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平时就是个随意的很的人,对人对事其实多不太放在心上。懒散惯的她一直觉得过于在乎是一种负担,当然,在她的眼中不管是被在乎的那个人还是在乎的那个人,都是负担。
只是,那天的事情并不寻常。
她感觉自己缺失的不只是那天发生的记忆,似乎自己身上曾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安静来的太突然。
就连一直比较瓜噪的海瑟也直接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大概十分钟,欧尼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妥协了:“你会后悔的。”
余生笑了:“你不是我,后不后悔由我说了算。”
欧尼尔避开了她的目光:“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真相又也能这样笑着对我说不后悔......”
余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啊!”海瑟突然大叫了一声,惊恐的指着余生。
余生不满的看向他:“鬼叫什么......”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额头此刻涌出的温热液体。
血!
这是她第一反应。
她伸手摸了摸一点痛觉都没有的伤口,粘稠感沾了她一手。海瑟已经起身将柜子上的毛巾拽了过去,一把捂在了她的额头,他不安的看向欧尼尔。
欧尼尔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微怔了一下,立即站了起来,冲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咳咳!”余生说话的声音生生被呛住了,腥甜的血伴随着她的声音涌了出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这几天都过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有好好的计算吃药的时间,现在的状况大抵是因为身体失去药效维持的后果了。
“药......咳咳......”她说话就要去掏兜里的药,可是身体却逐渐发沉,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因为连续不断呛在口腔的血没有办法说出来。
海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说实话,他被吓到了。拿毛巾的手也抖得厉害,毛巾已经被不断涌出的血染红,他拿不出多余的毛巾去接住余生嘴里冒出的血,只能用手不断的去擦拭。
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会这样死了。
原本只是这样想的,结果下一秒,余生就瞌上了双眼,身体沉沉的倒在了床上。然而发疯的血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没完没了的往外冒。
从一开始额头上的伤口,接下来是嘴里,而现在,他清楚的看着余生的鼻子里也开始冒出了血。
“哥!”他手足无措的喊着自己的兄弟,并把目光放了过去。
可是,欧尼尔并没有回来,整个房间只留下手足无措的他和流血时空的病人。
血泊中的人,右手微微的挪动了一下,似乎想要从兜里掏出什么,可是最终那只手只能沉沉的坠落在床铺上。海瑟一愣,顾不得手里的毛巾,顺着余生刚才的动作,将她兜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那袋熟悉的药丸露了出来。
他隐约记得,那个老管家曾今在临走前将这包东西递给了余生,而她每天也会非常有规律的吃掉一粒。
他并不能确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及其他。看了一眼已经沉睡在一片血液里的人,果断的从里面拿了一粒出来,塞进了余生的嘴里。
然而药丸很快就随着往外涌的血液跑了出来。到他再摁进去,药丸依然毫不犹豫的跑了出来。
海瑟的手上,身上早就染上了余生的血,刺眼的颜色落在他早就失去灵魂的眼睛里......仿佛这些血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一般,他终于感到了害怕......
这是他在死去的这些岁月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欧尼尔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连他都觉得恐怖的一面,他的眼睛一瞬间被那些鲜血染成了红色,藏在体内的小心脏蹙然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手里的水洒了一地,剧烈的声响唤回了无措的海瑟。
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海瑟却露出了欧尼尔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担心和害怕:“哥......她......她真的会......会死掉的......”
眼前的画面太过于震惊,欧尼尔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怎么会这样?”
海瑟的声音在发抖:“不知道,一直在流,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欧尼尔并没有走近,隔着几步之远的距离,疑惑的开口:“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海瑟皱眉,否定了他:“没有,刚才还动了,不过再这样下去,她自己会被自己的血呛死的。”他手里还捧着袋子里的药丸:“这个可能有效,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把药喂进去。”
欧尼尔也回忆起余生每天都会吃那东西,他抢过海瑟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拿了一粒出来。
海瑟及时的阻止了他:“没用,我喂过了,会跟着血流出来。”
欧尼尔稍微一愣,轻甩开海瑟的手,将躺再血泊中的人抱了起来。
余生整个人程坐起的状态,她整张脸几乎已经被血糊了,欧尼尔费力的掰开了她的嘴,手指几乎伸在了喉头的位置,他能感觉到正从喉咙里涌出的血不断的划过他的手指。
终于,他将手指尖的那粒药丸放下,抽出手指的一瞬间,他立即捂住了余生的嘴。这突如其来的异物和堵住的出路,余生体内的血几乎横冲直撞的堵在她的口腔和鼻腔里,她呛得太难受,身体本能的动了起来,想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阻碍。
不过,欧尼尔根本就没有给她一丝机会从口里涌出血的机会,狠狠的捂着余生的嘴。
海瑟在一旁看着,好几次他都想要起来阻止欧尼尔粗鲁的行为。
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自己清楚,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终于......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欧尼尔松开了手,将余生轻放在床上。
他们一动不动的看着还在继续涌出的血液......几分钟后,床上的人似乎终于停止了流血。
海瑟先一步起身,去确定余生是否还活着。若隐若现的呼吸几无可触的拍打着他的食指,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床上。
两人面面相觑,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几乎耗掉了他们一个世纪的恐惧。
许久,海瑟才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她这是得了什么怪病?”
欧尼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从床的右侧走到了左侧,把刚才落在地上的盒子拾了起来。他并没有将东西放在桌上,而是握在了自己手中。
海瑟皱眉,有些不解:“哥?”
欧尼尔细细的打量着盒子里的小药丸,那些颗粒随着他的动作放出了悦耳的声音:“与其和她交换条件,不如让她乖乖听话。”
海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深切的明白欧尼尔的做法才是最有效并且最完美的,只是内心突然之间多出了恐慌却让他感到不安:“你确定她是会被威胁的人?”
欧尼尔脸上多出了笑意:“人嘛......谁不怕死的。”
海瑟笑不出来,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北余生偏偏不是这样的人呢?
“啧!”欧尼尔突然咂嘴,十分看不惯的指着满屋子里的血:“你想办法把这些弄干净,免得被人看见了。”话落,他便带着那盒药丸消失在四楼四号房间。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时候,海瑟一定是那个暴跳如雷的人,只是他现在依旧惊魂未定,心底还在担心着床上的人。他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相比以前的滥杀,这里的血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过了几分钟,他又一次将手指放在了余生的鼻子下,接着是脖子上,终于,原本那些微弱的呼吸和脉搏逐渐趋于正常。他这才起身,走进了身后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只有一个很小的镜子,他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身上是否沾上了血迹。不过还好,除了了手上以外,并没有其他地方沾上了。
清理干净手上的血迹以后,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钥匙走了出去。
大厅里依然黑的要命,不过这对于海瑟还说,看清黑暗里的一切根本就不是问题,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老板娘的位置。
老板娘依然是躲在那漆黑的角落里,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老板娘,帮我拿一套新的被褥和床上用品吧。”
“换洗还是买?”
“买。”
“被褥200块,床上用品230块,总共四百五十块。”
海瑟毫不吝啬的从钱包里抽出了五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老板娘也不客气,果断的将钱放到了自己兜里:“几号房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海瑟没有动,倚着收营台:“不用了,你拿给我,我自己拿上去。”
老板娘自然也没有说的,转身走到了身后的小房间里,悉悉索索的找了半天,拿了两只袋子出来。
海瑟结果袋子,看着还未拆封的标记,看来确实是新的,满意的朝对方点了点头:“谢谢。”
老板娘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才扭头唤了一句:“阿虫。”
正在打扫的少年赶紧跑了过去:“怎么呢?老板娘。”
“你等一会儿想办法去看看四楼四号房的姑娘。”
叫阿虫的少年一愣,脸上立马就浮现出那个好看的姑娘,她说她叫余生:“咋了?”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让你去看你就去看!”
阿虫疑惑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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