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老宅,他正好看到正和司然玩闹的司慕珩。
“慕珩。”楚纪源谨慎地喊道。
不知为何,面对司慕珩,他始终有些愧疚。说到底,当年那件事,他一走了之,虽然是被迫而为,但也很让人痛心的吧。
“进来吧。”司慕珩抱着司然,回首便看到了这原本说不会出现的人。
司慕珩沉声地回应了楚纪源,说完便和司然转身回到了屋中,楚纪源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一同来到了正开心的何忆萍面前,何忆萍看到楚纪源脸色便沉了下来,不复刚刚慈祥友善的模样,四周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伯母,生辰快乐。”楚纪源站在何忆萍面前,只觉自己孤身一人,狼狈不堪,却也只好选择性无视了何忆萍看向他的厌恶目光,主动地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和祝福。
“他来干什么?”何忆萍不搭理楚纪源的话,任由他双手拿着礼物,以尴尬的姿态站在原地,反而看着站在一旁的司慕珩质问道。
“伯母,我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薇晗刚刚醒过来了!”楚纪源抢答道。他不想让司慕珩为难,同时也是想要通过这个消息让司母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
何忆萍微微愣了愣神,反应过来时便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也顾不得自己还记恨着楚纪源,一把抓着楚纪源的胳膊,眼中尽然是喜悦的泪水,迫切地问楚纪源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直到楚纪源不断地点头确认,何忆萍方一下子坐在了座椅上,又哭又笑,囔囔说道:“安苒,这生日愿望可真灵啊!真灵!”
“走走走,我们快先去看看薇晗。她现在肯定想我们了!拿上些小碎嘴,薇晗最喜欢吃那些了。”何忆萍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哪里还想着过什么生辰?
“不过!”楚纪源的说话声打断了何忆萍激动的动作。“薇晗现在暂时性失忆,所以可能暂时还不会认识我们。医生说这件事需要慢慢来。”
何忆萍满心的欢喜差点又被楚纪源打回了原形,但好在自己的女儿已经醒了。何忆萍也觉得心满意足。
“醒过来就好。”何忆萍还是坚持着跟众人一起去到了医院。
一时间,医院内原本空挡寂静的司薇晗的病房变得有些吵嚷,睡梦中的司薇晗被外界的声音打扰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见一群男女围在自己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薇晗,你觉得怎么样了?”或许是再一次看到这样鲜活生动的女儿实在是太喜悦,何忆萍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忍不住走向前去,伸出手想摸摸自己的孩子。
可失忆的司薇晗却把这当成了一种危险的信号,急忙地扑进了身边楚纪源的怀里。
楚纪源是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他对自己那么好,而且还长得这么好看,所以他一定不是坏人!司薇晗简单粗暴地做出了结论。
“纪源哥哥,我怕……”司薇晗躲进楚纪源的怀中撒娇道。
楚纪源为难地看着空手而归的司母,抱歉地对她点点头,安抚着怀中可爱的司薇晗说道:“没事的,不用怕。这几位都是你以前认识的人,我帮你介绍。”
司薇晗怯怯地看向整个病房的人,似乎他们对她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司薇晗看着楚纪源,乖巧地点了点头,从楚纪源的怀中离开,听着楚纪源的介绍,司薇晗总算知道了所有人的名字和身份,却依然想不起以往的事,也难以放下陌生感跟他们好好相处。
“罢了,既然薇晗现在只认你一个人,那你这些日子就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别让她再出什么事情。”何忆萍在病房里陪了司薇晗许久,见她格外依赖楚纪源,心中百味交杂。可既然如此,她也不好把楚纪源再隔开,只好暂且容许他陪在薇晗身边好好照顾。
“谢谢伯母,我一定不会让薇晗出任何差错的。请您放心。”楚纪源庆幸自己可以得到何忆萍暂时性的认同,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意。
就在整个司家因为司薇晗的苏醒而变得欣喜活跃的时候,司铭瀚和许静却并不觉得开心。
一方面,司铭瀚被夏莜雯牵扯掣肘,担心自己无法稳住这个已经不再听从自己的女人,每往前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担心夏莜雯因为愿望落空而将自己过去的那些丑事抖落出来。
而许静则是因为安苒的话而忧心忡忡。虽然在外司铭瀚对自己很温柔,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许静自己心里清楚。
虽说刚结婚的那段日子里,司铭瀚的确对她很好,可是后来司铭瀚的工作越来越忙,变得总是推诿,而且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从不愿与自己亲热。那时许静的心里便有过怀疑,可司铭瀚偶尔的甜言蜜语又让她情不自禁地忘掉了那些不快的想法。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许静再没了心思去逛街,也没心思跟安苒争执,每日里心事重重地坐在桌边,拿着一把剪刀心不在焉地修剪着花枝。
一连三天,司铭瀚又没有回来。
许静只觉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被伤透了心,开始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不愿出门,也不想做任何事。直到司铭瀚再次回到了老宅,她才匆忙迎接,此后便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司铭瀚身后。
司铭瀚察觉到了许静的异常,可他应对一个恼人的夏莜雯已是疲惫非常,对于身边这个女人更是不想多注意。许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跟踪着司铭瀚,终于找到了他出轨夏莜雯的公寓。
公寓门口,司铭瀚看着拐角处躲藏着的人影,嗤笑一声,按下了门铃,房很快被人打开了。
“我过来看看你,他怎么样了?”司铭瀚站在门外,看着一身睡袍的夏莜雯,浅笑淡薄。
夏莜雯自然知道司铭瀚口中的他是在问自己腹中的孩子,颔首害羞地点点头,道:“还好,只不过总是孕吐,身体有些受不住。”
司铭瀚这几日每天都会来公寓看夏莜雯,夏莜雯虽然也知道他的目的不纯,可男人的花言巧语向来是对付女人的利器,夏莜雯渐渐地沦陷在了司铭瀚的怀抱里,天真地以为即便司铭瀚现在只是为了她的利用价值,只要孩子出生,他成为一个父亲,司铭瀚一定也会真心回心转意。
司铭瀚揽住夏莜雯的肩膀,慢慢地扶着她走向了客厅,顺势回头偷偷看向身后那个故意未能关上的门,门外许静敌不过诱惑,悄悄地溜了进来,司铭瀚看到许静的一瞬,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笑得令人害怕。
“铭瀚,最近司氏的那些股东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尽归顺于你了?”夏莜雯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将一杯茶放在了司铭瀚的跟前,顺嘴问道。
“差不多了。”司铭瀚并不太想在这件事上牵扯许久,草率地回答了夏莜雯的问题。
“那我们过些日子不就可以入驻司氏了?真是件大喜事!到时候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好好庆祝。”夏莜雯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想到了那一天的到来时,她成为司氏老板娘的盛景。
躲在暗处偷听的许静却被两人的话惊呆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老公和夏莜雯竟然妄图夺取整个司氏!
“可……”灯光下的夏莜雯想到了司铭瀚的妻子,心中又膈应无比。
倘若到时司氏都已经尽归于司铭瀚所有,他和许静的婚姻却依然维持,那自己辛辛苦苦多年,岂不是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更何况 ,到那时,自己的价值随之消失,别说是秘书的地位,恐怕到时候司铭瀚的身边更多了无数的莺莺燕燕,乱花迷眼,自己连个路人的地位都没有!
她窝进了司铭瀚的怀里。
“铭瀚,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成形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许静那个黄脸婆休了,过来娶我啊?”夏莜雯的声音多了娇媚,但也满是要挟。
“莜雯,她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忍心……”
司铭瀚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莜雯便猛地从司铭瀚怀中抬起头来。“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哼!”
阴暗中的许静也曾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听到夏莜雯讥讽自己上不得台面,被背叛的痛苦一瞬间便转化成了许静内心的怨气,毁灭了许静最后一丝丝理智。
拿起玄关附近放置的一把小型水果刀,笔直地朝着夏莜雯走了过去,一刀捅在了夏莜雯的小腹上。夏莜雯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许静,只感小腹一阵疼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却只见到血迹一片。
刀锋锐利,许静看到血液的一刻,颤抖的手摇摇晃晃地把那把水果刀落在了地上,被怒火剥夺的神智才清醒过来。
“我杀人了?”许静惊慌地看着浑身上下斑驳血迹,虚弱喘息的夏莜雯,不知所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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