极力开脱罪行,你能不能别再装下去,我看着恶心。”
“放肆!我楚严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以后楚家和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楚语安反唇相讥,
“那还真是感谢你,你知道我最庆幸的一件事是什么么?那就是你不是我亲生父亲。”
一句话如滚滚惊雷,把一些公司高层都劈了个外焦里嫩。
警察已经走上前,
“麻烦楚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从你抽屉暗格搜出了毒品。”
楚语安咬唇,
“证据呢?”
“证据就是夹在你文件里的一小包白 粉,据楚董及公司的人所说,你的办公室钥匙只有你一人所有,不管是不是你,我们都要以你展开调查。”
“谁准许你们搜查我的办公室的,据我所知没有搜查令你们应该没有进我办公室的权利,再者你们没有钥匙不也照样进了我的办公室么?你们警方怎么就不多找几个嫌疑人,而是把矛头指向我?”
“我在公司也离职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公司也有新的经理担任,虽说是我一个人只有钥匙,但是公司常常会做二手准备,保安处也会备上钥匙,如果非要说嫌疑,那么公司人人都有嫌疑,是吧,爸?”
她眼光挑向楚严,赤裸裸的不屑与嘲讽。楚严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走上前几步,居然跪了下来,一时泪眼婆娑,
“是我这个做爸的管教不周,我早发现语安在做这方面的生意,如今东窗事发,我一个当爸的只想让她改邪归正,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是连我都不认了!”
围观人一片唏嘘,楚语安看着楚严,心尖泛开的疼痛如若凌迟,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对亲情这么失望透顶,但是她内心底处还是抱了一丝丝的憧憬,憧憬他能念她从小在他身侧长大的情分。
楚语安放在口袋里抓住手机的手有点发抖,楚严是你逼我,逼到了这个境界。她拿出手机交给警察,
“里面有我调取的一段监控,监控里有可疑的人装成清洁人员进我的办公室,如果你们怀疑我有做毒品的勾当,你们可以尽管的去查。”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确实是他们擅自搜查理亏在先,楚严咬着牙,
“谁知道你是不是伪造的,语安,你就认了吧。”
“我有当晚值夜班的两个保安可以证明。”
楚语安靠近楚严,他不失沧桑的面孔依旧可以看出当年风采与英俊,只是这双眼早就被名利所迷的一塌糊涂。
“爸,你真以为那叶承恩有滔天的本领么,再周全的计划也会露出蛛丝马迹,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不供出她替你承担罪名,等监控仔细审核后,晚年蹲牢的可是你自己。”
楚严冷笑开口,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你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看的太过简单了?”
楚语安一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楚严暗示手下去找什么人,楚语安目光随着那两个值班保安的走进,眼神凉了大半,想起那晚调出监控费了很多时间,原来他楚严早就做了二手准备。
楚严假装擦泪,眼眸阴冷一闪,那监控视频是真不错,但是他早让人做了手脚,肯定会被查出是伪造,至于保安室当日的值班保安两人,他嘲讽一笑,都是拖儿带女的,哪能受得了金钱的诱惑。
楚语安唇边掠起一丝冷笑,盯着那两个保安看,两个保安早就统一了口供,声称那晚根本没见过她,调查监控一事无从说起。楚语安手背在身后,指尖嵌入皮肉却痛的一无所知,警察已经上前准备带她走,楚语安忽然笑了开来,
“楚严,你今天害我三分,他日我千倍供还,你想让我身败名裂,我就让你沦为丧家之犬!”
楚严身体狠狠一震,她掠在唇间的浅笑总让他脊背发寒,他猛然想起和她似极了的一个人是谁,顾井白,他招惹不起的一个人物。
楚语安走到门口刚准备进警车,一辆车逆风而来,停在警车旁边,险些撞上,楚语安眼里滑过一丝希翼,在看见里面出来的人是陆沉时,那丝希翼消失的没了踪迹,陆沉遥遥看着她,明明不远的距离,却似乎隔了万水千山。他动了动唇形,嫁给我,我就救你。
楚语安淡淡的别过脸,没有丝毫犹豫的上了警车。
曾几何时的青葱少年早已不在,所有的流年也飘散成烟海,那个叫陆沉的人早就在许多年前就停在了那里,现在的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执念。
陆沉心口闷沉,在听到她有难的那一刻,他不再考虑她靠近他的所有目的性,那颗心因为她狂乱的跳动着,他分不清辩不明那种情愫,也许真正丢心的时候不在于那记忆遥远的年少,而是始于她肯在订婚宴上毫不犹豫的跟他走,那一声声欢喜成了结了痂的疤,她本来是他的,不是吗。
她的心本是完完整整是他的不是吗?陆沉却觉得真正到这一刻,她见到他这样移开眼的时候,他真正的失去她了。他明明是想来救她,到嘴的话却生涩的变成了别的。
楚语安坐在审讯室,麻木的回答着警察的疲劳轰炸,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以为她会判个几年以上的时候,审讯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顾井白站在逆光之中,向来谦和的外表这一刻不在,他朝着审讯她的人凉凉道,
“替我告诉你们局长,他这个局长做到头了。”
自古官商勾结,其中的利害谁人不知,小警察迫于他的气场不敢开口半句,楚语安一双眼因为漫长的审讯早已无神涣散,顾井白怜惜的抱起她,听见她在他怀里低低呜咽,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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