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周若凌坦白这一切。回到宿舍后我冥思苦想,夜不能寐。刚才发生的一幕,犹如一场旷世烟云,挥散不去。
许是余兴未消,我们俩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教学楼的一角,老项收了条短信后开始伫立在一边沉默,我则回想着周若凌那条“好的老婆,晚安,么!”陷入沉思。
时间仿佛就像沙漏中缓缓下坠的沙子,静下心来仿佛能听到流逝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一个黑影在靠近,一只手伸到面前将我拉起,然后我只感觉身子一凉,后背就靠在了教学楼紧锁的大门上。我静静的看着他,月光把他的脸照的格外棱角分明。
“您这是要干嘛?”我幽幽的问他,胸中蹦跳的小鹿带动着心脏微微的颤。
他粲然一笑,一字一顿的反问我:“你说呢?”
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的唇覆在了我的上面。
我脑海中全都是闭眼一瞬间看到的那一幕景象:被教学楼一分为二,左边是暗如深渊的校园,右边则是灯火璀璨的校外,正如我的这个吻,一半清醒,一半幻觉。
回忆就此结束,我在黑暗中长出一口气。
许是心事太多,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跑到校外买早点时,见老搞端着饭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内心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不伸脚绊他了,怕丫借此黑上我,否则我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
规规矩矩的拍了下肩膀打了个招呼。
老搞转过身,一看是我,立刻露出牙膏广告似的微笑,看他那洁白的门牙我就知道丫要说什么,立刻赶在他开口前快速说道:“我没钱!”
老搞立刻蔫头耷脑,我心中暗爽。
一前一后买完早点,结伴往学校走,我好奇为何老项没有和他一起,但又不好明着问,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高SIR昨晚散步开心吗?”
某人不领情,一白眼,“没你开心。”
我神经末梢顿时敏感,他知道了什么!?但却故作镇定,“能请高SIR吃饭,自然是开心的,高SIR昨儿吃的时候不是也很开心吗?”
老搞一撇嘴,“切,那你今儿怎么就不让我开心开心?”
“因为我的钱包不开心。”
老搞耸耸肩,一副“无所谓,反正昨儿我也赚到了”的丑恶嘴脸。
“项SIR怎么没和您一起出来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出门了。”
“这么早?!”
老搞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老项一直都这样啊,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他天天忙些什么。”
我自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乖乖闭嘴。
一天都没有收到老项的短信。
下午三点多,宿舍众人陆陆续续回宿,因为要给盒盒过生日,众人都回来的比较早。在老大的统筹安排下,我们迅猛高效的完成了准备工作,一场别开生面的PARTY就此开始。
在被抹了N块奶油蛋糕后,我们无心吃喝,老大提议玩儿大冒险。因为就5个人,中奖概率很高,我先后被顶着臭袜子唱社会主义好,跳钢管舞,和蘑菇打kiss……越到后来越疯狂,盒盒蘑菇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央求老大求此收手。
老大熟练的洗着牌,口中许诺:“最后一把行了吧!”
我暗自祈祷不是我不是我……
但运气来时,拦都拦不住。果然还是我。
老大眼珠一转,“最后一把了嘛,不能窝在宿舍里了,要走出去,这样吧樱爱,你现在出去,对遇到的第一个人说我喜欢你,就这样。”
我语无伦次,“不…不是吧老大,太狠了……”
“反正这里是女生宿舍楼,你遇到的也会是女人,而且此时留在宿舍楼的几乎都是咱们系的,好多你都认识,怕什么的。”
她这么一矫情,众人也觉得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于是,我被众人推推搡搡的拖出宿舍。因为绝大部分学生都实习走了,楼里显得空空荡荡,守株待兔了5分钟都没见人影。
我扭头看众女,“算了吧。”
老大一叉腰,“那可不行,走走走,出宿舍楼看看。”
我靠。我心想,出了宿舍楼,可就不光是女人了啊。前几天还听班内几个男生说最近天天晚上出去喝花酒,不会遇到那帮人吧,一个个光头赤膊,还有几个胳膊上都纹皮皮虾了,这要是被误会,会不会被哥几个抱头打一顿?
脑袋转的飞快,但腿却如灌了铅一般。老大一看我磨磨唧唧,一使眼色,几个人几乎是把我抬到了宿舍楼外。我再一次在心里爆了粗口,一帮平时跑个50米都累得呼哧带喘的家伙,怎么今天跟吃了大力丸似的,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好宿舍楼外红霞满天,人却一个没有。又呆了五分钟,蘑菇大腿被咬了3包,嘟嘟囔囔说还是回去吧,我赶紧举手赞成。
一帮人无心恋战,拍拍屁股准备从台阶上站起来,就在这时,就见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老大一双美目立刻瞪得浑圆,一把拉住正蹦蹦跳跳准备回宿的我,激动的她啊,拉的我胳膊都青了。
事已至此,逃避是不可能的了,我索性在楼门口迎风而立,暗自祈祷是个女的是个女的……
盒盒眼神好,目标离了八丈远就开始惊声尖叫,嗷的一嗓子吓得我魂飞魄散。大脑当机前我就记得三个字:“项老师……”
回到宿舍时脸颊都是绯红的,众女的反应也千差万别。盒盒是不停的絮絮叨叨,什么“项老师还挺淡定的哈”“我以为他得骂咱们呢”“没想到樱爱还真敢说哈”blablabla,蚂蚱一副“游戏结束了大家赶紧洗洗睡吧”的表情,蘑菇曲着大腿,抠着被咬的大包,有一搭无一搭的和盒盒对着话,老大曾经还和老项有过一腿,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因此表情讪讪的。
我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翻江倒海,脑海里那一幕和过电影一般:我看着他微微被晒红的脸颊和唇边漾起的一丝笑意,激动得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抖若筛糠,几个女孩(除了老大)催促我赶紧说,我只得颤颤巍巍,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
老项耳朵仿佛被卡了驴毛,丫的居然没听清,大脑袋一歪,“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我说,我喜欢你。”
这一声连众女都听清了,蘑菇带头起哄,众女心满意足。
我羞臊着看着老项,虽然刚才的表白也确实是真情流露,但终究觉得,当着这帮八卦女,又是这么个游戏环节,难免让人觉得不真诚,嘴上却一个劲的说:“大冒险游戏哈,项SIR别介意。”
老项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们几个没个正经,脸上抹的这是啥啊!?蛋糕?一个个跟猫儿似的还出来得瑟。”然后定定的看着我,“尤其是你,本身就像猫,这回更像了。”
众女正忙着互相检查,压根没注意到,老项伸手在我脸上划拉了一下。
如此暧昧,想起来都忍不住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沉思了一会儿,给老项发了个短信:项SIR今儿真不是有意的哈,为给您压惊,咱出去吃两口?
老项回的到快,“正好没吃饭,等我个10分钟,咱走。”
心花怒放,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对镜贴花黄。
盒盒和蘑菇还在八卦,耳边传来盒盒的一句,“今儿樱爱和项老师告白这事儿,要是被周若凌知道了会啥样?”
心下一紧,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是个玩笑嘛,周若凌不会当真的。”蘑菇打着圆场。
我笑了一下表示附和,拎着包火速离开宿舍。
我站在校外等老项,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长。短短5分钟,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遥远的不切实际,在这几分钟里,我反复思考一个问题,是继续,还是止步……
一阵香风飘过,一双温暖的手环在我肩头,老项的低声富有磁性,“猫儿,等很久了吧。”
我暗自咬牙,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缘是劫。
之前你负我,如今,却轮到我负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究是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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