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苦了……
严束眼角抽搐了一下,这点倒真是小孩子气……
“来,喝粥。”严束端起小碗递给他。
夜斯年乖乖接过,捧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噗!”
下一秒就毫无顾忌的喷出来。
严束闪身躲过,就猜会是这样!
“好苦……”夜斯年眼泪汪汪的吐舌头,一副喝了毒药快要死的模样。
“乖,喝完就把葡萄给你。”严束看了一眼那碗粥,碗很小,也不多。
刚才已经被他吐了一大口,不知道药效是不是会减少,真是浪费!
“不要,太苦了,我不喝。”夜斯年把碗塞到严束手里,躲到墙角装鸵鸟。
一颗葡萄递过来,夜斯年抬头就见严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碗站在他眼前。
“吃一颗喝一口好吧?”严束一手拿葡萄,一手端碗。
夜斯年乖乖点点头。
严束蹲下身把葡萄递过去,夜斯年接过就塞进嘴里。
然后,在严束递碗的时候,缩在墙角一副打死也不喝的表情,嘴里还嚼着葡萄。
“呼……”严束深吸一口气,忍住揍人的冲动。
“真不喝?”严束语气变冷。
夜斯年犹豫的看了看严束,又看了看那碗粥,低着头不说话。
“不喝,我走了。”
说着,严束端着碗就转身。
缩在墙角的夜斯年没有动,依旧垂着头,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眼神逐渐变得呆滞空洞,又离开了……没有人喜欢他……都是骗子……骗子……
玛德!严束猛地转身,一把揪住夜斯年的衣领,灌了一口粥,狠狠吻上那绯色薄唇。
“唔!”夜斯年睁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天仙脸蛋,呆呆的。
口中苦涩的味道让夜斯年皱眉,挣扎着要推开严束。
严束动作粗暴把他摁在地上,压在他身上,又灌了一口粥喂进他嘴里,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咽下去。
“唔唔!”夜斯年摇头死活不肯喝,要吐出来。
严束神色冰冷,狠狠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咽下去。
还剩一口,严束深吸一口气,喝进嘴里,再低头吻住他,渡进他嘴里。
两个人的口中,同样苦涩。
“咳咳咳……”夜斯年被逼着咽下粥,呛得咳了半天。
严束心里石头落地了,总算是喝下去了。
“呜呜呜……”夜斯年眼泪啪嗒啪嗒的向下掉,哭得很委屈,“呜呜呜……”
“呜呜……唔!”哭得正起劲的夜斯年,嘴里忽然被人塞了颗葡萄。
还是剥了皮的,酸甜的汁水瞬间就溢满口中。
严束拿着那串葡萄蹲在他面前,黑眸盯着他。
夜斯年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很没骨气的开始吃葡萄,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诉说,我还要……
“给。”把一整串葡萄递给他,严束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替他擦脸上的泪痕。
指尖所触之处,丝滑柔软,带着些湿气。
像是触电般,严束猛地缩回了手。
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有些出神。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严束耳尖发红,她为什么要用嘴对嘴的方式喂他呢?
明明可以用暴力直接掰着他的嘴灌的,她绝对是气糊涂了……
夜斯年才不管严束在想什么,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偷偷瞄着严束,生怕她会把葡萄抢走。
看着夜斯年鼓鼓的腮帮子,小动物似的护着他的葡萄。
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个模样更是可爱又呆萌,严束心中一软。
“其实……”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呢喃,“做个孩子挺好的……”
湿湿的东西抵在唇边,严束回神儿。
夜斯年捏着一颗剥了皮的葡萄,抵在她唇边,含糊不清的说,“姐姐吃……就给……一颗……”
严束有些想笑,却还是张开了嘴,吃了那颗酸甜的葡萄。
他那么宝贝的东西,还肯给她一个,并且是剥好的,他自己吃都不剥皮,这是在回给她刚才那个剥皮的葡萄吗?
“严警官。”乔城敲门进来,眉头皱着。
严束抬头看他,“出什么事了?”
乔城除了送饭时间,其他时间都不会来这里的。
“宫小姐来了。”乔城看了严束一眼,“不知道她怎么得知消息的,但我想,可以让她试试,毕竟她和少爷一起长大的。”
“嗯。”严束点头。
从小一起长大的,说不定可以让他记起一些人和事。
当务之急是夜斯年的病,宫琵琶的出现总归是好的。
至于那件事,她还需要确切的证据,才能抓她进警局。
“斯年。”宫琵琶还是一身红裙,急忙进了房间,目光搜寻着夜斯年的身影。
在看到墙角的两人时,宫琵琶的脸色黑了,“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她花钱雇的人得手没,说好了事后给她发照片的,她再把剩下的一半钱支付给他。
那人却像消失了一样,电话也打不通,她只好作罢。
第一眼见到严束,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很难对付。
所以才会把去酒吧买的药,磨碎了溶进香水里,找借口喷香水,让她闻到。
这个方法不易察觉,而且很容易得手。
夜斯年若是找到了严束,看到的也是她和别的男人纠缠的一幕。
若是找不到,一夜未归,依着夜斯年的性子也会深究。
不论哪种,严束都不可能再跟在夜斯年身边,她觉得计划很完美。
现在看见还好好站在夜斯年身边的严束,宫琵琶气得脸黑,那事肯定没成!
正在狂吃葡萄的夜斯年,听见陌生的声音,就抬头去看。
这一看,就怔住了。
严束发觉夜斯年的异样,眼眸闪了一下,他能认出宫琵琶?
宫琵琶也察觉到了夜斯年神色不对。
今天她去松山青城找夜斯年,却被告诉他生病住院了。
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夜氏私家医院,碰见了乔城。
乔城告诉她,夜斯年精神病犯了,现在神志不清。
“斯年,你认识我吗?我是琵琶。”宫琵琶慢慢走近夜斯年。
他的病情,乔城大概和她说了,和前两次都不一样。
夜斯年望着越走越近的人,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很努力的回忆。
“琵琶……宫琵琶……?”夜斯年喃喃出声,“宫家……”
“对,我是宫琵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宫琵琶很高兴,得意的看了严束一眼。
听乔城说斯年连他都认不出,但却能记起她,那是不是她在他心里还是有特殊位置的?
“宫家……宫家……宫氏集团……”夜斯年自言自语。
脸色却越来越白,眉头死死皱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好疼……头好疼……滚开……”夜斯年揪住头发,突然发起狂来,“都滚开……”
严束眼见情况不对,就控制住夜斯年的双手,把他锁在怀里。
柔声安抚,“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鼻尖熟悉的冷香味道,让喘着粗气的夜斯年安静下来,伸手死死搂住严束的腰,缩在她怀里。
看着严束的一句话就能让夜斯年安静下来,宫琵琶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那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
前两次病发,斯年都不让她靠近,这次他好不容易让她靠近记起了她,却发了狂。
她不能接受的是,病发的夜斯年会依赖严束,还是那种毫无保留的依赖,像是全世界只相信她一个人。
她到底是了解夜斯年的,如果没有真心接纳一个人,根本不会让她靠近一丝的距离。
更何况这是病发中的夜斯年,病发的他只会更抗拒外人的靠近。
迄今为止,病发中的他也只让夜老妇人靠近过一次,但也不像她现在看到的这样,直接是完全依赖着!
夜斯年的这一举动,让宫琵琶如坠冰窖,心跳仿佛停止了,僵冷僵冷的。
动真心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涌上来,震惊、怒火、嫉妒、不甘……
宫琵琶眼前一黑,不知是惊得还是打击过度。
“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再来看他。”宫琵琶脑子很乱,她必须要清醒一下。
“嗯。”严束望着宫琵琶踉跄出门的背影,蹙眉。
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应该是很喜欢夜斯年的。
只可惜心性不正,警局里记上一笔,就是抹不去的黑历史了。
另一边,A市总警局。
正在办公的程凌,口袋里的专属手机突然响了。
这个手机只有一个号,也只有一个人打过来。
只响过一次的手机,第二次响了。
吓得他手一抖,纸上划下一道扭曲的黑色笔迹。
定了定神儿,程凌按下接听键,语气敬畏,“少主。”
“枫。”
因为开的是听筒模式,那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只有一个字,机械冷漠的声音让人怀疑,接电话的是不是人。
“少主要见夜枫?您现在在哪?”程凌早就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全凭他猜。
“欧。”
程凌直冒冷汗,“少主意思是把夜枫绑到欧洲吗?今天时间有点赶,估计明天能送到您面前。”
“五,来,约。”
那边挂了电话,全程就说了五个字,还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
“五天之后少主要回来,我要把夜枫约出来,那约定地点在哪里呢?”
程凌分析着那三个字,打开电脑,以永夜之巅所在的位置向四周探查。
约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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