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试着交往吧。”
闫旭阳怕顾清没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扯掉她的耳机，对着她的耳朵轻轻重新说出了声。
“发烧了？”
顾清伸出手放到杨旭阳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看似随意而且没有半点不自在，实则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羞得抬不起头。
“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吃你的东西。”
不仅仅是顾清觉得很害羞，连一向脸皮很厚的阎王也涨红了脸，牙啃着手里的包子，不好意思的看向窗外的风景。
第一次告白，第一次觉得公交车外的风景还挺好看的。特别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坐在前后座，用一个耳机听着同一首歌，即使刚刚的告白没有成功，还是让他心里充满了满满的幸福感。
下了车的两个人都觉得别别扭扭的，互相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顾清觉得两个人之间产生了莫名的感觉，不像是之前司桐那样的触摸不到。
“考虑清楚了吗，这都已经想了一路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啊！”顾清像是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我给你再长一点的时间？”
“不，不用。阎王同学，你没觉得咱们其实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吗，相互之间根本不了解，根本是不可能的。”
“谁说不了解的，咱不都已经见过父母了吗，还不了解，还要怎么了解啊。再说有什么细节上面的东西，咱们可以以后慢慢的在深入，谁开始的时候都不能是连家底什么都摸好的吧。”
“谁见过父母了，你不要乱说话。”
闫旭阳的声音并不小，让不少过路的同学都听见了。就算不是和自己同一个年级的，就算还叫不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却绝对对这两个人无比熟悉，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可不是浪得虚名。
不少人已经和同伴一起窃窃私语，不用听顾清都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顾清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估计整个学校都会听说这件事。
现在这个年龄段正是好奇心爆棚的时候，看见一点八卦的东西就开始揪住不放，更别说一个是老师得意的弟子同学们的榜样，还有一个老师们头疼的对象，最近混的风生水起。
“我说的是实话，是不是之间咱们家长还坐在一起吃过饭，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再给你时间考虑，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缠着你追问你的。”闫旭阳一席不要脸的话让顾清无话可说。“嗯，天气真好，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
顾清无语的看着前面不等自己已经走远的某人，悄悄露出笑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完全不用考虑什么，还是挺轻松的。
轻松也终结在学校门口，远远看见主任那张脸，顾清就想直接转头跑掉，或者躲在别人的身后进去。
无论是哪种方法都已经晚了点，那个叫王娟的女主任已经在那么多的人群中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穿着高跟鞋‘哒哒’的朝自己走来，觉得就是收魂儿的魔音。
“王老师好。”顾清眼见已经不可能躲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打了招呼。
“你好啊，今天来的挺早啊。是不是长时间没来学校已经开始想念了，这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嘛。”
“是是。那个王老师我先去班里了。”
“急什么，我个做老师的都没着急，要是没什么大事，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我们谈谈吧，给你说说咱们的好处，也不能让你莫名其妙的就拜我为师不是。”
顾清心里暗自嘀咕，现在难道不是莫名其妙，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老师缠上了。缠上了还不说，整天逼着自己要收为徒弟，他可不可以拒绝，对她说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就想老老实实，平平淡淡的上个学都不允许。觉得之前的日子真的太幸福了，是自己不好好的珍惜啊。
真的很想找各种理由拒绝，好像所有的理由在一个主任面前都不怎么可能成功。毕竟人家一个电话什么事都能推后解决，更何况自己若是说了也是骗人的，稍微一问就能拆穿。
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无所谓就是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话，好歹自己最近也是耳朵都听出茧子的，应该不会太难受。
“那我先回教室放东西，放好东西就去办公室找您。”
顾清的意思是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她在那个办公室，到时候再见到到不了就说没找到。都要为自己的智商鼓掌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让人崩溃的声音。
“哎呀，是我请你去办公室谈点事情，怎么能让你在来找我呢。我和你一起去教室放东西，然后一起再去办公室，你看怎么样。”
一脸得意的样子，让顾清忘了这原来是个老师，怎么会如此的无赖呢。
动了个小心思赢了个学生，就开始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其实看起来和其他四班的老师相比还是蛮可爱的。
不管怎么说，顾清对这个老师的印象就是除了有些缠人，其他的还真的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最后的结果就是，王老师亲自把顾清送回了班级，站在门口严肃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让班里的同学都以为又闯了什么祸，才引得主任亲自上门来盯梢。
“唉。”
顾清深深地谈了一口气，出名果然是累的，一个二个的都瞪着双眼睛看着自己。从进教室开始，看着似乎在看书，实际上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个个的都斜着眼睛注视着自己。
可以想象自己一会儿出了教室，肯定又是炸成一锅粥。
跟着主任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很简约的地方，没有乱七八糟的试卷摆的到处都是，倒是颠覆了对她的印象。
因为这个主任给人的感觉是一丝不苟的，但是和她说话又能感觉到是完全相反的。但是到了这里又有了另一种感觉，让人琢磨不透。
墙上有看起来是她亲自画的画，上面还有她的印章。不少奖状没有向别人到处摆的都是，她就是摆在一个橱柜里，有橱柜木头的阻隔视线，不仔细的观察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奖状了，是仅仅有露出头的几个，还是一整个橱柜里都是。
“想看看吗？”
“什么？”
“你不是一直盯着那里看吗。那都是我带的学生们代表学校参加比赛获得的奖状还有奖杯，他们都是最厉害的孩子，就是距离现在时间也长了，估计有不少都已经结婚生字了。”
边说着话，也没等顾清回答就打开了柜门，获奖的程度远远超出了顾清的想象。
能想象到奖杯什么的占满了所有的空隙，让顾清看的有些目不暇接，每一项奖状上面都写着‘一等奖’或者‘金奖’，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真的很厉害。”
“哈哈，对不对，告诉你啊，其实吧我只是把最高奖项的摆出来了，银奖什么的我都没拿出来！吼吼，是不是已经有拜我为师的冲动了。”
“并没有。”
王老师并没有因为顾清的话受到打击，看着这个孩子一脸的温柔。
这个女孩儿心里有不为人知的细腻，从她的歌声里就可以感觉到，她是一个把所有的事情都深埋在心底的一个孩子。这样的孩子让她感觉到心疼，也因为她的声音和她的传闻觉得这个孩子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
“听说你和那天受惩罚的男孩儿关系很不错啊，见家长了？”
“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你是老师，别乱说话。”
“哎~~~什么老师，现在我就是你朋友，有什么八卦给我说说呗。那男孩早上给你表白了？就早上等你的那一会儿功夫，不少学生过去的时候都在说。”
顾清听到这话也是意料当中的事，从人嘴里那么赤裸裸的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红着脸不抬头。
“还害羞了，有啥可害羞的。谁不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咋地，这个男孩儿可比上一个什么酒吧里的靠谱多了，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老师支持你。”
尴尬的站在原地，要是有个洞顾清都想当场钻进去，这个老师还真的是什么都说啊，没有一点顾忌。
“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过来沙发这边，我们来谈谈正事。”
主任走过去拍拍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顾清坐过去，这才是正式开始说话的样子。
“现在已经高三了，算起来已经不小了。你想好毕业后要学什么专业，以后出来想干什么了吗？”
“没有。”
“你喜欢文字吗？给你讲个故事吧，二十多年前大学是让所有的学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觉得到了那里就是到了最高的地方。我那个时候也是，满怀期待的就去了学校，对着形形色色的专业发了愁。但是你猜我最后选择了什么。”
“什么？”顾清被勾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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