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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在儿子当丈夫 宝贝 知道你下面有多湿吗_你是我的情有独钟

李川博话音刚落,门上铃声大作,门口来了五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她替他吓得脸如土灰,他表情淡定得像是没有波纹的水面。

警察走了以后,苏卿雪瘫倒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好,这次是虚惊一场,警察是来登记外来户口和检查暂住证的。

枫树城日益繁荣,外来人口急剧增加,使得这座城市平日里小偷小摸成了家常便饭,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青年甚至当众抢劫,这都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为了严厉打击犯罪活动,警察在查询外来人口这一关卡上动用了大量警力把关,严格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他们可以因为你没有暂住证而让你平白无故地蹲上一个月的班房,让你走出监牢以后也无处喊冤。

这天是个扫兴的日子,晚餐吃到一半李川博接到毛兴旺——毛村长的电话,说的是父亲李永成带着不曾谋面的儿子在两天前就来到枫树城,现在正在李川博蒙尘的办公室里坐着等他,李永成意志坚定不可动摇,见不到李川博的人,他和孙子坚决不会离开。

李川博至今以为从小到大,和父亲之间的感情是有隔阂而冷漠的,最多不过有从传统观念里沿袭过来的尊重,没有真挚的父子之爱。他不怕这个糟老头,更何况今非昔比。他拒绝接见一切干扰他和苏卿雪感情的人,连老子也不列外。

按照餐前计划,他们吃过晚饭,要到对面那片森林里去散步,现在谁也没有提散步的事。尽管今晚的夜景对苏卿雪有着如此巨大的诱惑力。气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入秋,月亮像一辨睡莲升上天空,又将带有凉飕飕寒意的光芒洒向庭院,洒向户外那条通往森林的羊肠小道上。在这样的时刻,她最渴望牵着他的手走向如梦如幻赤白色的羊肠小道,仿佛走向天街,到达他们永远相爱、时间停滞的彼岸。

毛村长的一通电话把他们生活次序一下打乱了,她虽然没有迷失在幻想里,但理智和情感在心里做着挣扎、斗争并且打架,使她在痛苦中如梦初醒,她不同意他用逃避的方式来敷衍面临的问题,她要求他尽快回到公司去见他的父亲。

他凄苦、无助地看着她:

“只要见到他,我和你之间的情况就会不妙。”

他把吃到一半的米饭用手扫到一旁,走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身体不放,长久不愿挪动脚步,不想离开。她握紧了他的手,想把心中的一股力量传递给他,看得出来面对抉择,他已经变得脆弱,更何况她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这叫他六神无主。

“卿雪,我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的将会战死沙场,土会淹没我自己,不要把我推开,我需要你的支持。”

“你一定要去见父亲,我不怨你。自己的父亲不会加害于你的,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她自始至终态度坚决。

他显得心事重重,好像在和她做最后的诀别,又被她的大爱、宽容和伟大所感动。她明明知道他的离去对她来说是凶多吉少,但她狠不下这颗对人性充满怜悯的心,她在为他着想,为他的孩子家人担心。

临别的时候,他给了她一个长久的热吻,放开她的时候,坚定专制,不失坦诚地告诉她:

“卿雪,等我,我会在你对等待失去耐心的时候回来。”

她发现他真是越来越会说话,社会这座任野蛮生长的大染缸究竟会把人培养成怎么样的奇葩和巧如簧舌啊!但这不是与他针锋相对的时刻,她笑了一下,以掩饰内心的那一份怅然:

“好啊!但愿我们能等到这一天。”

他竟然敏感的愤怒了:

“怎么?卿雪,你不能对我们的未来有丝毫的怀疑,你只要有怀疑的态度,我今晚就离不开你,我们不但要结婚,我对你的要求是——我们要白头偕老。”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几乎有些失控,他的坏心情矛头只针对他自己,这让她于心不忍,她放下了心中的执拗,选择默默顺从于他,搂住他的脖子,用整颗心携着整个灵魂去使劲地吻他,他的愤怒以垂直而下的速度趋于了平静。

“好,川博,我等你,无论多么漫长的时间,我都等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泪腺变得如此发达,泪点变得这样低,她怎么也控制不住它们要在脸上肆虐狂泻。

这多像一场生离死别,眼泪把他胸口的衣襟染湿了一片,他相信了她的话,完全能接受她的这一翻哭泣,他觉得这是她爱他的见证。

他有时候乐意见到她的眼泪,那里面有她的体温,她需要他爱的柔弱,她的深情,多年以后他回忆她的这一场哭泣,才知道她当时的肝肠寸断,因为她比他更早地看到了结局的不可逆转。

没有超过五分钟,李川博的车便到了办公楼下。

被一地鸡毛困扰得六神无主的毛村长正搓着两手在电梯口等他。一见到李川博压低了声音告诉他:

“情况越来越不妙,你爹现在明里用苦肉计——绝食逼你现身,暗里半夜三更偷偷吃方便面。”

“情况不妙在哪?有方便面吃,那就放心吧!他死不了。”

谈到父亲,李川博失去了人情味,毛村长没有细细探究,父子之间要有多深的沟壑才能让一个原本有着丰富情感的儿子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这对全公司上下影响非常糟糕,人们一致认为一个只会把儿女情长当事业来经营的人,他在自己真正的事业上会有什么建树呢?”

“行!别说了,兄弟,你现在对我什么看法?”

“大伙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照你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削成光杆司令。”

“你的意思?你打算随时抛弃我?”

“不是我要抛弃你,是你的行为逼我抛弃你,说白了,这一切取决于你。”

李川博知道毛村长在城里呆久了,已经丢弃了乡村人的优良品性,变得越来越现实。但心里明白毛村长说的是气话,他对李川博知根知底,他不再乎李川博逃犯身份,长年累月像鼻涕虫一样粘着。现在是气不过李川博只顾谈情说爱,好像把肩负重任,赚钱的事忘记脑后了。

村长叹了一口气:

“你至今相信世上有真爱这么一回事!这无可救药的思想毒瘤,看来连时间也治愈不了你的病,去吧!你父亲的方便面盒子估计仍到垃圾桶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办公室门口,李川博好像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毛村长:

“孩子吃什么?”

原来他是在乎自己骨肉的,毛村长没有好气地咕哝了一句:

“快餐!快餐里还加鸡腿。”

办公室的门没有上锁,里面透露出白炽灯光。

当一个顽强的生命已经降临在这个世上,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将无法抑制他要茁壮成长的势头。洪来像攀爬过院墙的藤蔓,生命在迅速延伸,像破壳的小鸡一样,刚刚用稚嫩的翅膀拍打着身上湿漉漉的羽毛,转眼就四平八稳地和小伙伴们一同嬉戏打闹。五岁的洪来站在爷爷身边,个头直逼他的腰杆,小家伙精力充沛没有一点睡意。

李川博第一眼看到洪来的时候,内心不由猛地抽了一下,这是他的儿子,没有错,洪来的脸就是见证。

李川博蹲下身子,把手伸过去捉住洪来袖子内两只胖嘟嘟的小胳膊。洪来匆匆瞟了一眼这个打娘胎出来头一回见到的爸爸,眼睛马上又闪电般撇开了,他幼小的内心似乎非常喜欢,但又不知道要如何跨越这完全生疏的隔阂。

亲情具有神奇的力量,暂时的陌生感在一来二往的接触中很快被打破,李川博呼唤毛村长到超市给洪来挑来儿童玩具。小家伙于是一手拿着奥特曼,另一只手拿着孙悟空在打斗,他想让谁赢谁就赢,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李永成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头发也有些油腻地耷拉在脑门上,鼻梁上方仍然架着那幅十年如一日要维持自己书卷气的平面眼镜。只有在看书报的时候他才会换上另一幅老花镜。他第一次发现父亲的脸是非常适合佩戴眼镜的,无论走到哪里,都像学问高深的绅士。他早就发现父亲外表武装起来的形象和他卖猪饲料的身份非常不相符,这一点他由衷佩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停止了一个月一次的染发,任由两鬓斑白,在他这个年龄倒也不显突兀。

李永成在儿子面前历来没有一幅好脾气,当他知道儿子故意躲着不见自己,他努力克制着体内随时要引爆炸药的那条导火索,没有怒发冲冠,话题从洪来身上开始:

“川博,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既然成为父亲那就要有担当,孩子需要完整的家,他才会健康快乐地成长。你不能再玩性太重,心要回归到家庭里来,要以家庭为己任。看到你现在的成绩,我也很替你高兴,难道你不想回到欢堂镇让你的母亲、众姐姐也来分担你今天成就的荣耀而替你骄傲吗?”

李永成的苦口婆心里带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殷切期望,没有马上提起三月花。

但是李川博一下就从父亲的语气里听出了他明确的目的。他希望儿子和三月花组织家庭,李永成对这一点的意志还非常坚定不可动摇。这让李川博一下就苦恼起来:

“父亲有所不知,我在城里呆着会比回镇上可靠。听说三月花长年不在家,再说我和她没有感情。”

李永成的脸冷若冰霜:

“没有感情?你没有看透婚姻的内核我不怪你,孩子,你要知道一个人想从婚姻里找到爱情那和从老婆饼里想吃出老婆的想法是一样幼稚的。对生活的另一半期望不要过高,马马虎虎凑合在一起过就行,这是婚姻的真相。你和三月花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不要紧。我知道你的处境,我并没有要你马上回欢堂镇的想法,但是作为长辈我有这个使命来引导你,不让你再误入泥潭,你要知道哪头重,哪头轻!还有,你现在正在和犯白血病的苏卿雪同居,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永成的话使李川博的内心不免有些战战兢兢,但对苏卿雪爱的强大作用使他又变回毫无畏惧敢和父亲去对抗:

“她的病正在好转,我爱的人是苏卿雪,我未来要结婚的人也是苏卿雪,永远只会是苏卿雪。当然,爸爸,我们这一代人对婚姻的见解和看法与上一代的人是有很深代沟的。听你刚才的话爱情在婚姻里出现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却要认为我正在拥有并享受爱情给我带来的幸福和美妙。如果一个人深刻地理解爱情的真正含义,就一定会相信这世上会有真爱。我不会走进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

李永成体内的肝火冲上脑门掀动着他的鼻翼,他强压住这股窜上心头的怒火,把注意力转移了一下,给已经在沙发上半卧睡着的洪来披上自己的风衣。李川博发现父亲穿着单薄衬衣的体格竟如此消瘦,原来结实粗壮的腿现在只看到两个干瘪的裤管在李川博面前晃来晃去。这使李川博的心里一下涌起了酸楚,但更多的是父亲对自己劝阻的不厌其烦。

李永成鄙视儿子爱情至上的自私行为:

“你这是在背叛和逃避原有家庭的责任,你和苏卿雪的新鲜劲一过,那都是平淡生活的油盐酱醋,鸡飞狗跳。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干会持家的主妇,而不是金钱填不满的病秧子,时间一长,你会后悔的。你有一颗同情弱者的心,这一点我承认是一个人难得可贵的品性。生而为人,本该善良为本,但不能善良得失去你自己,别痴迷不悟了,川博!”

“爸爸,我和你说不清,你太不理解我的爱情观了,我决计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我不后悔。我理解生活的真相,你不要把我当一个孩子来看待。我的三观比你还正,我从生命的最初到最后都只会爱苏卿雪一个人。”

李川博理直气壮地提到三观比父亲还正的的时候,李永成好像隐私被儿子逮个正着似的脸上难藏尴尬,鼓起了腮帮子恼羞成怒:

“你真是顽固不化!我和你妈妈都老了,洪来随你的时候,苏卿雪有这份心,也没有这个力当好后妈!她一旦旧病复发,就成了你可怕的累赘,别犯傻了。我现在好像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正被自己想象中的美好爱情冲昏头脑......”

李永成越说到后面越激动,直到喉咙嘶哑,气急败坏地一屁股坐在洪来身边从风衣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半合“黄鹤楼”香烟,一支接一支抽起来。李川博也不加以劝慰,只顾想自己的心事。

李永成抽到后面直到脸上露出精疲力竭神情,斜了一眼手托下巴一言不发的儿子沉闷地说道:

“唉!你一直都有自毁前程的习惯。”

他没有去弹手里的烟灰,不一会儿烟蒂从他手里飘落在脚下暗红色毛茸茸的地毯上,李永成的鼻孔里发了微弱的呼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洪来躺的沙发旁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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