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过半百,干了半辈子的苦头事,身体也渐渐落下一些病。
风湿病总在下雨或阴湿的环境下侵袭他的身体。节俭朴素的父亲,每次只擦一点风油精草草了事。但嘴里总说着脚痛。
我不知道擦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想着该对父亲说一句:“要不,去医院瞧瞧?”
可一看到父亲满脸愁容的坐在小凳子上一旁抽烟时,我又憋了回去那句话。
父亲的身材一看是那种消瘦的,与之前动得一场手术,留下的后遗症脱不了干系。
有时,看着别人健硕的父亲时,我总免不了拿我的父亲与之对比,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吃了柠檬一般。
一次,天热些时,父亲打着赤膊,背对着我看电视。我无意瞟过父亲的背,竟发现好几道长的、短的、粗细都有的伤痕。我吃惊的说不出话,因为我发现父亲的右背下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口子,里面竟然藏着煤屑!!是煤屑啊!!!!
我的手有些发抖,嘴唇也哆嗦了几下。盯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问父亲:“这几道口子里怎么有煤屑?”
父亲轻描谈写的回答:“在煤矿里干久了,谁身上没几道口子,掉些煤屑进去很正常。”
他说的那样轻松,我咬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字了。缓缓走向我的房门,害怕再看到那些煤屑。
我只想一件事,它们到底埋在我父亲的身上多久了? 明明那几道口子已经青肿,里面埋着满满的煤屑,父亲却早已不在意。
那天,父亲叫我吃晚饭,我硬是没理会他,躺在床上,死死盯着天花板,我到底在生谁的气?
过了两天,父亲又要出远门打工,为了家里。
外面下着小雨,天微冷。家里只有我能为父亲送行。在房间里,我听到了父亲扛着麻袋下楼的声音,带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声。
我赶紧把脑袋往楼下探,毫不在意雨打在我脖子间的冰凉感。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孱弱的背影,那人扛着大麻袋,他抖动了一下身上的重物。
没有打伞,他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的眼前,也渐渐模糊,泪珠一颗颗向下坠落,和雨水混在一起,落地后不见踪影。
远处那看不到的背影
那是我的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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