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呢,准备明儿开始割!今天醒得早,出来转着看看。你家的麦今年长的不赖,产量肯定不会低了!”那个被三爷叫做三木的男人回应道。
“还行吧,开始动镰以后就有得忙了。时间不等人,我没功夫和你闲扯,你转着玩吧。”三爷不再搭理那人,继续弯腰割麦。
汉子朝西看了会儿,接着大声喊道:“三表奶,表姑,要是渴的话,就来家喝水啊。”
三奶和冰花同时停下手中的活,站直身子后抬头看了看那人。因为距离较远,她们只是朝他笑了笑,并不回应理会。
被唤作三木的,是居村的光棍汉,脑筋似乎有点儿情况,很少受人待见。
一早上下来,东岗地的麦子,已被轻松割倒一半。吃完早饭,三爷一家拉着架子车又去地里,三人用半天功夫把剩余麦子全部放倒。下午就是把麦子全部拉回去,在打麦场垛起来。
架子车虽小,却能装不少麦子。为了能多拉麦,一家人把架子车装满后,又使劲往上垛,结果车装得太高重心不稳。为防麦车散架倒掉,他们又用绳子横七竖八将车上的麦子,使劲捆了起来。
车子收拾好后,便开始往回拉。庄稼地的土很塇,重车轧上就深陷进去,三人把车从地里拽出来,颇费了不少精力。
居村到易庄地势由高到低,回村一路下坡,虽然驾车不需太多力气,但路上到处是被雨水冲出的沟沟坎坎、凹凸不平,架子车走在上面,平时没问题,但装满垛得高高的小麦,想驾驭并掌握好平衡,确实需要功夫。三爷是老庄稼汉,这点儿功夫还有。一旦走上大路,装满麦子的架子车,像在大海里顺风航行的船只,轻盈、快捷、飞速地行驶起来。
天有不测风云,顺风车有时也未必会顺。下坡时架子车惯性太大,三爷没留神,车右轮拐到雨水冲出的沟里,车上的麦子立即向右倾斜,所幸绳子绑得紧,麦子才没有完全倒塌。
如果能把车拉出沟,还可以继续往前行驶。
围着车子四周转了几圈,三爷认真察看地势后,接着用双手抓住车把,左手往前下方摁,右手向前上方抬,再次努力向前拉车,三奶娘俩儿在车后也使劲向前推,一家人想把车子从小沟里“拯救”出来。
然而,架子车只是晃了几晃,车轮依然陷在沟里,丝毫没有上来的欲望,他们反复试了几次也未将车子拉出来。因来回碾压,车轮陷得愈发深了。看样子仅靠他们仨,把车拉回平路,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筹莫展的三爷没有任何办法,只有不停挠着剃得锃光明亮的脑袋。折腾累了的三奶,此时发出感叹:“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
一直有怨气的冰花心想:让你们逞能,我说让哥哥回家帮忙,你们偏不让,现在没招了吧!听到母亲发出的感叹,她接着说:“想得怪美,这时候谁有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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