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最后还不忘记鼓励一番:“小刘老师,校长和我还是信任你的,相信你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另外,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以后还要继续好好工作,你班的成绩在全区也是前几名的,今年咱争取拿个全区第一,怎么样。校长可是对你很有信心的,不能让我们失望。”
“那这家黑网吧,要不要……”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把家长和学生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刘校长终于发话了。
“好的。”我退了出来。
这件事情,还算是顺利,我又多次跟小凡家长见面,他们也答应以后多关注孩子学习。现在无论多忙,每天小凡爸妈再也不让他一个人走了,都是车接车送。
我的心也算放下了。
日子过得很快,前后事情一折腾,便是期末考试了。
我班果然不负众望,数学平均分考了全区第一名的好成绩。
但今年我班什么荣誉都没有,我个人更不用说了。
带罪之人,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但有一件好消息,就是那家网吧,在学生放假前不久,关门大吉了。
至于原因,不知道。是不是与校长有关,我总感觉有点关系,放假前一天,四处无人,我悄悄问校长:“刘校长,你听说没有,就是那个黑网吧,前几天关张啦!你知道……”
校长面沉如水,说:“小刘老师,管好自己的事!不该管的不要管,知道嘛!”
“YES SIR!”我举手打个敬礼,把校长倒吓了一跳。
正好张书记走过来,笑着问:“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演警匪片呢。”
“报告书记,刚才校长对我谆谆教导,希望我戒骄戒躁,争取更好成绩!”我昂首挺胸,大声回道。
“好,好,年青人,有志气就好!行了,走吧,我跟校长汇报点事。”张书记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YES SIR!”我向两位领导敬礼毕,大踏步的去了。
看我走远,两人相视一笑。
“今年没评上先进,是不是心里有想法?”书记悄声问。
“年轻人,这点小挫折再受不起,怎么能担重任。放心吧,没事!”校长像是对书记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得。
放假了,冰儿正好没有工作。面对大把的时间可以任意挥霍,两个人好像是暴发户,以前紧紧巴巴地过日子,突然一下子有钱了,却不知道怎么花了。
“冰儿,你们回家来吧,陪陪你妹妹,她这段时间天天呆在家里,大门都不出,也不说话,快把我们愁死了。”这一天,冰儿妈妈打电话来,跟冰儿诉苦说。
“妈,你们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回去,我们见面再说。”冰儿挂断电话。
“雪儿,怎么啦,她不是回青岛了吗,怎么又回家了?”我问。
“上一周是自己回来的,听说这回是彻底跟那个男的分了,回来后,就闷在房子里,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到晚一句话都不说,爸妈都吓坏了。”
“为什么分手,不是前段时间,谁的话也不听非要跟人家‘天长地久’的吗,怎么现在自己说分就分了呢?”我问。
“谁知道,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快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回家看看,都快把爸妈愁死了。”冰儿叨叨着,一面收拾衣服。
冰儿一进门,便问妈妈:“雪儿呢?”
妈妈一脸无奈地向里间努努嘴,“吃了饭,在里面倒着呢。一会儿你去看看。”
冰儿放下包,“你先坐着,我去看看雪儿。”说着,推开里间房门,闪身进去了。
岳母叹了一口气,“小刘,你坐着喝水。”
“爸爸呢?”我没看到岳父,问道。
“去你大姑家了,你大姑夫身体又不好,去看看他了。”岳母说。
“挺严重吗?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呢?不行,到省城大医院去检检,我表哥表姐的不是挺有钱的吗?”
“哎,这几年也没少花钱,但这是老病了,不好治。三天好两天坏的。天天这个样,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反正就这样了。”
跟岳母说了一会儿闲话,房门推开来,雪儿一身棉袄棉裤走出来,披头散发,两眼有些红肿,嘴唇干裂,脸色苍白、精神倦怠的样子。
与以前的雪儿相比,消瘦了许多。
“姐夫。”雪儿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叫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妹妹,喝水吗?”我赶紧没话找话地端起茶碗,问一句。
冰儿也跟着出来,推着雪儿到桌前,“坐下,陪着你姐夫喝点水。”说着,让雪儿坐我一边,自己也跟着坐在雪儿边上。
岳母看到两个宝贝女儿坐下来,脸上满是笑容,赶紧地提着茶壶,倒了两碗,一碗先递给雪儿,另一碗递给冰儿。
看到雪儿低着头,小心的喝水,大家一时无言。
“来,妹妹,多喝点水,女生一定要多喝水,对皮肤好。”我端起茶来,没话找话地说。
雪儿冷哼一声,仍旧低着头,爱理不理的样子。
“妈,俺妹妹这身棉衣是今年才做的吗?穿得倒是挺合适。”冰儿问岳母。
“是呀,今年九月里,我买了两身衣服,给你做了一身,给你妹妹做了一身,还给小刘做了一件棉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呢。一会儿你们都穿上试试。”岳母说。
“有我的一身吗,你拿出来,我试试!”
“我放到里面衣橱里了,你去试试,那身大红的是你的,那个青色的袄是给小刘老师的。”
冰儿站起来,跟岳母一起进了里间试衣服。
雪儿坐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看她神情落寞的样子,有点心疼。
这还是那个爱说爱笑的妹妹吗?那个穿着一身破洞,染着一头红发的妹妹吗?还是那个睡在沙发上身体柔软美丽可爱的妹妹吗,还是那个身穿浅绿色花朵斜肩高腰伴娘裙的妹妹吗?还是那个为爱义无反顾离家出走的妹妹吗?
“雪儿。”
“嗯。”
雪儿轻轻应一声,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你要好好的……”
“嗯。”雪儿应一声,不再说话。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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