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美好,让它弥漫风中,当初的执着,请尘埃落定
陆子昂走过去将以涵重新揽入怀中,这样的拥抱他期待了太久,没有挣脱没有排斥。可此刻自己并不如往日那样想要占有,而是苦涩的心痛……原来爱除了占有,还有心甘情愿放弃……
“不想承认…我已再无法触碰你心中那最深的角落,我们已经真的…走远。”以涵附在他身上,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平静释然…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时间每过一秒,怀抱就变得越紧。以涵有那么一瞬…竟觉得就这样在这怀抱里死去也挺好。
就那么一瞬,他突然松开她,像是做了很大决定,怕下一秒犹豫便无法再开口。微笑的看着面前这个被昏黄路灯镀上虚光的女人,可微笑背后的心痛恐怕只有自己能够体会,“林以涵…我们分手吧!”
“……”泪水从以涵的眼角悄无声气的留下,没有抽泣,没有哽咽,只是不停的流…
陆子昂抬手帮他擦掉,可明明已经没有了。为什么她的脸看上去还是那么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楚。
那段追逐,在他迟来的告别里终于落幕了,看着他眼里打着圈圈的泪水,不免有些难过,可他有多痛她同样就有多疼。
他们真的走的太远,回不了头了……曾经的美好,让它弥漫风中,那时的痛苦,让它孤单坠落,当初的执着,请尘埃落定……今后,让我们彼此拥有一片云淡风轻的天空。
“好…我们分手。”以涵牵强的冲他笑了笑,那笑里伴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也许是终于等到,也许终是释然……
他想上前吻她,这是从认识那天起就想做的事,两情相悦的拥吻……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的这样的资格。当初的珍视,后来的心疼,今天的放手,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因为爱上,可终究还是抵不住错过。
陆子昂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以涵看着他英气逼人面孔到挺拔僵直的背脊……毫无吝啬,贪婪的看着…直到那一点车尾灯消失。心紧紧的揪在一起,会痛的呼吸,无力的蹲在地上,抱腿痛哭……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不舍,也不再有不甘,终于结束…将归于平静。
以涵不知道自己蹲在那里哭了多久,想站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全身像是有几十万只蚂蚁在血液里窜动。她拿出震动的电话,看了良久。
整理下呼吸接听“喂…”
“……”对方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孟晟泽将吸了一半的烟撵灭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回头”
以涵疑惑的站起来朝身后看,有个人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松树旁,卓尔不凡的身姿淹被没在黑暗的阴影里,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垂于裤袋,完全看不清表情。以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却也无心询问…
孟晟泽盯着她,温和柔情的说:“林以涵…我走了那么远,那么久。从不觉得累,觉得苦。只是…这次…你可以走向我吗!”他不否认刚才看到的那幕让他难过,心里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但是骄傲如他,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心痛,对方还是那个人……
以涵握着电话,泣不成声,泪水再一次模糊她的视线。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她不想同陆子昂一样,在她迷茫时错失解释机会。可……
“…对不起…”她知道这样说将意味着什么,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刚为某人心痛,被逮个正着后,还要去对看到一切的人说‘我爱你,谢谢你一直都在’。即便这是真的,也愧于表白。
他不想逼她,一直如此,因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心甘情愿,两情相悦。可此刻他恨自己的谦谦君子、审时度势。他牵强的扯动脸上的肌肉,笑的那样凄凉,却又凌厉的注视着眼前的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以涵听见一声强烈的破碎声,手机瞬间转为忙音。她没有回头去看,心里排斥看到他发怒时的样子,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愧对他的真心。
转瞬间严冬已逝,安捷儿已经离开近一个月,以涵突然觉得整个城市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苟活于世。每天上班、下班,偶尔接Alec放学,然后同苏韦宸一起吃饭,日子好像突然又回到了最初,只是在不再有安捷儿的聒噪。
这天晚上以涵窝在沙发上和安捷儿视频,安捷儿还是同之前一样沉静,反倒是以涵哇啦啦的说个没完。这时手机响了,看着是陌生的号码,果断静音。安捷儿没有问,一直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偶尔抬头看看以涵回答对方的问题。“*的名字起好了吗?”
“还没,他奶奶一直在想”
“哦我还……”电话又想起来,以涵微微皱起眉头,怎么还没玩了。对着视频那头的安捷儿说:“我先接个电话一会儿说”
以涵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倚在流理台上,手里握着电话听不清说什么。以涵是坐在吧台上和安捷儿视频的,电脑正好对上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安捷儿这会儿才细看以涵,她比之前瘦了很多,更显得她娇小玲珑。她的气色最近一直都不好,安捷儿好几次想提醒她注意身体,却迟迟难以开口。心里明明知道君浩的事和她没有关系,可那时的无助叫她对一切失去了再去附和的勇气。
此刻以涵脸上已经退去方才的莞尔与不屑,紧张的神态布满巴掌大的小脸。
“喂…”
“我不管你和孟晟泽有什么矛盾,现在马上给我过来。”话语间有明显的指责,和火药味。
对方并没有说明自己是谁,当她听到是关于孟晟泽,心已经乱了方寸。但还是想确定这消息是否属实,警惕的问对方
“您是哪位?”可对方并不愿与她多谈,说明是哪家医院后就将电话挂断。
以涵惊慌中手里的杯子险些跌落,对方并没有说孟晟泽是因为什么入院。瞬间脑海里出现许多惊慌怪异的猜想,片刻不敢停留的出门。
安捷儿在视频那头被以涵的异常所振动,认识这么久,在她心里以涵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性格。竟忘记自己之前还在和她视频,走之前更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交代。安捷儿默默的关掉电脑,拿起电话,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将它放下。
以涵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了刚洗胃出来的孟晟泽,旁边站着乐儿的爸爸程浩翔。刚才的电话应该是他打来的,以涵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不友善,甚至是讨厌自己。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之前有认识他啊,更谈不上得罪。
“你怎么来了?”孟晟泽被程浩翔搀扶着,在看到以涵后放在程天翔手里的胳膊往出争了下。程天翔鄙视的将手移开,失去重心的孟晟泽险些跌倒。
他的话把以涵从惊慌失措中拉回,觉得自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两人应该快有一个月未见了,也没有联系,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以涵看了眼旁边伫立的程浩翔,都是电话和心乱惹的祸。
“这就走”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出声的不是孟晟泽,是刚才打给自己的不容拒绝、置疑的声音。
那声音里的冷淡与坚定,叫以涵毫无思考的停下脚步,像是被人点中*般。
说话的那个人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自己,声音越来越近,以涵害怕的紧闭双眼,下意识的缩着脖子。
“你不在,谁照顾他”却发现那声音只是在自己的头顶飘过,人已经朝出口走去。以涵深深的舒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他,这大概就是安捷儿常说的‘气场’。
也许是晚上的原因,医院的走廊安静的有些诡异,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吸进去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像是将五脏六腑洗刷了一般,叫人想呕吐。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孟晟泽将虚弱的身体依靠在墙上,手里攥着程老二走时塞给自己的住院手续。
以涵转过身,朝几步开外的人走过去。他的脸色苍白消瘦,略现青色的胡茬,尽显疲惫,可深色幽邃的眼眸却依然清冽俊朗,即如以往那般英气逼人。
在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孟晟泽踉跄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你用了626个小时47分钟(26天2个小时47分)走到了我身边”
以涵本想说点什么,否认也是好的。可拥抱太过嚣张,他放在她头上的手紧紧将自己按于他的颈间,根本张不开嘴。路过的人一定不难看出,林以涵此刻的五官有多‘狰狞’。刚感觉能顺畅呼吸时,他的吻便霸道的落在她的唇上。气还没喘匀就被迫逼得闭气,她脸憋的通红。孟晟泽睁眼看着她的无助,在她唇边轻轻的撕咬几下,慢慢地松开。
“不要离开我”暗哑的声音像是乞求,更像是陈述命令。
“……你不怪我”以涵抬头对上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着说不出的明澈。
“从没”他无力的将头搭在她的肩颈处,呼吸着她的芳香。
以涵感觉到他的虚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将他搀扶到病房躺下。也许是酒劲未退,躺下没一会儿竟昏昏沉沉的睡去。以涵守在床边,出神的盯着他看。兜兜转转他还是站在了后方位置等她,曾以为自己终将错过……是他的坚持成就这段爱情,还是自己原本就没打算放弃过……
这段时间她时常厌恶自己,既不忍心看到陆子昂因为自己受伤,又不愿和孟晟泽分离。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她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过这样的贪婪,但这种想法每天都在折磨自己。两个人的面孔交替的出现在梦里,经常会被惊醒,然后…一夜无眠。
愚蠢的女人,以为自己是伟大、无私、博爱的,总想力争拯救身边每一个受伤的人。看到别人痛苦,哪怕是因为自己,也会想第一时间伸出手臂保护。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即使片刻的安慰会给对方造成今后更大的伤害,也还是想给对方缓解挫折的勇气。
手机这个时候又响起,以涵怕吵醒浅睡中的孟晟泽,没来得急看是谁便将电话接起,走出门外。
“他睡了吗”对方还是阴冷的语气,如对下属安排工作现在到核实阶段的气势。
以涵疑惑的看了下显示,才肯定的说“刚睡下”
没有从对方那里听到接下来的任务,以涵有些怀疑他是否有听清自己的回答,但也;懒于重复。
对方久久的沉默,以置于她以为对方是挂断了。这时却听见那头传来窸窣的声音,最后一击响亮的‘咔嗒’声,像是点烟时打火机发出的声音。以涵确定他还在听,可自己还要这样拿着电话吗?
犹豫间听到对方说“我在楼下等你”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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